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過境後的兩天,四海城這個第一個被獸潮襲擊摧毀的城市,迎來了一批行色匆匆的強者。


    這批人數量有七八個,身著淡藍色服裝,袖角繡著波浪紋飾,且個個氣息不凡,若是有了解情況的人在此,一眼便可認出,這批人就是四海門內神秘且可怕的暗海部。


    暗海部是四海門內最為精銳的作戰部隊,雖然人數很少,但每個人都至少有長老級別的實力,專門執行最棘手的那種任務,包括暗殺,所以暗海部的成員身份都是極為隱秘的,但是在外名聲卻大的嚇人,讓人聞之色變。


    四海門總部還在獸潮後方,這批人能夠穿過獸潮來到此處,實力之強勁可想而之。


    四海城此刻已經是屍橫遍野,雖然到處都有未化的積雪,溫度很低,但是屍體已經腐爛的很嚴重了,食腐的低階妖獸和蚊蠅四下橫行,惡臭衝天。


    但是暗海部的人卻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這裏的惡劣環境,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就急匆匆地踏進了四海城廢墟,目標非常明確地朝著某處快速前進。


    當他們來到完全倒塌的四海商會總部時,發現這裏有非常明顯的挖掘痕跡,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為首一人毫不猶豫地衝進了那個被挖開的洞口,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像是在祈禱什麽一般喃喃自語,然而在他看到那個厚厚的地窖鐵門上被破壞的鎖芯之後,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如遭雷擊,額頭之上冷汗連連,懷著最後一絲僥幸打開鐵門,望著空空如也的地窖,暗海部首領發出一聲暴怒吼聲,瘋狂地將這個地窖摧毀了幹淨。


    暗海部首領許久之後才迴到地麵,其他成員都猜到發生了什麽,個個麵色蒼白,露出驚恐的表情。冷酷而不擇手段的暗海部自然也會有所畏懼,遺失了那樣一個重寶,雖然主要責任不在他們,但誰也不會知道脾氣古怪又殘忍的門主會如何問責。


    “這件事絕對不簡單,除了門內高層,根本就沒人知道有一麵四海令旗在此,怎麽會遺失?!”首領憤怒地朝著身邊的人吼著,像失去了理智一樣,“這一定是個陰謀,說不定就是火炬城之人策劃的,這場獸潮也是!不然還有誰能破開深海秘鐵所製的鐵門!”


    暗海部的一個成員點點頭,說:“剛剛我們在周圍略微搜查過了,發現那些商戶身上最值錢的乾坤袋全都消失不見了,接到消息之後,暗海部就馬不停蹄地往這裏趕了,來的比我們還早,肯定是有預謀的。”


    “也不一定隻有火炬城有嫌疑,英雄堂也有這個實力,此事絕對不簡單。”另一名成員說。


    一陣分析之後,暗海部就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可是誰也沒想到,事實的真相與他們所想相去甚遠。


    暗海部首領眼神逐漸冷冽,冷哼一聲,說:“簡直欺人太甚,四海門還從來沒吃過如此大虧,如今獸潮肆虐,那幫偷走四海令旗的小人肯定走不遠,追!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


    “那門主那邊如何解釋?若是不及時匯報,我們很可能會被門主猜忌。”


    最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被提及到了,首領歎息一聲,表情低沉地說:“自然是如實匯報,不過我們必須得親手將令旗奪迴來,不然後果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所有成員都一下子冷汗連連。


    做足了心理準備,暗海部部長終於掏出了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用緊張的聲音對著令牌說道:“門主。。。”


    。。。。


    海岩作為少門主,身上寶貝多的數都數不清,特別是價值不菲的一次性隨機傳送符,他時刻都會準備至少十個以上,大部分危機都被他靠著龐大的財力躲過了,這次獸潮也是如此,海岩見情況不妙早早地便離開了四海城,躲迴了安全的四海門總部。


    這一次獸潮的情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嚴重,除去位於火炬山脈深處前沿的四海城,短短兩天之內,外圍臨近火炬山脈的城池幾乎都被瘋狂的獸潮摧毀了。


    慶幸逃過一劫的海岩縮迴了四海門總部,雖然心有遺憾,沒能再次迴到那片鐵火部落的廢墟,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四海門總部之內是絕對安全的,任獸潮如何兇焰滔天,這裏都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但是拋棄了四海城內的商會,獨自迴來的一天之後,海岩便被自己那個門主父親傳喚了過去。


    本來這個時間是四海門門主鐵打不動的午休時間,自己卻被傳喚了,海岩想到自己那個不怒而威的門主父親,不由得冷汗連連,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前去麵見了自己的父親。


    門主海潮生是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人,看上去相當和藹可親,可是四海門內的每一個人都不會被他的表麵所欺騙,這個男人殘暴的一麵早已深深印在了每個四海門人的心靈深處。


    海岩看著大殿之上的父親,緊張無比地說道:“孩兒給父親請安。”


    海潮生睜開了眼睛,冷漠的雙瞳在自己的長子身上掃來掃去,片刻之後才用平淡的聲音說道:“海隱剛剛傳消息迴來,四海令旗之中的黑旗遺失在了四海城內,那麽,我的長子,你該如何解釋自己不顧一切逃迴門內一事?”


    海潮生慵懶的眼神之中透著危險的光芒,讓海岩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在火炬山脈深處已經被無邊無際的妖獸嚇破了膽,迴到四海城內,發現此城定守不住,也是幹脆了當地放棄了四海城,獨自一人逃迴四海城總部,可以說這一路狼狽至極,四海門少門主的臉麵都丟幹淨了。


    海岩當然知道非常重要的四海令旗之一就在四海城之中,可是當時為了能夠不引起注意逃離,他幹脆直接放棄了四海令旗,反正妖獸們肯定不會對人類的秘寶感興趣,大不了迴頭再取,可誰曾想到那件重要的秘寶還是遺失了。


    海岩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後背留下,將他整個人都淋濕了,可是海潮生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讓海岩的心態逐漸奔潰。


    他當然了解自己的父親,甚至好幾次親眼看見父親如何用殘忍的手法對付讓門主失望之人,想到那些人的悲慘下場,海岩臉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一般跪了下來,用屈辱的聲音哭喪道:“父親,我是真的被那可怕的獸潮嚇壞了,才會忘了四海城內的令旗,倉皇逃迴總部的,請父親原諒。”


    海潮生看著自己匍匐倒地的長子,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隻撐著下巴,說:“這一年你的修為都沒有任何長進,明顯是被俗世所誤,莫非你當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年之前獨自潛入火炬山脈深處,取得了一枚火種,還借此害死了一名同門,為的不就是那所謂的鐵火部落傳承?追求強大力量我不怪你,但是你因此而讓四海門蒙受損失,這卻是不可原諒的。”


    海岩感到不斷有冷汗從後背額頭流下,沒想到自己絕密的計劃卻是完全沒有逃過父親的眼睛。


    他頭埋在地上埋的更深,顫抖著說:“這全都是孩兒的過錯,求父親原諒,我一定會為門內尋迴四海令旗的!”


    海潮生依舊是冷冷地看著,然後無力地揮揮手,示意海岩可以退下了。


    海岩慢慢地退出了那座大殿,轉過頭,臉上滿是猙獰之色:“可惡,待我實力超過你時,定要你付出代價!”


    就在海岩離開之後,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出現在了海潮生身邊,正是近來異異軍突起的海刑,他笑著說:“那麽你要如何處置我這個愚蠢的哥哥。”


    “哼,追求什麽力量不好,偏偏去追求鐵火部落的傳承,簡直可笑至極,想我魔海王朝與鐵火部落敵對幾萬年,居然出了這麽一個可笑的後代。”海潮生惱怒不已,氣憤地說著,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之色。


    海刑輕笑幾聲,說:“那也隻怪我這個哥哥天賦不足,沒有權力知道魔海王朝詳細,這才會為了強力傳承,本末倒置去追求鐵火部落傳承。按照哥哥的記憶,那霍柴應該是死在了祖地之內,隻剩下一個小鬼,估計是無法在火炬山脈深處存活下來的,鐵火部落該是完全絕了種,現在也該輪到我們魔海王朝重新崛了。”


    海潮生輕笑一聲,說:“孩子,別太著急,魔海王朝注定要稱霸整個南滄瀾大陸的,這之前,我們還要做很多的準備。”


    “我有的是耐心。”海刑說著,轉身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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