隨著岸夔和費房町的死亡,羌族聯軍的前部瞬間就亂了,加上馬超部下士氣如虹的衝擊,勢不可擋。


    “殺!”馬超暴喝一聲,單人獨騎率先突入了敵陣,那一杆虎頭金槍上下翻飛,每每如毒蛇吐信一般,沒刺出一槍就有一人身亡。


    而且如果有人細看的話,這些人都是咽喉中槍,而且都隻有一個小紅點,這就著實有些嚇人了。


    馬超的槍每次都是適可而止,隻刺在他們的喉骨處就收迴了,雖然槍尖僅僅刺破了表皮,但附著在長槍上的力道卻早已將他們的喉骨擊碎,所以外邊隻能看見一個小紅點,但卻是一槍斃命。


    而馬超雖然年紀不大,卻殺性十足,整個羌軍前部無人是他一合之敵,可以說是憑借著他一人之力就將羌軍前部給擊潰了。


    前部一亂,後方的細封雷和薑懷二人大驚失色,沒想到平日裏以武勇著稱的岸夔和費房町居然被馬超給抬手便斬殺了。


    二人臉色陰沉,心知今日如果不拚死一戰的話,隻怕就迴不去大草原了,於是二人咬咬牙,親自越眾而出,率領手下士卒向前方殺去。


    而兩側的張繡和成宜則是冷笑著迎了上去。薑懷雖然是燒當羌王,但更多的卻是以統兵和智謀見長,雖然自身也是聞名燒當羌的勇士,但親身上戰場搏殺的次數卻是不多。


    在他看來,自己是羌人中少有的智者,而且身為燒當羌王,若是每次都要親自動手,多丟份,跟那細封雷一般,就是一個粗魯的武夫,根本配不上羌王的尊位。


    但現在不同,現在再不衝出去,隻怕他這尊貴的燒當羌王就要變成這片草原上的一堆肥料了。


    “給我死開。”薑懷暴喝一聲,雙手將那花費重金遣人從長安購買的寶刀舉過頭頂,對著眼前的大將狠狠劈下。


    這一招勢大力沉,而且時機掌握得很好,他衝到他麵前的正是成宜,成宜見他使了招力劈華山,也不敢大意,畢竟薑懷也是羌人中出名的勇士,於是乎他微側身子,雙手緊握刀柄,自下而上,使了一招舉火燎天式,成宜的戰刀是軍中統一鍛造出來供將領使用的,銳利程度絲毫不比薑懷拿把刀差。


    ‘鐺鐺鐺鐺’在雙方交錯而過的瞬間就接連對砍四刀,卻是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


    隨即二人馬不停蹄,繼續領著士卒向前殺去,不過終歸薑懷養尊處優多年,就算武藝沒有落下,卻也發揮不出全力,此刻早已被震得雙手發麻,早有部將頂替了他的位置繼續向前突圍。


    而另一邊,雄壯的細封雷也與張繡交上手了,張繡一杆鋼槍靈動無比,與馬超那大開大合的風格不同,他走的是靈巧的路子。


    完全不同於一般西北漢子那種淩厲地氣息,卻仿佛春風細雨一般,而恰恰是這種綿柔的招式卻是令那大猩猩一般的細封雷鬱悶得想要吐血。


    他那大鐵棍狠狠地砸向張繡,卻被他輕描淡寫地一槍輕震,將那大鐵棍給彈到一邊去了,隨即趁著錯身而過的時候,張繡長槍橫掃,直接把長槍當做棍子向細封雷背後抽去。


    細封雷大駭,連忙將鐵棍橫挑,擋在背後,‘鐺’的一聲響,張繡長槍砸在細封雷的鐵棍之上,那鐵棍再狠狠地砸在細封雷背上。


    “噗”,一口鮮血自細封雷口中噴出,細封雷卻是頭也不迴,甚至是顧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跡,顧不上平息動蕩的血脈,咬著牙揮舞著大鐵棍朝前方衝去。


    就在這時,繞道後方的魏續和慕容野、拓拔淩宇等人也都殺到了。


    羌兵背後頓時大亂,細封雷和薑懷眼見就要衝出重圍了,忽然身後一道淩厲地殺機鎖定二人。


    他們心中一寒,轉頭看去,一個錦衣大將正揮舞著手中那碩大的虎頭金槍朝他們殺將過來,不是馬超還能是誰。


    薑懷與細封雷大驚,顧不上還在包圍圈的部眾,大喊道“給我擋住他,擋住他。”


    “羌王快走,我等去攔下他。”瞬間七八名大將調轉馬頭朝馬超衝去,而薑懷與細封雷則領著突圍出去的萬餘騎一路向西疾馳而去。


    跑出去一裏地後,細封雷迴過頭看了後方一眼,這一眼卻讓他如遭雷殛,久久不能迴頭,那一幕令他終身難忘。


    這一幕被偶然迴過頭看了一眼戰場的羌軍士卒看到,他們一個個神色大變,嘴巴裏喃喃道“神威天將軍,神威天將軍。”


    原來那七八名以悍勇聞名羌部的大將一齊衝向馬超,各自揮舞著自己的兵刃,一同圍攻他,馬超卻是怡然不懼,一杆長槍舞得是虎虎生威。


    每出一槍就有一名羌將跌下戰馬,一人一槍,沒有誰能讓他出第二槍,僅僅數息時間,這七八名羌族大將就被他給解決了,甚至沒能給他造成一絲傷害。


    看到馬超如此神勇,薑懷和細封雷麵色大變,怒吼道“快走,趕緊走,離那個兇神越遠越好。”


    馬超看著極速逃離的那萬多騎人馬,冷哼一聲,並沒有追去,他知道自己的部下本來就已經很疲憊了,現在再與羌兵來了個互相衝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更何況現在羌兵除了已經戰死和重傷的,還有大約萬人正在包圍圈裏沒能突出去。


    畢竟羌兵的大將基本都隨細封雷與薑懷二人突圍了,剩下的人無法依靠悍勇突圍,又心知投降也是一死,隻能咬起牙來準備拚死一搏,這就是一塊硬骨頭了。


    看著正與那些羌兵糾纏在一起的張繡、成宜等人,馬超大喝道“還能戰的隨我來。”


    一揮長槍,繼續向包圍圈中殺去,而他身後還剩下的大約三千士卒齊聲高喊“將軍神威,我等誓死相隨。”一邊叫喊著,一邊奮力挺起手中騎槍緊隨其後,向山下那群羌兵殺去。


    天色已暗,離此二十裏處的一處山穀,大戰過後的漢軍在此修整。


    “該死的,這幫混蛋,臨死還要咬咱們一口,真是可恨,若再有機會,定要將他們連根拔起。”說話的是慕容野。


    他們這枝部隊損失最重,五千人馬隻剩兩千出頭,損兵過半,而馬超、成宜等人的損失也是頗為慘重。


    之前在草原上打了一個多月,每每都是偷襲敵軍,甚至啃了幾塊硬骨頭,還被人反襲擊過一次,才不過損兵五千,可今日一戰就損兵超過五千了。


    這還是在有數員大將依靠武藝斬其先鋒,前後夾擊,使他們的統帥喪膽才造成的,否則的話損失隻怕會更大。所以幾人麵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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