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這些年我睡過那麽多次,不是都好好的?你真的不用太擔心。”趙簡又說。


    季如風抿著唇直到電梯門打開,才說:“抽時間到醫院去一趟,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我讓錦程幫忙找幾個醫生,會診也好,我們單獨過去看醫生也行,一定要看好。否則這樣隨時隨地都可能會睡過去,對你太危險。”


    她心中頓時一暖,湊過去挽住他的手臂,“親愛噠,你真好。不過,也不用太著急,反正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何況現在整天有人在我身邊。”


    “不行,”季如風對此很是堅持,“別人再厲害,都不及你自己好好的,何況萬中有一,誰知道你身邊會不會時時刻刻都有人?”


    她抿了抿唇,隻好同意。


    男人又問:“很多年了?”


    “嗯,很多年了。”


    其實seven曾經跟她解釋過,這是當年被過量注射鎮定劑的後遺症,當時沒有發作,但後來她每次在經過大量體力消耗,情緒激動、失控之後,總會發作一次,發作時就像是被注射了鎮定劑一樣陷入沉睡,等到身體自身調節過來,便又會醒來。


    而他們,就像是無力改變她曾經被關在療養院裏惡意摧殘的事實一樣,隻能看著她一次次陷入睡眠。


    男人眉頭微皺,想要問她曾經是否被注射過大量鎮定劑,但話到嘴邊又放棄了,她說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當過去的麵紗揭開,季如風想不到他要麵對的竟然是那樣一份鮮血淋漓的麵孔,沉重而嗜血。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趙簡搖搖頭,“已經好了,段時間內……如果你不惹我不開心的話,應該不會再犯。”


    季如風忙道:“我已經讓王峰抓緊聯係了,一聯係好,就讓她走,我絕不會和她有半點關係。”


    趙簡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雖然季如風也生氣,但趙簡很清楚,自己和seven真的沒有什麽,自己不愛他,他也不愛自己,而季如風和蔣雪柔,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蔣雪柔心裏眼裏都是他,偏偏季如風又是個愛才重情的。


    “相信我好不好?”


    趙簡似笑非笑,“相信一個人好難的。”


    “我知道,可……”


    趙簡搖了下頭,在茶幾上拿出一隻玻璃杯和一個敲核桃用的小錘子,“如風,好比我的心是這隻玻璃杯,我們現在的狀態就是這個樣子,可你如果一次,一次的在上麵敲擊,這玻璃杯總有碎掉的一天。”


    她揚手,一錘一錘的落在玻璃杯上,那上麵很快碎紋密布,她又拿起前些天做手工用的膠水往上麵塗,“無論你往上麵塗多少膠水都不會有用。”


    季如風看著那隻玻璃杯,隻覺得心頭一凜,“我知道了,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趙簡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麽。


    次日,趙簡打電話給杜宇清,準備去墓園拜祭一下他的妹妹,無論如何,他妹妹也是因為她才多受了那麽多苦楚,甚至雖然杜宇清竭力為她遮掩,還是無法避免他妹妹因她而死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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