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我媽訂了個生日蛋糕,但可能趕不及去拿,你能幫我去拿一下嗎?”


    “可以啊,是天悅酒店嗎?”


    “不是。”喬宸飛說,然後把地址告訴了我,我一聽竟然是那家法國餐廳,很詫異。平時我們訂蛋糕都會在天悅酒店西點部,幾乎不會選擇其他的。於是問他:“你怎麽會在那兒訂?”


    “是yvonne介紹的,說那裏的甜點師是法國最有名的。”


    “yvonne?”我更詫異了,失笑地問:“你什麽時候聽她話了?”


    喬宸飛不屑地哼了聲,糾正道:“我可不是聽她話,是為我媽。你知道的,我媽最喜歡吃蛋糕。”


    我理解地笑笑,說到yvonne突然想起來,“對了,yvonne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怎麽知道?”喬宸飛聲音裏掩不住驚訝。


    我輕笑,沒告訴他是因為那天他去機場後,我聽到yvonne給航空公司打電話,訂了與他同航班的機票。反問他:“宸飛,你真的就沒考慮過她?”


    “沒有。”喬宸飛1秒不想,斬釘截釘地道。


    他語氣裏已明顯透出厭煩,我猜兩人一定又鬧得不愉快,於是識趣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了他養母的喜好後就掛電話了。


    買好禮物,我去餐廳拿蛋糕。服務生告訴我甜點師還在做,讓我等會兒,我就去上洗手間。在經過一間包房時,房門突然開了,我和從裏麵走出來的人不期然地撞到了一起。


    “對不起。”我先道歉,隨即退後幾步,擼了擼被撞痛的胳臂。抬頭,當看清與我對撞的人時,不禁吃了一驚,“yvonne!”


    yvonne先前也沒看見我,她也在擼肩膀,聽見我吃驚的叫聲,她猛得抬新能源,滿麵驚訝的,顯然沒料到會碰到我。


    “你迴來了?”我問她,下意識往她身後的房間裏看去,她一下緊張,立刻關門。


    她動作很快,我隻匆匆瞥到一眼,好像是個男人的背影,雖然坐著,但看身形挺高大的。


    我蹙眉,有些疑惑。


    “你來這兒做什麽?”沒迴答我的話,yvonne反問我,語氣還是像以往那般冷傲,又更多了敵意。


    切~我心裏冷笑,聽她這話和口氣,搞得這餐廳像是她家開的一樣。


    看眼她依舊把在門把手上的手,我內心更狐疑了,裏麵那人到底是誰,她這麽怕我看見?


    但我沒表露出來,很平靜地說:“我來幫宸飛拿蛋糕。”


    她臉倏得一僵,立刻恨恨地咬牙道:“你還說沒綁著他?騷貨!”


    在告訴她的時候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所以我很不在乎地笑了笑,不搭她腔。正準備轉身往洗手間去,隻見服務生提著蛋糕過來了。


    剛要上去接,哪知yvonne快我一步,搶過服務生手上的蛋糕就往地上重重一扔,隨即又似泄憤地踩了幾腳。


    我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弄得懵怔住,等反應過來後,蛋糕早已稀巴爛。


    “你瘋啦!”我氣炸了,衝向yvonne猛推了她一把,“你知不知道這是宸飛媽媽的生日蛋糕?!”


    yvonne下巴一揚,得勝地哼笑,“那又怎樣?他讓你拿的,沒法交待的人是你。”


    聽她這話我真很想抽她,但還是忍住了,現在當務之急可不是教訓她。轉頭問服務生:“可不可以請西點師再做一個?”


    “這個……”服務生擰巴著臉,為難地說:“抱歉太太,我們西點師已經走了。”


    “走了?”我皺起眉頭,又問:“那能不能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迴來,我給雙倍,不,3倍價格。”


    服務生搖頭,一臉無能為力的,“他是請假迴法國了。”


    我胸口一悶,這可怎麽辦?因為蛋糕是特別訂製款,不僅尺寸不是常規的,部分食材還是當天從法國空運過來的,現在讓我臨時去找蛋糕店做是不可能的。


    見我一籌莫展,yvonne笑得更得意了。


    我覺得她心態真的很有問題,為了整我,竟然可以不惜去侵害自己所愛的人的利益。


    “yvonne,就你這樣還想讓宸飛愛你?”我衝她輕蔑地笑了聲,刺激她,“繼續做活寡-婦吧。”


    出乎我意料的,yvonne沒有惱怒,而是像聽到個笑話似的嗬笑起來,“讓你失望了,我和hugo已經上過床了。”


    我訝住,難以置信。喬宸飛怎麽可能會和她上床?


    看我一臉驚訝,yvonne挑眼,得意地問:“怎麽,他沒告訴你?”


    雖然不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我不想讓她占上風,立刻不屑地諷笑,“上過又怎麽樣?上過也改變不了他不愛你的事實。就當是生理發泄了。”


    yvonne的笑臉果然凝固住了。“我殺了你!”突然,她目光迸出駭人的兇光,張開手掌一把掐住我脖子。


    我嚇一跳,措手不及,使勁去掰她手。但她力氣挺大的,我沒掰開,她掐得越來越用力,我唿吸越來越困難,臉都脹紅了。


    一旁的服務生嚇壞了,也幫著我去拉yvonne,“小姐,你冷靜一點。”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麽方向飛來一個不知什麽東西,刷一下飛到yvonne手上。


    啊——


    yvonne吃痛地叫了聲,手一縮,我脖子登時得到解放。


    咳咳咳——


    我低頭捂著脖子猛咳,看見地上躺著一枚微型超薄刀片,詫了下,立即朝yvonne的手看去。


    隻見她手背上全是血,而她卻沒在意傷口,側著臉,雙眸死死盯著她剛才出來的那間包廂,表情看上去很複雜,既惱怒又畏怕的。


    我也斂眉盯住那扇緊閉的房門,萬分不解。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枚刀片是包廂裏的人飛出來的,可裏麵的人不是yvonne朋友嘛,他為什麽要幫我解圍?


    實在想不通。


    算了,不管了,現在我得要去解決蛋糕的問題。


    我立刻離開餐廳。剛坐到車上準備給樓少棠打電話,讓他幫我問問“天悅酒店”西點部能不能馬上趕製一個出來,車窗就被人敲了2下。


    收起手機,我落下車窗,見是剛才餐廳裏的那個服務生。“什麽事?”我問。


    服務生笑道:“太太,我們西點師迴來了,他說現在就給您重新做蛋糕。”


    “啊?”我有點懵,“不是說出國了嗎?”


    服務生笑容一僵,嘴角尷尬地抽了抽,“又,又迴來了。”


    “迴來了?”我詫異,但沒多想,看眼表,“那快讓他做吧,我挺趕的。”


    跟著服務生迴到餐廳,我問他:“你們甜點師呢,我想見見他。”


    “啊?”服務生張大嘴巴,像是嚇了一大跳,“你,你幹嘛要見他?”


    “沒什麽,就是想當麵謝謝他。”


    服務生連連擺手,笑得極為不自然的,“不用了,不用了,他不見客的。”


    “……”這麽拽?


    因為要等蠻長時間的,我就問服務生能不能到3樓等,服務生一詫,說3樓是不開放的。


    他說完,輪到我詫了,“不會啊,我昨天還在上麵吃過飯。”


    “不可能!”服務生十分肯定地說:“那裏是我們老板的私人區域,不準任何人去的。”


    “……”我上下打量他,“你是新來的吧?”


    服務生愣了愣,“不是,我從開張就一直在這裏做。”


    “……”我百思不解,肯定自己不是在夢遊。“要不你去問問,說不定以前不開放,現在開放了,你不知道。”


    看我神情十分肯定的,服務生變得有點不確定了,撓撓頭,“好吧,我去幫你問問。”


    很快,他一路小跑著迴來了。


    “抱歉太太,剛才是我搞錯了,可以上去的。”他歉意的笑道,笑容裏多了幾分讓我有些莫名的恭敬。說著,就把我往樓上領。


    已接近傍晚,太陽漸漸西沉,與昨天中午沐浴在明媚陽光下相比,此時的露台花園又是另一番風情。


    霞光為綠植披上一層薄薄的金衣,挺立的鬱金香在夕陽餘暉中顯現出幾分柔美姿態,一草一木一物一什都寧靜如處子。


    服務生半蹲在矮幾邊沏茶。我坐到秋千上,腳輕輕一撥,秋千緩緩蕩起。陣陣微風拂麵,一時間,所有煩惱和傷心事都被吹蕩走了。我閉上眼睛,靜靜享受這份安寧舒適的感覺。


    不一會兒,服務生恭謙有禮的聲嗓在我耳邊響起,“太太,茶已經沏好了,請慢用。”


    我睜開眼睛,見他正站在我身側,我迴以他禮貌的笑,“謝謝。”起身走到沙發邊,坐下。


    端起茶杯,打開茶蓋,一股伴著濃濃佛手柑的茶香氣瞬時撲進鼻息。我微微一愣,這是我最愛的格雷伯爵茶,又看眼茶袋吊線上的拎紙,居然還是我最愛的品牌。


    我既驚訝又疑惑,看向服務生,“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這款茶?”


    服務生似是意外地愣了下,隨即有些尷尬地笑道:“我,我猜的。”


    我挑眉,開玩笑的說:“我還以為你會讀心術呢。”


    服務生頗為難為情地嘿嘿笑了2聲,“太太,您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先下去了,等蛋糕做好了我再來叫您。”


    “好,謝謝。”


    太陽一點一點沉下遠方的山嶺,夜幕降臨。柱燈和地燈同時亮起。


    我倚靠在沙發背上,抬頭仰望天空,突然聞見一股淡淡的伴著烏德琴木的琥珀香。我猛打了個激靈,立刻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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