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們。”他說。


    餘忘塵蹙眉,“不用了。”


    “走吧。”


    他從她懷裏接過孩子,然後去車庫開車,陳媽跟著走了幾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離開。


    車子剛要開出大門,外麵又駛來一輛,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餘恆站在車旁。


    餘忘塵見到微微歎了口氣,“就這樣吧,餘恆來接我了,你不用送了。”


    她抱著歡歡下車,讓歡歡和季如風再見,然後站在進門的那輛車前一鞠躬,然後便朝著餘恆去了。


    餘恆看到兩人立刻迎了過來,接過歡歡抱在懷裏逗了兩句,然後拉開車門讓兩人上車。


    季如風一直看著那輛車離去,才從車裏下來,拉開進門的那輛車的車門,季山從裏麵下來。


    四年時間如白馬過隙抓不到一絲影子,而季山的頭發卻全白了,曾經高大的為他和韶光遮風擋雨的身體此時也佝僂了。


    他心頭慚愧,微微垂了頭,扶住老父親。


    “爸。”


    季山抬頭看著他,兩父子無需多言,又有什麽不明白呢?


    抬手在他的肩頭拍了拍,季山輕歎一聲,“迴來就好。”


    季如風眼眶一熱,心中更加慚愧,“對不起,爸。”


    “好了,進去吧。”


    經年之後,父子二人再次一起前行竟是經曆了這麽多心酸和苦楚。


    另外一邊,車子在車流中穿梭,車中隻有歡歡和餘恆的聲音。


    餘恆望著餘忘塵,輕輕歎了口氣,當年的那些事情,在經曆了趙簡失憶和趙旭恢複心智之後,他竟成了唯一的知情者。


    這些年,他曾關注過很久季如風的生活,同為男人,在同樣的窘境裏掙紮,他做不到如季如風那般,拋卻一切,隻為心中惦念的那一人。


    他曾想過將季如風的事情告訴餘忘塵,可四年來她從未想起過當年的任何事,餘恆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漸漸的,這件事便這樣日複一日的隱瞞下來。


    餘恆默默的歎了口氣,在紅綠燈的間隙看了眼餘忘塵,欲言又止。


    餘忘塵也歎了口氣,“我早該知道你來南江的目的不單純。”


    餘家自出國發展之後,再無人迴國,可是,餘恆卻在兩年前毅然迴國。


    餘恆抹了把臉,時隔四年,他也不再是那個毛頭小夥子,不再懵懵懂懂,眼睛裏也開始刻下歲月的痕跡,盡管他今年才24歲。


    “你想想起來嗎?姐。”


    她微微搖頭,“我不知道。”


    記起還是忘記,都不是她的心意能夠控製的。


    恰逢綠燈亮起,打斷了餘恆還想說出的話,他隻能先發動車子向前。


    餘恆的住處在南江的新科技園區,距離他的公司很近,但距離季家很遠,幾乎是穿越了整個南江城,車子足足駛了三個小時才停下。


    公寓四室三廳,十分寬敞,裝修考究,古色古香,竟然是中式古式裝修,竟也別有一番味道。


    餘忘塵剛將睡著的歡歡放在床上,口袋裏忽然響起嗡嗡的震動聲,她慌忙拿起來,竟然是季如風的那隻手機。


    餘忘塵愕然,他是什麽時候將手機放進她的口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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