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帷施主果然是值得托付之人。既然你一心掛念毛家莊村民,好,貧道這就帶你二人去見他們。你二人隨我這邊來。”五靈道長起身就要帶著高曉六和周帷去看毛家莊村民的安頓之處。


    想不到五靈道長說走就走,這讓周帷一時間沒了主意。自己這是跟呢還是不跟呢,跟吧,萬一真如高曉六所說五靈道長有意加害於人那自己可真是束手無策;不跟吧,這毛家莊百十口人還在五靈道長手中生死未卜自己怎能拋下他們呢。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周帷不自覺地看向了高曉六。高曉六示意他先一起去看看,然後自己就先緊跟上了五靈道長。


    高曉六自然知道周帷現在在想什麽,可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沒有退路了。他之所以走在五靈道長和周帷二人的中間,就是為了萬一五靈道長驟然發難自己也可以護住周帷不讓他受到傷害。


    五靈道長帶著高曉六和周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就走到了這金台觀的最後麵。原來在這金台觀的後麵還有一道小門供人出入。這小門後也是金台觀的地盤,隻不過一直不被大多數人知道。


    五靈道長帶著他二人出了小門往陵塬最上麵走去。這一路上是不會有其他人了,這裏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金台觀的不對外開放地區了。


    高曉六之前就覺得金台觀不可能僅僅憑著那一間大殿兩間破房就可以屹立在陳倉地區而不倒,直到現在來到了陵塬上麵才知道金台觀為什麽憑著一個五靈道長和幾個道童仍然可以香火不斷。原來這不對外開放的陵塬上部分才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和周帷一出金台觀的那道小門,高曉六當即就感到了一股股藥香味撲鼻而來。放眼望去,通往陵塬坡頂的小路兩旁盡數被人栽種了不少的花果藥材。高曉六雖然幾乎叫不上不幾個藥材的名字更不要說知道的它們的藥效性能,但他仍然能估出這些藥材的珍稀可貴。不為別的,就單是這一陣陣藥香就已經讓人聞著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服。


    周帷可沒有功夫去看這四周的奇花異草珍稀藥材,他現在一心記掛著毛家莊的村民。不知道為什麽越靠近陵塬坡頂,他就心跳得越厲害。


    五靈道長走在前麵壓著自己的步伐緩慢行著,他似乎有意向高曉六和周帷展示他們金台觀的這最大仰仗。可是他哪裏知道,這二人心思沒有一個在這些花果藥材上麵。


    高曉六一開始就是來金台觀找他五靈道長的麻煩的,現在的他看著兩旁有些可能價值連城的藥材,眼裏盡是惋惜之情。高曉六清楚自己要是一旦和五靈道長徹底撕破臉皮,別說他這些藥材就是他那金台觀都極有可能不複存在。再者,高曉六隻是覺得這些藥材珍稀可貴,但是他卻認識不了幾個。他看這些藥材就如同瞎狗看星星,一片黑。


    周帷可能還認識這裏的有些藥材,畢竟他這些年南來北往四處奔波有著不少見識。可是就這個唯一還有可能懂一些的人他的心思一丁半點都沒有在這上麵,周帷甚至看都不看兩旁一直目不斜視地緊跟著高曉六身後向陵塬坡頂走著。


    三個人自打從五靈道長房間出來到這陵塬坡頂竟然是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各自懷著自己的想法一路前行。


    這陵塬本來也不是很高,大約行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到了陵塬坡頂。


    一到坡頂,高曉六就看到了毛家莊的村民。想不到這陵塬坡前種了這麽多奇花異草珍稀藥材,陵塬坡頂竟然是什麽都沒有光禿禿的一片。所以一到坡頂,高曉六就看到了陵塬坡頂上站著的毛家莊村民。


    不知為何,他們全都背對著陽光麵北而立。就那樣直直地站在那裏,相互之間隔著固定的距離動都不動。高曉六目光一掃,他就發現這裏並不是毛家莊的所有村民。站在這裏的全是毛家莊的青壯男子,而毛家莊的婦孺老弱竟然一個也不在這裏。


    “周帷施主,那不是毛家莊的村民,你快過去吧。”五靈道長手指著站在陵塬坡頂的毛家莊村民對周帷說道。


    周帷也不多想越過五靈道長就來到了這些人站的地方。“毛大,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你的媳婦和兒子呢?”周帷一眼就認出了最外麵的這個人就是一直跟著自己身邊的毛大,同時他也發現了毛家中的婦孺老弱沒有在這裏。


    這毛大一直以來都跟在周帷的身邊,毛大也算得上最服從周帷命令的人。可是就在今天周帷問毛大話,毛大竟然不立刻迴話。毛大不但不迴答周帷的話,就連頭也沒有迴。他依舊麵朝北方站立,完全不理會周帷。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毛大今日如此的反常。他怎麽連自己的問題也不迴答。“你小子想什麽呢,得是又在做著娶個年輕貌美百依百順小媳婦的白日美夢,我問你話呢。


    這毛家莊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知道毛大有個母老虎媳婦,而且毛大還十分懼怕他這個母老虎媳婦。幾乎迴迴二人吵架,毛大都會叫囂著要休了自己這個母老虎媳婦重新娶一個年輕貌美百依百順的小媳婦。可是毛大一直就隻敢那麽說說,就是給毛大吃個熊心豹子膽那他也沒有膽子休了他家中的那個母老虎。


    平日裏誰要是敢在人前提這個事情,毛大鐵定跟誰跳腳翻臉。就是周帷他也不敢輕易在毛大麵前提這個事。可是今日周帷在還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提了出來,毛大竟然沒有一點暴躁如雷的征兆。奇怪,周帷還是第一看到毛大沒有因為別人說這件事而跳腳翻臉。


    “你小子真打算休你的媳婦啊。”周帷這次不光問毛大的話,他還伸出了手去推毛大。


    周帷的手才碰到毛大的肩膀,毛大立刻就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周帷當即就嚇得臉色慘白,他剛才隻是為了叫一下毛大,可以說就沒有用多少力氣,怎麽毛大就被他一下子推倒了。而且周帷的手在觸碰到毛大肩膀的時候,他就好像碰到了一團棉花似得軟塌塌的沒有著力點。


    周帷趕緊蹲下身子去察看毛大這是怎麽了,在他的印象裏毛大的身子一直很結實,怎麽會被他輕輕一推就倒了呢。周帷將趴在地上的毛大翻了過來,一看到毛大的臉周帷一下子驚得坐在了地上。


    隻見毛大的整個臉龐紫黑一片沒有一點血色,兩隻眼睛空洞無物毫無神采。這,這哪裏還是個人啊。周帷隻覺得現在的毛大就宛如一具行屍恰似一具走肉,和行屍走肉唯一的區別就是毛大現在不會移動。


    這才幾日不見毛大竟然就成了這個樣子,那麽其他人呢,他們是不是也和毛大一樣了。周帷想到這裏趕緊放下毛大,起身察看其他還朝北站立的毛家莊其他青壯。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周帷的心立刻就死灰一片。果不其然,其他仍然站著的毛家莊村民他們和毛大一個模樣。每個人的臉龐都是紫黑一片沒有一點血色,兩隻眼睛空洞無物毫無神采。怎麽就成了這樣,他們可都是我親自帶上這金台觀的呀。


    周帷轉頭看向五靈道長惡狠狠地說道:“道長,這是怎麽迴事。走之前道長可是答應過我,會代我好好照看他們的。他們怎就成了這般模樣。”


    “周帷施主你慌什麽。貧道是按照你的囑咐好生照看他們,你倒是說說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可曾缺個胳膊少個腿。”五靈道長並不在意發狠的周帷。


    “可是他們已經都死了,沒有缺個胳膊少條腿又有什麽意義。”周帷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朝著五靈道長喊道。


    “不,不,不。他們沒有死。”五靈道長陰惻惻地輕笑道。“我怎麽會舍得讓這麽一群寶貝死去呢。


    什麽,已經都這樣的毛家莊青壯竟然還沒有死。怎麽可能。


    五靈道長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曉六和周帷,繼續說道:“事到如今,貧道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吧。他們這些人沒有死,他們不過是全都服下了貧道為我王最新煉製的傀儡金丹。他們十分榮幸成為了我王第一批言聽計從誓死追隨悍不畏死的傀儡死士。


    我王,想不到五靈道長竟然還有主子。他的主子會是誰呢,又有誰可以使得堂堂的金台觀觀主臣服心甘情願為其煉製丹藥。對於修行之人與朝堂之間的相互勾結,在高曉六看來那不過是二者之間的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他還從來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個大名鼎鼎的修行人會甘心一直被朝堂之人唿來喝去,他也沒見過哪一個朝堂之人可以任意支配修行人。


    大德朝堂和終南樓觀二者之間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即使高高在上的大德密帝親手聖旨那又如何,人家樓觀十子還不該咋地就咋地沒有一個人理會你大德密帝。可是如今堂堂的金台觀觀主就如此甘心被人奴役,全然沒了修行人該有的傲骨和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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