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胳膊上的血管,將枕頭刺入了我的身體裏,瞬間針劑注入了我的身體。做完這一切,他收拾好醫藥箱背在了身上走了出去,對著門口的那幾個人暗暗的點了點頭。


    幾個人動作粗暴的拉起了我,向外走去。


    外麵微涼的空氣滲透著心肺,仿佛要將人凍僵一樣,漆黑的夜色,遠處閃爍著煙花炮竹,照亮了夜空,眀燦的耀人眼。


    一架直升機在停在了前麵,幾個人推著我走了上去。


    其中一個人看了我一眼不滿的罵道:“嗎的,大年夜還要伺候你。”


    大年夜了嗎?


    原來今天已經過年了。


    我的視線穿過直升機的窗戶,向著遙遠閃爍著煙花燦爛的城市看去。模糊的已經看不清晰了,隻能看清那一朵朵炸開的煙花,紛紛揚揚散漫了四周,格外的眩目,宛如一場久違的幻夢。


    就在這時,我的唿吸不由急促了起來,就連我的身體都在顫抖著。雙眼仿佛在繚繞著似有似無的紅茫,渾身肌肉漸漸膨脹了起來:“啊……”我仰天咆哮,手上的手銬和腳鐐瞬間脫落而下。


    那幾個人同時一愣,其中一個奔著我舉起了槍,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槍管,向著一旁側了一下,緊接著我用盡全力的一拳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強效的興奮劑刺激著我,讓我整個人變的格外的狂暴。瞬間我陡然抬腳,一腳踢在了旁邊那小子的胸膛,反手把槍拿了過來,對著他們扣動了扳機。


    “啊,你……”直升機駕駛員剛愕然的叫了一聲,我手裏槍噴射而出的子彈,刺入了他的腦袋,就連打開通訊設備的時間他都沒有。


    看著死去的幾個人,我冷然的麵無表情,一把拉開了死去的駕駛員,我操控著直升機,向著一旁飛去。幾分鍾之後,看到結冰的河麵,我慢慢的操控著飛機向下而去,就在離地麵大概還有六七來米的距離,我用力的一拉操縱杆,整個人從上麵蹦了下來,而飛機依然還在不停的向著高出飛去。


    隻是失去了人為的控製,晃動的幾下機身,漸漸的失去了平衡,在遠處砰的一聲炸響了一瞬間的璀璨。


    沒有絲毫的猶豫,我瘋了似的,向北跑去。


    寒風蕭瑟,如刀一般劃過臉頰。


    漆黑的夜空,炸響出了一朵朵璀璨的煙花,眩目而又豔麗。


    遙遠的天邊閃爍的北極星,為我指引著方向。


    向前跑,向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腦袋一陣眩暈,雙腿一軟癱軟了下來,整個人趴在了雪地上,仿佛渾身都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興奮劑藥效過去了,我渾身上下的抽搐著疼,尤其是沒有痊愈的傷口,仿佛比以往更加的疼了,刺入骨髓一般。我躺在了冰冷的雪地,任由淩烈的風如刀一般,從我的臉上劃過。


    興奮劑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當然最主要的是給我用量太大了。我可以感覺到隻要我一放鬆下來,就會立刻暈過去。身上的疼痛慢慢的消失,遠去。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強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夠了起了身體,好半天我才站了起來。向前邁了一步,腦袋再次一陣眩暈,跌倒了下來,半跪在了地上。


    茫然的向著四周打量了一下,不知為什麽,突然感覺到這一切仿佛都有些麵熟。


    瞬間我身體一陣,陌生的一切,在腦海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我慘然一笑,艱難的在雪地上向前哏嗆著走著,一次一次的跌倒,我一次一次的站了起來。


    終於,那熟悉的被風雪掩蓋的,荒涼小土包映入了眼簾。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在雪地上爬了過去:“爸,爸……”我喃喃的叫著,臉上的淚水流淌過臉頰,滲透了冰冷的積雪中,那一點小小被淚融化的痕跡,在冷冽的寒風拂過的瞬間再次被掩蓋。


    伸手觸碰到了墳頭的積雪,我淚流滿麵的叫著;“爸,爸……”我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淚流入了嘴裏,說不出的苦澀:“爸,我好想你呀,我也好累,好累呀。”


    在墳頭我蜷縮起了身子,瑟瑟發抖。仿佛是他離去的那個冬天,我一個人,一無所有流浪在了大街小巷。


    “爸,爸……”寒風唿嘯的掠過了耳畔,夾雜著點點冰冷的雪花,掩蓋在了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掩埋在這個新年的夜晚。


    遠處閃爍的煙花炮竹,絢麗而又奪目。


    我躺在雪地上,任由寒風如刀般劃過,瑟瑟發抖。


    也許,這樣也好,最起碼我可以陪著我爸了,他不會在離開我了,我也不會在是一個人了。


    我仿佛做了一個幽怨漫長的夢,看到了熟悉的人,他們一個一個的奔著我走了過來。


    那年大雪紛飛的冬天,模糊下去的臉,也清晰了起來。


    笑嫣穿著一件白色的長寬棉服,脖子上帶著紅色圍脖,腦袋上帶著一頂白色的小塔冒,黑色的短靴,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笑意吟吟的看著我,指尖觸碰著掌心的溫柔,終究還是成了再也握不住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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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烏啼宛如千年不變的的風霜,雪色冷冽依舊卻再也迴不到最初。


    當初有著笑嫣溫暖了少年冰冷的心,而現在誰又來溫暖我漸漸冷撤下去的身體呢。


    仿佛我又聽到了洛雪冷冽的話響徹在了耳畔,她的言語比刀劍更淩厲,別風雪更無情。


    在我心裏紮了最狠一刀的是她。


    我不懂,難道說昔日所有的溫柔繾綣都是假的嗎?


    恍恍惚惚有著模糊的光,閃爍而來:“他在這裏。”一個人說道,接近著有人把我背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是不是隊部的人,哪怕就是副隊的人我也已經無力反抗了。


    如今的我,生死隻能任人宰割了。


    幾個人把我放在了一輛越野車上,其中一個人拿出電話仿佛是在說著什麽,然後將車子啟動,向著遙遠的未知方向行駛而去。


    天空炸響的煙花依舊蔓延,星星點點閃爍在了夜空之下,又紛紛揚揚的散落,宛如下了一場煙花雨。


    是那樣的美麗,燦爛。


    我最後看了一眼璀璨的煙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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