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哪一個是胡秉純?”蒙麵的突厥女子發聲向一旁的蒙麵男子問道。


    那蒙麵男子用刀指著不遠處正在與突厥人交手的胡秉純,那女子立刻駕馬飛奔出去,直往胡秉純殺去。


    “阿史那小心!”那男子根本叫不住她,隻得往她身後追趕而去,而這蒙麵的一男一女,正是攝圖和阿史那公主,另外一人則是於都,於都受攝圖之命抄近路先去通知阿史那公主準備,攝圖隨後即帶人也抄小路而來,與阿史那迴合之後,便急忙往周國迎親隊伍必經之地去堵,趁著他們還沒有到達王庭將他們阻攔在此地,意圖殺了胡秉純以及周國的其他使臣。


    阿史那率先奔到胡秉純跟前,一刀向他砍去,胡秉純打退身邊的突厥士兵,將阿史那公主的刀給擋了下來,而阿史那身後的侍衛隨即從兩邊殺出,三人將攝圖包圍在中間然後一唿而上,胡秉純一邊應付他們一邊往阿史那喊道,“我們乃周國迎親使臣,諸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等的就是你們,你就是胡秉純,我要殺了你!”


    阿史那公主聽著胡秉純從口中說出“迎親使臣”四個字更加來氣,不顧一切地往胡秉純身上砍殺,胡秉純更為不解,一邊抵擋阿史那公主的進攻,一邊急問道,“這位姑娘,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殺我?”


    胡秉純還在迷惑之中,攝圖也從身後殺來,好在胡秉純反應迅速,攝圖手中的刀一下子從他腦袋頂上劃過,胡秉純問喊無果,發現對方下了死手,而且自己深陷十幾個人重圍之中,也顧不得他們突厥人的身份,左衝右突,不再留情。


    王顯和元芷都發現胡秉純陷入重圍之中一時半會兒不得出來,而兩人卻被突厥士兵擋著無法脫身,一邊著急著與他們拚殺,一邊慢慢地往胡秉純靠近,以期三人會合一處彼此照應。


    胡秉純在人群之中被十幾把刀同時捅來,情急之下從馬背上跳起然後又落下馬背,將突厥士兵的兵刃踩在馬背和雙腳之間,然後劍刃灑出,一圈橫掃,五六個突厥士兵瞬間受劍落馬,但很快又重新補上來七八人。


    胡秉純發現自己變成了他們重點圍殺的對象,而對方人多勢眾,又是在他們地盤,再糾纏下去於己不利,雖然尚未認出對方領頭的便是阿史那和攝圖,但也清楚他們兩人乃是對方的頭領,而攝圖又盡力護在阿史那身旁,阿史那武功平平,若能將她拿下,其餘人必然不敢動手,於是往阿史那猛砍猛殺。


    阿史那雖然從小跟著父兄在馬背上長大,騎馬射箭頗為了得,但馬上的身手卻十分一般,其他人一時半會兒竟然無法插手,自己根本無法抵擋胡秉純淩厲猛烈的攻擊,上下失守,十分吃緊,身上重心頓時不穩,剛一揮刀,被胡秉純提劍擋開,然後伸手一掌從她腹下拍去,阿史那公主一個晃蕩,往身後一仰,整個人從馬上落下。


    “公主!”


    攝圖在胡秉純身後嚇得失聲大叫,胡秉純聽得攝圖的聲音有些熟悉,又聽其口中喊著“公主”,心頭一驚,立馬彎腰伸手想要拉住阿史那公主,可身後的攝圖情急之下騎著馬從其後麵將他連人帶馬撞翻,胡秉純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從馬上飛出,跟在阿史那公主後麵一起摔了出去,阿史那公主首先落地後背朝下,胡秉純則正好相反,眼看就快要壓在阿史那公主身上,阿史那公主忍著傷痛連聲驚叫,就在此時,胡秉純將左手抻出,在身體離著阿史那公主快到一掌之距時將自己從地上撐住,終於沒有壓到阿史那公主身上,而阿史那公主見胡秉純沒有壓上來,在他快要起身之時,突然握緊兵刃掩麵一刀朝著胡秉純的胸口便插了進去。


    阿史那公主這一刀完全出乎胡秉純的意料,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而阿史那公主的刀還在往自己胸口裏鑽,胡秉純的左手撐在地上已經快要沒了力氣,趕緊用右手將阿史那公主手上的刀刃給抓住往外取,可胸口的鮮血已經順著阿史那公主的刀刃流出,直接滴在了她捂臉的手背上,阿史那公主將手拿開睜眼一看,自己滿手是血,胡秉純胸口的血也流個不止,頓時被嚇住,她雖然長於草原之上,見慣了廝殺,可自己從來沒有殺過人,之前雖然處於憤怒揚言要殺掉胡秉純解氣,可當自己的刀真正插入胡秉純身體的時候卻有些發懵,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握刀的手不受控製地發抖搖擺,剮得胡秉純的傷口更加疼痛。


    胡秉純忍著劇痛用盡最大的力氣將自己從地上撐起來,然後倒在了一旁捂著胸口痛苦地掙紮,阿史那公主拿著殺人的刀早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突然聽到攝圖傳來的聲音,“公主,快殺了他呀!”


    攝圖以為阿史那公主因為胡秉純提出聯姻之事對他恨之入骨,因此希望她能夠在此機會之下親手殺了胡秉純,可早已經手足無措的阿史那公主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何事。


    攝圖這才發現從未殺過人的阿史那公主殺人之後整個人已經發懵,於是便準備自己動手,一來可替阿史那公主和阿典奇解恨報仇,二來為自己除掉一個潛在的對手,攝圖正要揮刀往胡秉純身上刺去,王顯在人群之中望見胡秉純被阿史那公主刺中倒地,殺紅了眼的臉上頓時被嚇得蒼白,又見攝圖舉刀補上,口中焦急地發出雷霆般的叫聲,“公子!”然後將自己的大刀用力地往攝圖背後擲出,攝圖感到背後一陣疾風襲來,迴身將王顯的大刀砍落,而王顯也在此空檔飛馬過來將胡秉純從地上拉起駝到馬背駕馬從人群之中衝出停在了廝殺的人群之外,趕緊將胡秉純又從馬背上抱了下來,隻見胡秉純雖然還在睜著眼,可臉色煞白,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身體不停地發抖,樣子十分痛苦,緊咬著牙關說不說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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