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mina也詫了下,摘下臉上的黑色墨鏡。


    這墨鏡我也有同款,瞄了眼鏡腳上的logo,居然和我一個牌子。


    還真巧。


    “你的機票。”內心嗬笑了聲,我神色恢複到先前的淡定,把機票遞還給她,揣測她去韓國應是再去整容的。


    聽說人一旦整過容就會上癮,更何況mina這種靠臉蛋混飯吃的。


    “謝謝。”她也已反應過來,衝我莞爾一笑,接過機票。


    我又是微微一詫。


    她臉和上次電視節目上見到的沒什麽變化,但說話態度和舉手投足卻是與之前刻意學我的模樣又更像了些。之前甜美俏麗的小女生痕跡還留有不少,可現在已是脫去了稚氣,更偏向大女人了。


    我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番,她的穿著也不再暴露,白色毛衣配搭米色緊身鉛筆裙,10公分的裸色高跟鞋縮短了她與我身高的距離,變得與我差不多高。


    原先她喜歡戴造型誇張的耳環,現在耳朵上綴著的卻是2隻款式簡潔的鑽石耳釘,長款毛衣鏈與耳釘也是同一個係列。


    我微微眯起眼,總覺得這套耳釘和項鏈有些眼熟,好像我也有同款。隻是我平時不太喜歡戴首飾,一直被我擱置在化妝台上的首飾盒裏。沒記錯的話,那套首飾是樓少棠請國際知名珠寶師為我定製的,屬於私人定製,上麵鑲嵌的全是南非頂級鑽石。除了耳釘和毛衣鏈,還有一個戒指。


    我下意識朝她手看去,她右手無名指上果然戴著一個,和我那個一模一樣。


    我疑惑,她這套是從哪兒來的?


    見我盯著她看,mina頗為不自在地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看。


    我不再思忖,斂起疑惑,內心冷笑了聲。


    若不是知道她是混跡娛樂圈的,看她這身打扮,還以為她和我一樣也是職場ol呢。


    隻是與我上次的認知一樣,盡管她風格與我接近了,但到底文化素養低,閱曆淺眼界窄,比我少了些知性,氣質上也遜了許多。


    嗬,她這是打算離開娛樂圈“從良”了?


    可我記得前幾天樓安琪在看娛樂新聞時提過一茬,說汪公子已經和她拜拜,另結新歡了。


    看來是最近娛樂圈盛行走輕熟女路線,她趕風賺錢。


    我唇角輕蔑地勾了勾。剛準備抬腳欲越過她,隻聽她問:“樓總……”


    我身形一頓,立刻冷下臉,定定望著她。


    mina見了臉怵然地僵了僵,咽了口唾沫,又抿了抿唇,似是在給自己壯膽往下說。


    我環起手臂,不說話,靜靜等著她開口。


    片刻,她應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對我微微一笑,問:“我聽說樓總出事了,他,他應該不會有事吧?”


    她表情已迴複到先前的淡定,但緊捏成拳的手卻是將她緊張的內心出賣了。


    嗬~


    我內心冷笑了聲,視線從她手上移到她臉蛋。


    “這是你該關心的嗎?你什麽身份?”我語氣極度輕蔑的,“一個倒貼他都不要的小明星,還想來關心他的事,哪來的臉?”


    不顧mina僵白的麵龐,我繼續道:“我的話你大概是都忘了吧,那我就再提醒提醒你。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就老實點,不該動的心思別動,否則,別怪我再對你不客氣!別說你現在已經沒有汪公子在罩了,就是有,我照樣能讓你滾出娛樂圈!”


    我的警告絕不是在單純恐嚇她的,這點我完全做的到,隻要我跟樓少棠說一句,憑他一句話,mina就將無法再混娛樂圈了。


    mina自己也很清楚,所以被震懾住了,先前強裝的淡定蕩然無存,臉一陣紅一陣白,額頭上還微微滲出了點虛汗。


    我嘴角挑起一抹鄙夷的冷笑。


    東施效顰就是東施效顰,再怎麽模仿我這種從容自若的大女人風範,形象是ok了,但心理素質過不了關,火候還欠得多呢,慢慢錘煉吧!


    見她還擋在門口,我雙眸朝一旁冷瞟了下,示意她讓讓。


    她立馬抬起腳,走了。


    我側首,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瞬間,心底突然升騰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似是隱隱不安。


    “小穎姐?”


    樓安琪的叫聲將我注意力拉迴。


    我轉過頭,隻見她正朝我走過來,視線朝mina背影看了眼。


    “那人是不是mina啊?”她問我,一臉八卦的。


    “嗯。”我不隱瞞。


    “你們認識?”她疑惑,立刻又恍然,“噢~想起來了,她以前是‘天悅娛樂’的藝人。”突然想到什麽,激動得拍了下掌,“對了對了,你知道汪公子為什麽會甩了她?”


    說到娛樂八卦的事,樓安琪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興奮得不行。


    我本對娛樂界的事毫不關心,但聽她這一說,也難得起了興趣,“為什麽?”我問。


    “說來這事和少棠哥還有關係呢!”樓安琪朝我嘿嘿地笑,有些故意賣關子的。


    我心一凜,“什麽關係?”


    樓安琪直了直腰杆,清了清嗓子,裝得一派內部消息人士將要發布一條重要消息的模樣,說:“汪公子在她手機裏翻到了她偷拍的少棠哥的照片,所以一氣之下就把她甩了。”


    “她偷拍樓少棠?”我吃驚萬分,“你怎麽知道?聽誰說的?”


    這事肯定不是網上傳的,不然汪公子的臉往哪兒擱,自己女人惦記著別的男人,他還要不要混了。


    “我同學的爹地是《扒到底》的主編,他們裏麵的狗仔挖到了這件事,不過發稿前被汪公子知道了,給壓了下來。是她告訴我的。”


    樓安琪說的這家《扒到底》我是知道的,原先隻是一家很小的沒什麽影響力的娛樂八卦雜誌。但自從那家爆光我不能生育的《扒周刊》主編被翟靳幹掉,整個雜誌社又被樓少棠砸了而後買下雪藏後,原先雜誌社裏一些神通廣大的狗仔記者就跳槽到了他們這家,之後這本雜誌就一躍成為海城最大的爆料明星名人的娛樂刊物。


    這本雜誌最大的特點就是從不空穴來風,捕風捉影,從他們這裏爆出來的事必定屬實。


    “她都拍了些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追問。


    看我有些氣惱,樓安琪安慰我的笑說:“放心啦,不是什麽隱私,就是少棠哥平時外出見客戶,還有吃飯的一些日常商務和生活照。”她吧嘰下嘴,有些悻悻的,“時間跨度倒是挺長的,好幾個月呢!”


    “那照片裏也有我嘍?”我問,但已是肯定,既然是生活照,必然少不了我的身影。


    樓安琪點點頭,忙勾住我手臂又勸我,“啊呀小穎姐你別生氣啦,那個mina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少棠哥才不會看上她呢。”


    然後不等我說話,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壓低了點聲音,說:“不過,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啊。”她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是被傳出去,我同學的爹地會被汪公子給扒了,以後我可就再沒明星密聞聽了。”


    我現在哪有心思理她這話,隻覺吃了隻蒼蠅般惡心膈應。


    沒想到這幾個月來一直被一雙別有用心的眼睛緊緊窺伺著,所幸的是,mina沒有拍我和樓少棠在城南公寓日常生活的隱私。如果她拍了,我定要她好看!不過這事我也不會就此算數,等她從韓國整容完迴來,我立刻就讓她再飛去整!


    我越想氣越盛,難怪她剛才那樣關心樓少棠的安危,原來是她對樓少棠的賊心一直沒滅過。看來我剛才對她的警告是對的。


    但轉念一想,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和汪公子搞在一起?她這樣做豈不是和樓少棠更沒有可能。


    因為就算退一萬步說,樓少棠哪天想要玩女人了,他也不可能會玩一個不幹淨的。


    對於mina這等同於自絕後路的愚蠢行為,我實在感到不解和無語。


    就這種腦殘還偏偏要走我這種智慧大女人路線。


    嗬~


    心中的怒火頓時消了大半,我冷笑而鄙夷地勾勾唇。


    “對了,你怎麽過來了,前麵問你,你不是說不來?”不再把mina這事放心上,這筆賬等她從韓國迴來再跟她算。我問樓安琪。


    見我轉了話鋒,也露出笑臉,樓安琪雙手往牛仔衣口袋裏一插,臉上的笑容變得調皮兮兮的,“我這不是看你一直沒迴來,以為你掉馬桶裏了,特地過來救你的!”


    我被她的貧嘴逗笑,徹底從mina的事裏跳脫出來。


    “你上好了沒?”她問我。


    “沒。”


    “那我陪你一起。”


    說著,樓安琪就推開洗手間門率先進去了,我也跟著進去。


    上完洗手間我們就迴到餐廳,半小時後吃完飯,看時間差不多了,我送小宇和樓安琪進關。


    在離入關閘口還有5、6米遠時,小宇突然停下腳步,把提著行李包放到腳邊,麵色沉凝又難過的望著我。


    從昨晚吃過飯,他就一直鬱鬱寡歡,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擔心樓少棠。他舍不得走。


    “姐,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我不能親自跟姐夫道別了,下次你去見他的時候代我向他問聲好。這一走,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如果……如果……”他眼裏噙滿眼淚,哽咽得說不下去。


    我原本抑製住的難過被他這番煽情又心酸的話,也惹得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要說什麽我完全明白,他是要我別太傷心,要堅強。


    我與樓少棠生死與共的決定他不知道,我沒有告訴他,就連樓少棠也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一定不會允許我做這樣的“傻事”。樓少棠肯定會派人看緊我,小宇也不會去法國了,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可是,我心意已決,誰也動搖不了。


    至於小宇,我也已做好打算,我會把他托付給喬宸飛,相信他會代我照顧好小宇的。


    見小宇和我都哭了,樓安琪也一改先前的輕鬆,眼圈濕潤,拉住我手,“小穎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人的話我不太會說,但我有種感覺,少棠哥一定不會有事的。”吸了吸鼻子,“真的,我這人第六感特別強。”


    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她語氣加強了肯定。


    知道她是好意安慰,我點點頭,擦掉眼淚,勉強扯出一抹笑,“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進去吧。”


    “嗯。”樓安琪點點頭,看向小宇。


    小宇一把抱住我,萬般不舍的,“姐?”


    上一次像這樣與他依依不舍的分別是過年時剛送他去法國,當時樓少棠還在我們身邊,看我們兩人哭得傷心,他不停安慰我們。


    想到此,我剛止住的淚水又滾滾湧出了眼眶。


    “走吧。”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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