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和張遠終於率領大軍一起往原州挺進,大軍翻過夾望山,正準備往平高而去,走到半道上又遇到前方探馬迴來稟告,“啟稟衛王,平高已失,突厥大軍現在分兵攻打默亭和烏蘭!”


    “再報!”


    “傳令下去,全軍原地停下!”宇文直突然命令前麵的士兵停了下來。


    此時胡秉純正與楊堅走在一塊,楊家軍在後麵,突然看到前麵彎彎曲曲的軍隊停了下來,不禁奇怪,“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應該是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先前去看看!”


    於是胡秉純和王顯一起飛馬奔向宇文直,“衛王,怎麽突然停下來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據探馬報迴,平高已經在昨日失守,現在突厥人正兵分兩路進攻默亭和烏蘭,所以現在不要往平高去了,我們改道默亭和烏蘭!”宇文直說著便準備下令改道行軍路線,胡秉純突然把他攔住。


    “衛王,現在此地距離默亭和烏蘭兩城都已經不遠了,我們應該先商量好如何去救援兩地的事情再行動不遲!”


    宇文直突然一臉驚訝地看著胡秉純,“胡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之前是你一個勁地催促著我行軍,可現在眼看已經就在原州邊界了,你卻讓大軍停下來,這有什麽好商量的,敵人正在攻城,我們現在就分兵兩路前去救援就可以了!”


    “千萬不可,敵人現在分兵兩路進攻,氣焰囂張,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此機會,集中兵力對默亭發動突然襲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以突厥人現在的打法,一旦遇急必定會讓烏蘭的敵軍迴撤迴來會和,然後尋求與我們決戰,這個時候我們一麵派兵悄悄迂迴烏蘭,與城內守軍會合,堵住突厥人繼續南進的道路,一麵派兵截斷他們後撤之路,最後將他們圍困在默亭與烏蘭之間的狹長雪地裏,使其進退不得”,胡秉純這一路行軍路上,早已謀劃好了一套對付突厥人的計劃,他相信看,這將是目前對突厥作戰最為行之有效的策略,而且能夠盡可能地減少與突厥人的正麵直接對抗,將突厥人的體力消耗在兩城之間。


    宇文直聽了胡秉純的一番計劃之後,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反感,冷冷地看著胡秉純道,“胡公子,本王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這次帶兵的主帥到底是你還是本王?”


    胡秉純被宇文直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給愣在那裏,抬頭道,“當然是衛王!”


    “既然你也說本王才是這次帶兵的主帥,你就應該知道隻有本王才能對這次與突厥作戰計劃,本王知道你曾經在夏州設計捉拿了阿典奇,不管是歪打正著還是有一些本事,畢竟沒有真正帶過兵,所以現在紙上談兵誇誇其談本王也不怪你,你可知道默亭與烏蘭之間隻有不到六十裏的路程,進攻烏蘭的敵軍可是騎兵,他們隻需要一半天的路程就可以直抵默亭,到時候兩麵夾擊,我們不但不能夠實現之前的戰略意圖,整個大軍還會被他們給包了餃子!”


    宇文直自以為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一臉冷漠地看著胡秉純。


    “這個我知道,可我的意思隻是出其不意佯攻默亭,並非是要在默亭城下與突厥人決戰,等進攻烏蘭的敵軍趕到默亭的時候,我們已經與烏蘭的守軍會合,而且將他迴撤的後路截斷,其軍心必然慌亂,到時候他們既不能攻下烏蘭,又不能安心攻打默亭,在兩城之中疲於奔命,等他們沒了士氣的時候我們在出城打擊他們!”


    “你這些話都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突厥人未必會跟著你想的來,傳我的命令,兵分兩路,解救默亭和烏蘭!”


    宇文直心意已決,胡秉純還想與他商量,可宇文直直接躍馬而上,吩咐前後兩軍分開,由他和張遠分別率領,前去解救默亭和烏蘭。


    宇文直調轉馬頭準備離開,可胡秉純還愣在那裏,忍不住又問道,“胡公子還不走嗎?你是想與我一道去默亭還是與張將軍一道去烏蘭?”


    胡秉純無可奈何,隻得歎了口氣,然後甩袖上馬跟著楊堅所在的後軍一起。


    胡秉純沮喪而歸,楊堅上前問道,“秉純,前麵到底怎麽了?你怎麽剛去了一趟迴來就在這個表情了?”


    “平高已經失守,現在大軍分成兩路,分別由衛王和張將軍率領前去解救默亭和烏蘭,我跟你們後軍一起去烏蘭!”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咱們要分兵?本來我們的兵力就不占優勢,要是一對一地打根本不是突厥騎兵的對手,還不如擊中兵力去救一地,否則兩個地方都有可能救不了!”


    胡秉純搖了搖頭,“我已經把我的計劃和衛王說了,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非要分兵去與突厥人硬拚,這是拿將士們的生命去賭啊!”


    “要不我再去說說?”楊堅準備再去勸說宇文直,胡秉純把他給拉著,“算了,沒用的,你現在越是去找他說,他就越是不會聽你的,也許等他吃了虧才知道迴頭,隻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將士的屍骨留在這兩座城下!”


    眾人還在議論,張遠已經到了他們跟前,“諸位,前方軍情緊急,你們就不要在這裏閑聊了,楊公子,趕緊帶著你們楊家軍動身了,我們現在就去烏蘭!”


    張遠說完把馬鞭一揮,繼續往前方奔去,楊整遠看著張遠揮揚而去的身影,恨不得把他一把從馬背上給拉下來。


    “走吧,我們也趕緊跟上,要不然該有人說我們故意拖延怠慢了!”眾人無奈,隻得跟著張遠一起往烏蘭進軍。


    此時正在烏蘭城外進攻的正是阿史那攝圖,他已經將烏蘭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正在命人全力攻城,烏蘭的守軍投入了全部的兵力正在竭盡全力守城,可是很明顯,麵對突厥如此強而有力的攻勢,城中的守軍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哈哈哈哈,一個小小的烏蘭我看他們還能夠守多久?本王跟你打賭,他們最多還能再支撐兩個時辰,我們必定可以攻進城去了!”攝圖望著城樓上力有不逮的周兵,心裏又是嘲笑又是輕蔑,忍不住跟身邊的將領玩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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