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擔心元芷會做他想,便對她說道,“元芷,公子從小良善,阿史那公主危在旦夕,情況緊急,所以才會帶著公主去珠璣閣,珠璣閣有楊老閣主,一定會好生招待公子”。


    “顯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是那樣想可就是小瞧我了!”


    王顯難得一笑,“是我多慮了!”


    胡秉純帶著阿史那公主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途中還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希望能夠把她喚醒,走到一處山路,馬車下遇到陡石,整個馬車都被掀翻在地,幸虧胡秉純反應迅速,身手敏捷,方才帶著阿史那公主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而整個馬車則全部落入了山穀之中,險象環生之餘,卻把胡秉純驚出了一身汗。


    胡秉純重新換上了一匹馬,把阿史那公主馱在前麵,繼續趕路,這次吸取了教訓,雖然急著趕路,卻比之前謹慎,沒在慌張自擾。


    胡秉純知道留給阿史那公主和自己的時間隻有五天,他必須要在三天之內趕到,然後留下盡量多的時間給珠璣閣的人,因此連續趕路不分晝夜,甚至連東西也沒有時間吃,可連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程,仍然沒有到達珠璣閣,而自己的體力已經快要到了極限,身體疲憊至極,胡秉純憑借著一口氣,又趕了半天,抬頭終於望見了雁翎山連綿不斷的山脈,揮動馬鞭,加快速度,興奮之餘飛奔而入珠璣閣的範圍之內,可突然眼前一黑,腦袋一暈,一下子從馬上倒了下去,栽在地上,而阿史那公主卻仍然被馱在馬背,胡秉純掙紮了幾下疲累之極,暈了過去。


    珠璣閣時常有人在山下暗中巡查,一旦有人進入他們的範圍,便會立刻警覺,因此當胡秉純剛剛駕馬踏入的時候,就已經被裏麵的人察覺,很快便來了幾個人。這幾人看著暈倒在地上的胡秉純總覺得有幾分相熟,而馬背上的阿史那公主他們卻完全不認識。


    “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兩個人好像都昏迷過去了!”


    “有敢私闖珠璣閣的人,一個也不能留!”其中一人抽出兵刃便準備往胡秉純下手。


    “且慢,我瞧著這個公子好像有幾人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先讓我好好想想”,另外一人摸著腦袋想了許久,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這個公子曾經和另外兩人一起闖入過珠璣閣,還差點被燒死,最後老閣主好像認識其中的那位姑娘,然後把他們放了,而且還成為了忘年之交,且曾經兩度上山,他是老閣主的朋友,這次來此,一定是要見老閣主,快,我們趕緊把他們帶上山去”。


    於是胡秉純和阿史那公主都被這幾人給帶上了珠璣閣,幾人匆匆忙忙從珠璣閣自製的索道上去,趕去稟報楊玄朗。


    “老閣主,好像有你的朋友來了!”


    “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到來,你為何如此慌張?”


    “他們剛到山下不知道為何就暈倒在地上了,屬下也不知道!”


    楊玄朗腦中一片空白,又覺得好奇,“走,我們出去看看!”


    楊玄朗跟著出去,發現他們抬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胡秉純,而另外一名女子他卻不認識。


    “胡公子?快把他們抬進去!”楊玄朗急讓他們把胡秉純以及阿史那公主給抬了進去。


    楊玄朗親自給胡秉純把了把脈,有往他額頭上摸了摸,嚴泛在一旁小聲問道,“閣主,胡公子這是怎麽了?”


    楊玄朗捋了捋胡須,“應該是連日趕路太過疲累了,你去把甘霖水拿來!”


    嚴泛出去取甘霖水,楊玄朗看了看旁邊的阿史那公主,見她一身盛裝出嫁的裝扮,且穿得又是突厥服飾,不禁有些納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給阿史那公主把脈,又仔細敲了敲,臉上卻泛起一陣陰沉。


    “閣主,你這是怎麽了?”嚴泛已經將甘霖水給取了迴來。


    “你先給胡公子服下!”


    嚴泛趕緊將甘霖水小心喂進胡秉純口中,等了一會兒,胡秉純蒼白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的紅暈。


    “聽說胡公子來了,怎麽樣了?”赫連生突然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原來赫連生自從當初送著胡秉純和王顯、元芷三人上山而來之後,便一直沒有下山,天天與楊玄朗下棋比刀,不亦樂乎,因此還在上麵待著。


    “應該是太累了,我已經給他服下甘霖水,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這位姑娘是誰?穿得如此奢華但好像卻是突厥人的裝扮”,赫連生指著旁邊的阿史那公主問道。


    楊玄朗搖了搖頭,胡秉純突然咳了一聲,眾人全把眼光投了過去,胡秉純終於醒了過來,睜眼發現楊玄朗還有赫連生等人都在自己旁邊,終於放寬了心,“我終於到珠璣閣了”,剛說著話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這幾日胡秉純忙著趕路,進食甚少,早已是饑腸轆轆。


    “胡公子你這是多久沒有吃東西了,我趕緊下去給你弄點吃的!”


    嚴泛正準備去給胡秉純弄些飯菜,楊玄朗囑咐道,“先讓胡公子喝點甘霖水,補充一下體力,然後慢慢進食,切不可大餓大食”,嚴泛點點頭,走了下去。


    胡秉純一直擔心著阿史那公主,發現她就在旁邊,連忙起身走到她旁邊,發現她仍然昏迷,連忙向楊玄朗求助,“楊老閣主,你快幫我看看這位姑娘,她應該是中毒了,您快想想辦法!”


    “中毒了?怪不得我說為何昏迷了這麽久也不醒,楊玄朗,你看胡公子都急成什麽樣子了,你快看看,這些年研究了這麽多年的醫術,該你一展身手的時候了!”赫連生與楊玄朗早已是莫逆之交,且又喜歡開玩笑,因此和楊玄朗說話都是直言直語。


    而此時楊玄朗卻是一臉的難看之色,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這位姑娘服下的究竟是什麽毒藥,但這裏麵一定滲進了忘憂草的毒汁,此藥會在幾個時辰之內慢慢散入五髒六腑,腐蝕人的身體直至死去,但整個過程之中卻沒有任何的痛苦,而服下此毒之人都是報了必死決心,這種毒草可是很難尋覓的,唯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這位姑娘已經服下了這麽久,雖然氣若遊絲,可卻仍然還有一絲氣息,換做常人,應該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她之前已經服下了雪花續命丸,所以能夠暫時延長她幾天的生命!”


    “楊玄朗,我說你怎麽這麽囉嗦,既然知道這位姑娘中的是什麽毒,那就趕快給她解毒不就行了嗎,我們又不懂這些,你說這麽多幹嘛?還有這名字取得也正是,明明是毒藥,卻叫無憂!”


    “赫連老兄,你不要著急,要是這毒能夠輕易解我早就已經給這位姑娘解了!”楊玄朗滿臉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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