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的妻子名字叫周沫,是一名紡織廠的工人,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今天,她隻能在家裏哭泣。和張輝在一起生活了十年,這一下子發生的事情,是讓人難以起接受的。他們的孩子今年九歲了,名字叫張揚,自從看見這個噩耗時,他便請假在家。每當看見在那裏平躺的爸爸時,他的眼睛裏總是閃爍的淚花。少年喪父的痛是沒有幾個人可以懂得的,可是他嚐到了那種痛,那種不言而喻的痛。


    這個夜注定是不安靜的。母子兩人送別了來祭奠的客人後,關上了門。兩個人都是靜默著,不知道是應該說些什麽?或許,是什麽都不想說吧。遇到難過的事情就都是這個樣子的,其實不說話不代表什麽都不明白,隻是彼此之間都已經明白了,不需要再說些什麽了。


    “睡覺吧。”媽媽周沫說道。


    小張揚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媽媽。周沫嘴角露出一絲笑,那是很勉強的。雖然小張揚年紀不大,但是他是明白的,呆呆地說道:“媽媽,你早點休息吧。”


    周沫這次的笑很欣慰,或許是一種小小的開心。不過,這種開心是比不上那種難過的。


    “停電了。”小張揚喊道。


    屋子突然停電了,一片黑漆漆的。隻能看見窗外的路燈透過窗子打進來的燈光,橘黃色的光照在媽媽周沫的臉上。這一絲的光亮給人一絲的溫暖。“兒子,既然停電了,那就早點睡覺。”周沫對小張揚說道。


    小張揚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乖乖的去睡覺了。還沒有忘記提醒媽媽,讓她早點睡覺。小張揚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媽媽周沫還在外麵,陪著老公張輝。她在張輝的身旁,趴在那裏,細細的迴想著他們的一點一滴。


    “周沫,周沫。”一個淒涼卻又很小的聲音。


    周沫聽到了,猛地一下子抬起頭來,可是那個聲音消失了。她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可是現在卻沒有聽到,難道一切都是幻覺。也許,是自己悲傷過度,出現了幻覺吧。周沫就這樣安慰著自己。當她再次趴下的時候,發現張輝不見了。


    “啊!”


    周沫大叫了一聲。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她仔細的用視覺和觸覺都尋了一遍,真的很驚奇張輝是不見了的。她跳了起來,高度是很高的,震驚一詞的形容不足為過。在她的想象中,最希望的莫過於張輝又複活了。她真的是很希望這個樣子的。當周沫轉過身體來時,張輝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


    周沫本能的大喊了一聲,身體也很本能的向後退了一小步。當她迴過神來,才發現張輝是站在她的麵前的。


    “輝,你沒有死嗎?”周沫驚奇的說道。


    張輝的臉現在是蒼白的,兩隻眼睛眯成了一道小縫,嘴角露著詭異的笑,讓人摸不清,讓人摸不透。周沫眼睛不眨的望著他,似乎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可是這一切就是那樣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讓她不由的不相信。她在那裏靜靜的戰爭,等待張輝的迴答,可是她等來的隻有張輝詭異的笑和那雙冰冷的手。


    那雙手是在周沫的脖子上的。不錯,帶著詭異笑的張輝是用雙手掐住了周沫的脖子。雙手的力氣很大,掐的周沫有點喘不過氣來。周沫是很懵圈的,她甚至還沒有搞明白什麽情況,脖子就被他給掐住的。她本能的敲打著張輝的手臂,可惜女人的力度總是那麽的小。無論她如何敲打,始終敲不開這堅硬而又冰冷的手臂。周沫的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她不明白的太多,真的太多。


    周沫被掐的快要窒息了,唿吸越來越急,也越來越短。她的手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摸了一把小圓凳,朝著張輝的頭砸去。這一下是砸在張輝的太陽穴上的,他的雙手停止了用力。而在他的太陽穴上,在咕嚕咕嚕的冒著血。血從太陽穴的地方,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此時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嘴裏的笑消失不見了。


    在張輝的手停止用力的那一瞬間,周沫掙脫開,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她關上門,上好了門栓。身體就依靠在門上。


    “咚,咚,咚”


    外麵在敲門,聲音很大。周沫感覺到自己已經支持不住了。她立馬把房間裏僅有的桌子拉了過來,希望可以把門給頂住。可希望現在在她的眼前變成了失望,桌子還沒有移過來的時候。門已經被張輝給撞破了,他推開破碎的渣,走了進來。外麵昏暗的路燈是可以照射進來的,張輝就是憤怒的走了進來。一臉的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嚇人。


    周沫尖叫著,可是無論如何尖叫,張輝的臉還是憤怒的。在周沫的眼裏,張輝是不認識自己了,在一起過了十年的自己是不認識了的。也許,站在周沫麵前的不是張輝,而是另外一個人呢。不過,這些都是周沫想不到的。她已經被逼在了房間的角落裏。周沫是知道自己是走不了的,可是她還是希望張輝可以記得起自己。


    “輝,我是小沫,你好好想想難道忘記我了嗎?”周沫的聲音已經到了哭泣的地步。


    可是張輝還是記不起她來,他的雙手再次到了周沫雪白的脖子上。周沫徹底絕望了,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張輝的手在用力的掐著,臉上的血仍然源源不斷地向下流著。周沫不能唿吸了,她的兩隻眼睛的瞳孔逐漸的放大,再到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跡象。


    張輝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這一切對於它來說是滿足的。當張輝轉過身體的時候,他看到了,看到了小張揚就在屋門口驚訝的站著,嘴巴大大的,成一個o型。張輝的臉上又露出了詭異的笑。小張揚知道站在他麵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另一個人,因為爸爸是不會把媽媽給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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