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內,


    陳仕朝看著堂下站著的兩人,道:


    “孽女!還不跪下認錯!”


    錦繡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


    然後陳仕朝手指著錦繡對著張姨娘氣極道:


    “張麗華,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我竟不知這麽些年來,你教她學的都是這些齷齪醃臢之事!”


    張姨娘麵含委屈的反駁道:“老爺,您可千萬不能聽信外麵的傳言,就認定是二小姐的錯啊,二小姐才多大啊,哪裏知道這些醃臢之事?”


    陳仕朝一甩衣袖,臉色陰沉,道:“不是她那是誰的錯?!她還敢教訓錦予?!先不說嫡庶有分,錦予還是皇上親賜的郡主,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嘛!如果不是容王爺當時恰好在場,錦予還能安然無事的迴來嗎?!”


    張姨娘‘焦急’上前,解釋道:“老爺,雖然您說的是實話不錯,但是老爺你一定要明察,這不是二小姐的錯啊,要教訓三小姐的事情也是另有蹊蹺,那些在場的人大多都是以訛傳訛,是想毀壞二小姐的名聲哪!”


    接著,張姨娘以帕掩麵,哭的好不淒慘道:


    “這些日子,妾身之所以讓陳竹瞞著老爺您,是不想讓老爺您更操勞了。您在朝廷上勞累就已經很辛苦了,迴來後若還要操心內宅裏的事,妾身於心不忍哪!所以,這些日子,妾身親自去張家請求父親幫忙。就在昨天,妾身終於找到了那夜白雲寺事情的真相。”


    陳仕朝這才半信半疑,但是依舊怒氣十足,道:


    “哼,你說錦繡無錯,乃另有蹊蹺,又找到了真相,那好,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解釋,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能講出個所以然來。”


    張姨娘這才收住眼淚,卻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湊近陳仕朝,小聲道:


    “老爺,此事乃是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書墨閣有關。”


    陳仕朝一臉驚異,張姨娘見此又接著道:


    “本來二小姐跟三小姐在院子裏對酒賞月,借此來聯絡聯絡感情,可是三小姐不勝酒力,一會便喝的有些醺醺然,就先迴房歇息。二小姐坐了一會也打算迴房屋裏歇息,誰知這時一個身穿白衣,長相貌美,風流倜儻的男子出現了。這個人就是書墨閣閣主白墨書!”


    陳仕朝有些糊塗,道:


    “他來白雲寺幹什麽?”


    張姨娘猜測道:


    “妾身不太清楚,不過可能跟接下來的事情有關。”


    “那你接著說”陳仕朝此時已經完全被白墨書這事吸引了注意力去。


    張姨娘暗自得意,又接著道:


    “白墨書問二小姐可否看到了一個蒙麵男子,二小姐自然沒有看到,便搖了搖頭,於是白墨書便走了。可是白衣男子剛走一會,那個蒙麵男子就來到了院子裏。二小姐剛想大叫,誰知那天殺的蒙麵男子竟逼迫二小姐吃了春藥!二小姐哪裏知道春藥是什麽,便不管不顧的大叫‘有刺客’。然後那個白墨書立馬出現了,於是那個蒙麵男子趕緊逃走,白墨書立馬追了上去。”


    陳仕朝剛想問什麽,張姨娘卻接著又道:


    “二小姐哪裏見過這個場麵,嚇得不行,又擔心會不會有刺客去三小姐的屋裏,但是又害怕不敢去,隻好讓梅香喊著有刺客,因此,驚動了白雲寺的僧侶及香客們。”


    陳仕朝這才消了大半的氣,道:


    “原來當真是有刺客?可就算如此,後麵錦繡為何要當著眾人的麵教訓錦予,若不是容王爺阻止,那一巴掌可就打下去了!”


    張姨娘卻一臉氣憤道:


    “老爺,這都要怪那個蒙麵刺客,是他給二小姐吃了春藥,雖然是過期的,但是依舊還有殘留的藥效。二小姐哪裏知曉春藥是什麽齷齪玩意,隻知道全身煩躁不安,整個人有些神誌不清。幸好容王爺出現,二小姐才稍稍清醒,然後死命的克製住自己,也幸虧這春藥過了期,藥效隻有一會。這才導致了後麵這些事情的發生。”


    這時,張姨娘“撲通”一聲跪下,整個人委屈的抽噎著,道:


    “老爺,二小姐著實冤枉哪!”


    陳仕朝仔細的思考下,發覺張姨娘說的不像假話,便緩和道:


    “既如此,你們便起來吧,這件事是我衝動了。不過,那個在錦繡屋子裏發現的男人是怎麽一迴事?”


    張姨娘剛止住的啜泣聲又變大了些,道:“這必定是有人要陷害二小姐啊,二小姐連屋子都沒有迴過,又怎麽會知道屋子裏藏著人呢?嗚~我可憐的二小姐啊!”


    張姨娘這一招禍水東引,可謂是秒極,不僅將錦繡裏裏外外擇了個幹淨,還將錦繡從陷害者置於了受害者的位置。


    這一邊,陳仕朝不禁陷入深思:難不成是錦予要陷害錦繡卻惡人先告狀?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錦予還小,哪裏知道這些。。。


    看來,要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有找到白墨書閣主了。


    可是,這白墨書哪裏是這麽容易見到的?


    罷了,諒這個張麗華也不敢欺騙我。


    門外的眾人見陳仕朝跟張姨娘在堂裏交談了一會,居然不動怒了,一個個好奇的不得了,紛紛議論著什麽:


    “這,老爺怎的忽然不生氣了?”


    “對啊,我也納悶著呢。”


    “這張姨娘當真厲害,三言兩語居然就洗脫了罪名。”


    “可不是嘛,要不然張姨娘怎麽能管理內眷這麽些年不出差錯。”


    白姨娘‘啐’了一口,恨恨道:


    “哼,又被這個賤人逃脫了!”


    陸姨娘卻是一副心石落地的模樣:


    “善哉!善哉!這樣我便放下心了,五小姐,我們迴去吧。”


    錦棠:“嗯。”


    這時,陳仕朝對著門外嘰嘰喳喳的眾人叫到:“都杵在這幹什麽,還不趕緊下去!”


    眾人趕緊一哄而散,白姨娘也帶著陳錦芳退下了。


    琛玉閣,錦予正在研究著《軒轅決》裏的某一句,秋月在一旁添茶倒水,這時夏青從門外不急不緩的走進來,行了一禮,道:


    “小姐,張姨娘和二小姐沒有受到老爺的懲罰,此時已經安然無恙的迴去了。聽離得近些家奴說,張姨娘將江湖上的書墨閣閣主白墨書也牽扯了進來。”


    “白墨書?他那天也出現在了白雲寺嗎?”錦予有些疑問。


    “奴婢不清楚,不過張姨娘擺脫罪名的過程中多次提到了此人。怕是八九不離十此人那天也是在場的”夏青恭敬道。


    嗬!這張麗華倒還真是狡猾,找這麽一個很難見到的人來擺脫罪名,確實要比找一個替死鬼要高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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