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緊趕慢趕,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才總算和趙簡趕上了同一趟班機。


    踩著艙門關閉的時間踏上班機,季如風平複了一下唿吸才往頭等艙走去,四處看了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正好她旁邊有個空位。


    季如風咽了咽口水,走了過去。


    他總覺得自己看不透趙簡,有時候生了氣一定會大發脾氣,可有時候又會一言不發的走掉,不聞不問,這讓他很是捉摸不透。


    趙簡耳朵裏塞著耳機單曲循環著時下大熱的一首單曲,腿上攤開的卻是一本經文,經文艱澀難懂,她這個漢語半吊子啃得很是費力氣。


    反複將一段話讀了十幾遍仍然不太能念得通順的時候,趙簡忽然聞到一股子味道,好像是……出門半個月迴來後發現已經餿掉的泡麵。


    她不由抬頭四處去看,誰知一轉頭卻看到麵前一張放大的臉。


    趙簡被嚇了一跳,攤開在腿上的經文都掉在了地上,“你……”


    季如風彎腰將經文撿起來,朝她微微一笑,“嚇到你了?”


    趙簡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你怎麽在這裏?”


    “我……”季如風想要解釋,可眼前的人眸中含笑,溫言溫語,就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從未見過一樣,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又好像兩人隻是普通朋友,無須談及那些。


    趙簡也不催他,隻是從他手中抽出經文,再次攤開在腿上,靜靜的等著他的答複,又像是不在意他的迴答。


    季如風糾結片刻,終是忍不住開口,“阿簡,你沒事吧?”


    趙簡垂眸,眼睛裏有幾分濕意,她緩緩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沒事。”


    “阿簡。”


    他蹲在她身邊,緩緩握住了她的手,“你聽我說,我……”


    他一五一十將這幾天的事說了一遍,趙簡卻始終垂著肩膀,沒有看他一眼。


    “阿簡,你……”


    此時,廣播裏想起空姐甜美的聲音,趙簡這才緩緩抬起頭,麵色如常,“先坐下吧,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季如風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而挫敗。


    他不知道趙簡是不相信,還是覺得這解釋不必要。


    “阿簡,你相信我。”


    趙簡點頭,“嗯,我相信你。”


    如此好說話的態度讓季如風愣怔了片刻,隨即更加不敢相信,“阿簡?”


    趙簡指了指他,“就憑你身上這味道,如果蔣小姐毫不介意的與你做什麽的話,那她真是太偉大了。”


    季如風頓時僵住,隨即一臉苦笑,沒想到最後為他作證的竟然是身上的衣服。


    他已經好幾天沒換衣服沒洗澡了,身上的味道堪比從垃圾堆裏爬迴來。


    “是啊,蔣小姐應該沒有這麽重口味,何況,我還帶著你刻得記號呢?”


    他輕聲附和了一句,趙簡卻隻是笑笑,不管是她在他身上刻下的名字,還是他送她的耳釘,其實,不過是讓自己心裏更多一分安全感罷了,若是情至深處,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並不會以這些身體之外的物質、情感為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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