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錦程張開口,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流火的麵上閃過失望,“所以,錦程,就到這裏吧,不要再說了。”


    如今,他愛不愛她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愧疚能讓他半夜從她床上爬起來到墓地去呆半夜,那他平日裏待她再好,給她再多的物質也沒有用。


    “蘇蘇!”羅錦程抓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相比他的急切,蘇流火很平靜,也許是曾經的熱情燃燒到了極點,她沒有什麽能量再燃燒自己了。


    “好,你說。”


    “說實話,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靜晨了,以前我每時每刻的都將她放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晃了晃,“我記錄著一切和她有關的東西,可是,我還是記不住她,這讓我總是感到恐慌,唯有每時每刻不停的提醒自己,我的心裏才踏實一點兒。我生怕自己會忘記任何一絲一毫的小事,所以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很慌,我怕你會看出來,看出來我在想著她,尤其是後麵幾年,我不敢看你的眼睛,生怕被你洞穿我的想法,可對你,我也很愧疚。”


    “我就像一個娶了兩房老婆的男人,一會兒瞞著你,一會兒瞞著她,一會兒生怕你看出來我有另外一個女人,一會兒又怕她看出來,說實話我心力交瘁!”


    他歎著氣抹了把臉,“前段時間我在墓地遇上了靜榮,她說我該放下了,她說隻要我在垂暮之年還能想起自己曾經愛過一個叫李靜晨的女孩,對靜晨來說就已經是圓滿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可是,當我不再試著去迴憶那些過往、銘記那些事情的時候,我心裏忽然不慌了。”


    “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的生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我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爭分奪秒,我再也不用像個賊一樣,偷著時間一會兒去墓地陪她,一會兒迴家陪你。然後我發現,每每我一個人時,想到的人是你,而不是靜晨。”


    “曾經我是有很多踟躇不前的時候,我也曾有過想放棄這段感情的時候,可我現在真的確定了蘇蘇,我愛的人是你!每夜入夢來,讓我時時想到的人是你,拿起筆隨手塗鴉畫出來的人也是你!”


    蘇流火靜靜的望著他,心潮迭起,洶湧澎湃。


    羅錦程急切的看著她,懇求道:“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蘇蘇,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蘇流火別過頭去,眼睛忍不住有些發紅。


    “蘇蘇,”羅錦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緊緊地,“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對你好,真的!我保證!”


    蘇流火掙了幾下,手卻被他更加用力的握緊,“蘇蘇,你若還生我的氣,那你打我好不好?你怎樣才能出氣?怎樣才能不生氣了?你想要我怎樣做,我一定去做,好不好?別不要我,別和我分手!好不好?”


    他的目光牢牢地追隨著蘇流火,喉頭哽咽著,情緒翻滾,終於讓蘇流火忍不住再次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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