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想了想,也覺得現在伐齊有些操之過急,而且作為自己親政之後的第一戰,隻許贏不能輸,因此聽從了胡秉純和楊堅的建議,暫緩伐齊之事,而積極建設國內。


    宇文直犯了大罪,宇文邕卻以罰俸了之,令其在驚險之餘開始得意起來,認為自己有太後保護,不會拿他如何,又因沒能得到大塚宰之位,心生怨恨,於是在長安城中到處圈地建宅,搞得長安城雞犬不寧,民怨沸騰。


    宇文直又看上了胡秉純住的輕衣巷,裏麵加之胡秉純一共住有五六家人,宇文直覺得此地僻靜清幽,想建為自己的別院,於是派人去找這些戶主,以極低的價格讓他們遷出輕衣巷,幾家戶主都不願遷走,與來人起了衝突,元芷在院中聽得附近的吵鬧之聲,出門瞧去,發現一群人正圍著一戶人家推攘叫罵威脅。


    “我告訴你們,我家王爺看上的地方你們遷也得遷,不遷也得遷,現在乖乖遷出去,還能給你們個一文半子,要是敢頑抗,別說拿不到錢,所有人統統都打進大牢”。


    宅中一人拽著一個打手悲哭起來,“這是什麽世道啊,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王法?我告訴你,在大周,我們家王爺就是王法,要是敢跟他作對,隻有死路一條,識相的趕緊給我搬走”。


    元芷實在見不慣這幫人的囂張跋扈,走過去嗬斥道,“好大的口氣,這大周朝是當今皇上的大周朝,你說你們家王爺就是王法,將皇上擺在哪裏?當今皇上恩澤四海,愛民如子,天子腳下,你們竟然強搶民宅,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嗎?”


    民宅的戶主老頭跪在元芷麵前哀求道,“元芷姑娘,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這幫人要占了輕衣巷,我們在這裏住了幾十年,實在是不願意離開啊,而且離開之後這一家老小就得露宿街頭了”。


    元芷將老頭扶起,“老人家你快快起來”。


    衛王府的家丁立刻往元芷圍了上去,“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打抱不平,而且還是個姑娘,這位姑娘,我看你是平時不出門不知道我們是誰吧,我家主人看上了輕衣巷,不但他們要搬走,所有住在這裏的人全部都得給我搬走”。


    “這街市上連強買強賣都是觸犯律法的,你們還敢強占,你家主人難道不知道頭頂青天還有一柄利劍嗎?”


    “少廢話,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磨工夫,他們既然不走,給我動手”。


    元芷衝到門前將他們攔住,“我看你們今天誰敢進去?”


    “我看你是找死”,那帶頭的人一巴掌便往元芷扇去,可手才剛剛舉起,就被人從後麵給抓住,然後狠狠一掰,隻聽幾聲骨頭清脆的響聲,那人的手掌便被掰斷,頓時惱羞成怒,用另外一隻手提刀砍去。


    原來從後掰手之人是王顯,胡秉純也跟著前來,王顯輕輕將其避開,一腳便將他踢到了草垛之上,衛王府的家丁頓時全部圍了上來,胡秉純和王顯相視一笑,視這些走狗爪牙如草芥,幾番輕鬆下來,便將他們打得找不著北。


    帶頭那人雖然被打得青紫相間,卻仍舊口出狂言,“我們可是衛王府的人,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王顯大步走到他前麵,看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一腳便踩在他的手掌上,痛得那人直叫。


    “原來是衛王府的人,怪不得這麽囂張,迴去告訴宇文直,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他有本事就來找我”。


    王顯把腳拿開,那人捂著手道,“反了,反了,我看你們是要造反,有本事就給我等著”。


    那人一臉驚恐地試探著王顯和胡秉純,一邊往後麵退,發現王顯沒有追上來的意思,趕緊帶著人灰溜溜地跑了。


    “沒想到衛王現在如此囂張,他們迴去之後必定會再來,我們怎麽辦?”元芷安撫好鄰居將他們送了進去才出來。


    “不用擔心,有本事就讓宇文直自己來,我不相信他還敢把堂堂侯府給強拆了”。


    “走吧,我們先進去,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胡秉純也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進府之後寫了一封折子讓王顯差人帶進了宮中。


    衛王府的人迴去將事情稟告了宇文直,宇文直聽說之後大為惱怒,“你們去的地方是何處?竟然有人敢跟衛王府作對”。


    “王爺,那個地方叫輕衣巷,小的發現四周環境非常清幽,王爺一定會喜歡”。


    “輕衣巷?”宇文直揣度著名字,“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這是什麽地方?”


    “打我們的人就住在輕衣巷,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老頭”。


    宇文直聽著描述,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本王想起來了,胡秉純也住在那裏,我讓你們去找幾處好的地方,你們怎麽去了輕衣巷,不知道胡秉純住在那裏嗎?”


    “那人是胡秉純?”聽著胡秉純的名字,被王顯打的人這才如夢初醒,但仍舊壯著膽道,“王爺,胡秉純又怎樣,您可是王爺,難道還怕他不成,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他們這樣對我們,那就是看不起王爺您啊,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才行”。


    宇文直一臉不悅,“你說的不錯,胡秉純分明就是沒把本王放在眼裏,走,帶上人隨我一起去輕衣巷,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宇文直正準備帶著人去輕衣巷鬧事,宮中宦官傳來宇文邕旨意,原來胡秉純已經搶先一步寫了奏折傳遞給宇文邕,宇文邕料到宇文直很可能會去找胡秉純麻煩,因此立刻令宦官傳來他的旨意,責備了宇文直,警告他不得去輕衣巷。


    宇文直怒積於心,氣得臉紅脖子粗,送走了宮中宦官,咬牙切齒地將宇文邕的旨意扔到了地上,“好個胡秉純,竟然拿皇上來壓我,皇上竟然為了一個齊人來責斥我,簡直豈有此理”。


    “王爺您消消氣,胡秉純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們要忍還得忍”。


    “這口氣本王忍不了,胡秉純,皇兄,咱們走著瞧”,宇文直臉上露出了一股殺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關山重重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重陽小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重陽小道並收藏關山重重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