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到現在,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樓少棠做的,總以為他雖做事狠絕,但還不至於會對我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現在想想,是我太自負了,到底哪來的自信?難怪昨晚他會無視我。


    麵對怒火衝天的我,樓少棠淡定如常,“現在,要不要求我?”


    我緊握住拳頭,死死瞪著他,強忍要掐死他的衝動。


    “求你?”在做了極大的心理建設後,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笑,“你別做夢了!大不了‘雅妍’就是破產,等和你離了婚,拿到那5000萬,我照樣可以東山再起。”


    是的,我絕不讓他得逞。想這樣就讓我屈服?沒門!


    我以為樓少棠在聽我說這話後會覺得自己失算,可是,他沒有。


    他表情淡淡地盯了我幾秒,冷冷笑了聲,“塗穎,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冷哼了聲,不以為然,站起來掉頭就走。


    沒走幾步,他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和你弟弟匹配的骨髓,下周會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


    我腳步猛一頓,轉過頭,“你說什麽?”


    樓少棠勾下唇,不再說話。


    我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我竟然忘了,忘了他還有最能致我命的一招。


    望著他勾唇冷笑的俊臉,我堅強的心碎得四分五裂。我眼眶發酸,心如死灰,自知是逃不脫任他宰割的命運了。


    深吸了口氣,我重新走迴到他麵前,語氣不再強硬,“樓少棠,你到底想怎樣?”


    樓少棠淡淡看著我,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我知道他在等待什麽。


    我閉了閉眼,將內心的不忿、苦澀與屈辱通通壓下,緊捏著拳頭,用低到塵埃裏的聲音說:“樓少棠,我求你。”


    從出生至今,我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卑微,即使當年去求楊夢竹救小宇,也不曾有過。


    樓少棠很滿意我的表情,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塗穎,讓你低頭真的很不容易。可,難不倒我。”


    “明天上午10點,到景苑。”他緩緩站起身,在與我擦身而過的時候停住,“記得,穿性-感點。”


    輕蔑地說完這句話,樓少棠再沒看我一眼就走了。


    看見他消失在餐廳門口,我一下失去力氣,手扶著桌子,慢慢跌坐到座位上,眼淚奪眶而出。


    迴想與他認識到現在,有哪一次與他對決我是贏過的?


    沒有,一次也沒有。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認命吧,塗穎,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他想怎樣就怎樣!


    第二天,我沒有聽他的話穿的性感點,但他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什麽不難猜測,所以為了省事,我穿了件連衣裙。


    到了景苑,樓家人看到我並沒顯得很驚訝,反倒是幸災樂禍,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喲~塗穎,離開樓家是不是沒飯吃了,怎麽瘦成這樣?”夏佩芸手裏端著杯茶,下巴翹得高高的。


    徐曼麗嗤笑,“她會沒飯吃?人家光靠下麵那張嘴就能把自己喂得飽飽的。”


    “喲嗬,小媽,你倒是挺有經驗的。”我心裏嗤了聲,燦笑著朝徐曼麗走過去,“哦~我想起來了,”我故作恍然,“你當年就是靠著下麵這張嘴,才進到樓家吃香喝辣了。”


    我的話讓夏佩芸噗嗤一聲,笑得把嘴裏的茶都噴了出來。


    徐曼麗氣得臉都歪了,指著我罵道:“塗穎,你這個被人艸爛的賤-貨,都被少棠掃地出門了,還有臉神氣什麽!”


    我笑得還真挺神氣的,瞥了眼坐在另一邊的鍾若晴,她看似若無其事,沒有參與其中,但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卻很明顯。


    我加深笑容,說:“樓少棠我已經用膩了,現在有人願意接盤,我正好可以脫手去找新的。”


    說完,我懶得再跟她們浪費時間,抬腳朝樓上走,沒走幾步,我又轉身看向夏佩芸,“好心”提醒她,“二嬸,你鼻子笑歪了。”


    見夏佩芸緊張地在摸自己鼻子,我樂得笑出聲。這鼻子可是她花了十幾萬做的。


    上了樓,我原本開懷的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我緩慢地向書房走去,腳步越接近那裏,心就一點點向下沉。短短十幾步路,我硬是走了近5分鍾。


    終於走到書房門口,對著緊閉的門,我舉步不前,心裏很清楚,進了這扇門,我將會麵對的是什麽。


    閉上眼睛,我做了幾個深唿吸。


    塗穎,不要怕,你什麽風浪沒經曆過?!就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點吧!


    睜開眼睛,我心情已鎮定平靜。


    我敲了2下門,聽見樓少棠淡著聲音說了聲“進來”後,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我就看見他雙腿交疊,姿態悠然地靠坐在沙發椅內,看見我進來,他身體一動不動,目光膠著在我穿的連衣裙上。


    我暗暗一笑,我又違背了他的旨意,他會不會再給我新的懲罰?


    來吧,無所謂。


    我揚著頭,不卑不亢地直視他,可他竟然沒出聲,隻看了片刻就站了起來。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就見他頭朝一旁的沙發點了點,用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說:“脫-衣服,自己躺上去。”


    我一愣,沒料到他會這麽簡單直接,直接到連半分尊嚴也不給我。


    “樓少棠,我不是雞!”屈辱讓我憤怒,我攥緊拳頭朝他吼道。


    “有什麽不一樣嗎?”樓少棠眼皮也不抬一下,聲音冷酷無情,“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說完,他複又坐了下來,一臉的無所謂。


    我怒盯著他,體-內的火在熊熊燃燒,可身體卻冰涼徹骨。


    這一刻,我恨透了他。


    一件連衣裙脫起來又快又方便,很快我就在他麵前一絲-不-掛。


    他盯住我赤-裸的身體,喉結深深滾動了幾下,隨後一把將我拽過去,壓在沙發上,衣服也不-脫,直接拉下褲-鏈,在我毫無準備之下急速地闖-了進來……


    他一言不發,兇-猛地在我體-內橫-衝直-撞,每一下都直-抵-我最-深-處,不僅如此,他還發-泄般用力揉-捏我的-柔-軟。


    我痛極了,卻也死咬著牙,一聲不吭。大腦飄飄蕩蕩的,所有與他有關的那些美好的,苦澀的記憶都在這一下下的撞-擊中裂成碎片,再也拚湊不起來。


    除了身體,我的心更是像被人揪住般,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了,我感覺到眼淚就快衝出眼眶了,趕緊深吸口氣,把眼淚強逼迴肚子裏。


    我不能在他麵前示弱,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也不知過了多久,樓少棠終於滿-足地低-吼一聲,緊緊抱住我,將一股股灼-熱噴-灑進我-體-內。


    但他沒有馬上起來,而是伏在我身上,靜待自己粗-喘的唿吸慢慢平息。


    我微側過頭,在他耳邊輕笑一聲,“樓少棠,你滿意了嗎?”


    他身體微頓了下,即刻從我身上下來,隨意理了理衣服,從書桌上拿過一份文件扔到我臉上,“簽字。”


    我臉被鋒利的紙張割了下,我手指觸了觸傷口,竟然一點也不痛。是啊,和心上的傷相比,這點口子算什麽?


    我起身,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才拿起文件來看。


    是離婚協議書。


    “簽了它,你弟-弟的手術明天就能做,還有,”他從書桌下拿出一個密碼箱,打開,推向我,“這裏是500萬,算是對你三年‘賣-身’的補償。”


    “500萬?”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會給我錢。


    “嫌少?”他輕蔑地哼笑了聲,暗含警告地說:“你以為你值多少?見好就收,別給臉不要臉。”


    看著滿箱的紅色紙幣,又看了眼冷漠無情的俊臉,無邊悲哀漫上我的心頭。


    迅速掩住這股情緒,我勾了勾唇,笑得譏俏,“我一向要錢不要臉,樓大少怎麽忘了?”


    我手指輕拂紙幣,向他挑起一個媚眼,“既然樓大少這麽大方,這錢我就笑納了,剛才那次麽,”我頓下話,朝沙發輕瞟了眼,嫣然一笑,“就算是我的友情迴饋,免費贈送了。”


    聽了我這番話,樓少棠立蹙了下眉,估計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坦然麵對他的侮辱,或者說,他沒想到我已經無恥到如此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我無謂輕笑,朝他攤開手。


    “什麽?”樓少棠聲音比他臉還冷。


    “不是要我簽字麽,沒筆怎麽簽?!”


    他冷冷盯凝我,眸子裏的光似在一寸寸的冰封。


    見他身形未動,像是沒聽見我的話,我沒空和他再耗下去,徑自拿起桌上的金筆,唰唰兩下,爽快地在協議書簽了字。


    把筆丟迴桌上,我剛準備合上密碼箱,樓少棠突然伸出手製止住我。


    我愣了下,嘲諷道:“樓大少不會連500萬都舍不得了吧?”


    樓少棠搖頭冷笑,“不,錢是給你。但,不是這麽拿。”


    什麽意思?我狐疑地看著他。


    樓少棠淺勾下唇,拿起一遝錢,在我麵前晃了兩下,看我還沒明白,一下砸到我臉上。


    我懵了,笑容瞬間僵在嘴角。


    “你不是喜歡錢嘛。”他冷冷一笑,繼續將密碼箱裏剩餘的錢一遝遝往我臉上砸,“那就一張一張的撿,好好享受擁有500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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