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忘塵剛走,季韶光就迴來了,關關撲過來抱住他的腿,舅舅舅舅的叫著,季如風低頭抱起她,冷不丁就想了起來。


    他始終看著那叫歡歡的女孩眼熟,不是他見過歡歡,而是歡歡和關關長得太像了,而關關又和季韶光很是相像,那歡歡竟然長得很像季韶光,可偏偏季韶光又是他看著長大的。


    無論是季韶光還是關關,可不都見過嗎?


    可是,歡歡是趙簡的女兒,為什麽會長得像季韶光呢?


    季如風站在那裏,腦子裏轟轟隆隆的。


    季韶光上前把關關抱過來讓她到一旁去玩,推了推季如風的手臂,“哥你怎麽了?”


    “我,我……”季如風咽了咽口水,看著她半晌,才說出口:“我看到阿簡了,剛才,她,她有個女兒,和你長得很像。”


    季韶光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難不成季如風想趙簡想的太多走火入魔了?


    不過她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幾年,他始終睡在供著趙簡墓碑的那間暖房裏,也沒見他說過什麽癔症話,難道真的……


    然而,她還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趙簡已經死了。


    “哥,等明天畫展結束了,我們一起去阿簡的墓前拜祭一下,你別思念她太過了。”


    “我真看到她了,還有一個女孩,和一條大白狗,真的。”季如風知道最近幾年家裏人一直很擔心他會就這麽瘋掉,但他不會瘋,阿簡讓他好好活著,他怎麽能瘋呢?


    現實和夢境,他分的很清楚。


    見季韶光依舊半信半疑,季如風有些惱,“真的,不信你去調監控看!”


    季韶光怕真是他的臆想,去監控中心看了看,然而,一眼看去,她便再也無法自控,竟比季如風還要激動幾分。


    “哥,阿簡,阿簡,是她,一定是她……”


    欲語淚先流,大抵便是如此吧。


    季如風呆呆的站在旁邊,“阿簡有個女兒,叫歡歡,和你很像,像你小時候,比關關還像……”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季韶光忽然問:“阿簡結婚了?”


    話音未落,她忙改口,“我是說阿簡的女兒為什麽和我像?”


    從視頻裏看,歡歡長得比正常的孩子要大一些,看起來幾乎和關關差不多,可那個時候趙簡明明沒有懷孕。


    四目相對,季韶光問季如風:“阿簡離開的時候懷孕了?”


    “不可能!”最後一次seven帶著她從他身邊離開的時候,她還什麽都看不出來,而他記得,他們最後一次同房是……


    他皺著眉,塵封的記憶一點點掀開,他的身子一點一點挺直,最後驀地眼神一亮,恍然大笑起來。


    笑聲愉悅,穿透力極強。


    季韶光目瞪口呆,思念了,她從未見季如風這樣笑過。


    她忍不住晃了晃他的手臂,“哥,你瘋了啊?”


    “啊我瘋了,我瘋了,”季如風一把抱住她,“小光,小光,歡歡是我女兒,歡歡是我女兒,是阿簡給我生的女兒……”


    季韶光啞然失笑,陌生人長得相像的幾率是千分隻零點幾,難不成他還以為歡歡這個女孩是趙簡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嗎?


    真是……白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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