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閑阿閑......莫要胡說,阿閑你哪裏會唱曲......”蘇池與紅珠終於撥開人群走到蘇閑和離淵的麵前,上前去拉蘇閑的手,“阿閑你開放開,拉拉扯扯的讓外人看了去。”


    “我不放。”蘇閑死死扯住離淵的手,神色語氣委屈極了,“我若是放了,美人師兄便不見了。”


    “好阿閑,你扯著四兄可好,四兄讓你扯,你若是想喚師兄,那便喊四兄師兄可好,好阿閑......”蘇池伸手去扯蘇閑的手,


    “阿閑不要!阿閑不要!四兄,四兄,阿閑隻要美人師兄,四兄是壞人,欺負阿閑......”蘇閑使勁地晃著,躲在蘇池的手。


    “......”跟小孩子一樣,看起來小小的,到是真的是一個孩子。


    蘇池不得已,氣得臉色通紅,他看向離淵,被他的容顏晃了眼,他使勁晃了好幾下才淡定下來,叫道:“你快放開阿閑,不許拉著!!!”


    離淵不理會他,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無悲無喜更無所謂,轉頭又看向蘇閑;“阿閑可是要放手?!”


    蘇閑使勁地點頭突然又使勁地搖頭,還抓得更緊一些:“四兄,四兄,阿閑不要放手,阿閑不要離開美人師兄......”


    “......”雖說淵郎君容顏絕世,但蘇閑也太小了些了。


    “阿閑.....”蘇池氣紅了臉。


    正當這些人圍看俊美的郎君與蘇氏小女郎的好戲是,仆婢已經將案幾搬到殿外去了,又備了新的食物,尷尬的郎君女郎都各自退到後殿洗簌了一番,有光彩亮麗地出現在殿外。


    蘇尋又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裙,此時沒有封冥在身旁,她之分到了殿中分給她的衣群,自然與封冥所賜的衣裙比不得的,她站在人群之中,看著人群來往,神情麻木擔憂,也顧不得遠處的蘇閑了。


    她在擔憂周宇,她雖不是什麽聖母,但也不是什麽濫殺無辜的人,但周宇因她而出事,她心中難安,若是就此丟了性命,她此生會記得一輩子,一輩子再也無法安寧。


    她知道周宇喜歡她,但她隻當他是個朋友,周宇有些才識,她感覺和他說話的時候不會像那些人一般悶得慌,她們可以說很多很多東西,喝茶品酒,但,她隻當他是一個朋友,也希望這輩子永遠當一個知心朋友。


    可她不知道的是,周宇會突然衝上去救她,還險些賠上自己的性命,如今的他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安?!且,此時若不是在這殿中,周氏眾人定然會將她抽筋剝皮。


    她的處境堪憂。


    蘇閑不願放開離淵,一直扯著他的衣袖,睜著眼睛看他,離淵見她如此也不敢動,隻好僵持這,蘇池站在一旁盯著,紅珠而在他身後擔憂地隻跺腳。


    縱使離淵的心性再好,也受不住一個女郎用這般熱切的眼神盯著看,無奈地動了動眼睛,蘇閑眨眨眼,嗬嗬歡喜地笑著。


    離淵不忍傷她的心,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麽話好,好似說了再多他不是她要找的人,她也不會聽,“阿閑......”


    “美人師兄。”蘇閑湊了過去。


    離淵伸手揉揉眉心,心中苦悶,想來也隻有這個小女郎讓他無從下手。


    “阿閑說請淵聽一曲,一曲便能讓淵明悟?若是不能,可見淵不是阿閑心中之人,阿閑可是記得了?!”


    “嗯。”蘇閑點頭,眼眸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麗,她解說到,“是美人師兄最愛的曲。”


    最愛的曲?!離淵皺眉,正欲開口問是何曲,此時封冥遣來的護衛已經走了過來。


    “諸位,殿外案幾膳食已備好,我家郎君欲為諸位壓驚,請諸位移步殿外。”


    “殿外?!”如今這夜漆黑如墨,殿外......


    “我家郎君所言‘今日月光甚好,風清涼,故對月吟詩對酒,此高歌曼舞一曲,當時人生一大雅事......’”


    三郎已說是雅事,便是諸位覺得夜色漆黑,也隻能跟著附庸風雅,說是一件雅事了。


    “阿閑,三郎有請,我等出去殿外,一見三郎所言之風雅......”蘇池總算是找到機會開口了,故伸著手便拉著蘇閑往外走,欲想讓她放開離淵。


    蘇閑哪裏願意放開離淵,又任蘇池拉著往前走,拉了一下,離淵不動,她神色一惱,任性地用力拉他,“美人師兄,你是要自己走呢,還是被阿閑拖著走?!”


    言下之意,她便是不會放手。


    “......”離淵再次撫額,他今日真是敗在這女郎手中!罷了,多說無益,且看看她能如何讓他承認,雖是件不可能的事兒,但,不僅封冥,他也想聽阿閑的曲。


    蘇尋的歌舞確實是一絕,可以藐視天下,狂傲自我,隨波放流,但蘇閑不一樣,蘇閑不似蘇尋,她喜歡躲在角落裏,盡量地將自己掩埋起來,不惹任何人的注目,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沒有人知道她的深淺,這個小女郎的身上,究竟隱藏這怎樣的秘密。


    殿外的風有些涼,吹得離淵晃了一下心神,他看著一直拉著自己衣袖死都不放手怕他跑掉的小女郎,心底歎了口氣,她若是知道他不是她的師兄,定然是很傷心吧,隻是他真的不是,也不願騙她,因為有一日她會發現,且,他是離淵,不是其他任何人,也不是替身。


    護衛在樹上掛了許多燈籠,也將一些燈盞拿了出來放在案幾上,白色燈盞上畫著美麗的畫,仕女樓閣,四季花錦,美得晃人的眼,在場的各位都往這些燈盞看著嘖嘖稱奇。


    “好美的燈盞,這燈壁可是絲綢做的?!”


    “簡直和皇宮之中王上的宮燈能有一比。”


    “這仕女畫得多美,可見眉間還有一顆紅痣,神態可親......”


    “這兒還有一首詩,我且念來,諸位聽聽......”


    “這兒也有,這詩更妙,‘獨聽一夜風和雨,不知君處可晴天,柳外桃竹花已謝,倚窗忽聞馬蹄音。”


    “一酒難解心中愁,久久何處是歸樓。”


    “笑問客常來,小酌杯沾酒。”


    “由來緣分天注定,情深緣淺終別離,昨夜風瀟雨驟,怎消受天明別後。”


    “春水碧波遊,一舟去遠遊。”


    “......”


    “......”


    “南朝的詩詞多的是傷春悲秋,閨怨傷離愁,阿閑,你說可是聽聽過?!”離淵與蘇閑蘇池走到了殿外,蘇池不懂詩,聽著諸位議論紛紛有些發蒙。


    蘇閑笑著迴頭:“傷春悲秋,可笑的是,春去秋來,年年皆有,今年未曾有,不過待明年,又何來傷悲?!”


    “世人感歎時光易逝,紅顏易老,轉眼紅顏骷髏。”


    “時光易逝又何如,須知人在一切都會有,紅顏易老,美人皆怕紅顏老,既然怕,不如不老,既然不能老,那就一直好,有什麽可歎的。”


    “阿閑心中不懂世人的心。”離淵心中咯了一下,她的感知和看待世間的目光是與常人不同的,好似她可以活很多年,而其他人的生命不過轉瞬彈指間,沒有留戀的感懷,事情過了,她便會忘記,她和他是不一樣的。


    世上又有幾個蘇閑,既然不怕,不如不老,可是世人哪有人能夠不老?!阿閑,或許這世間也隻有你一個罷了。


    不老啊......世間有多少人想要不老不死,可是有人誰能做得到,阿閑,既然不能老,那邊一直好,你說得很對,既然注定會失去,便不要留戀任何東西,不過心增煩惱,苦了自己。


    “淵,阿閑,可是來了,快快入座。”封冥目光一直盯著這大殿的門口,見二人出現,便開口製止了二人的話,二人看去,隻見他笑道,“某新從南朝運來的燈盞,二人若是喜歡,盡管挑選。”


    “南朝的燈盞華貴美麗,且路途遙遠,非十金葉不可得,阿閑,你可是有福了。”蘇閑看去,隻見蘇尋站在一旁,樹的光影罩在她的身上,有些染了少許的哀傷。


    蘇閑不明白她怎麽突然變成這般了,換了一身衣裝,一身的靚麗風華掩去,留下的隻有淡淡的擔憂和憂傷,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


    “阿閑,方才周家宇郎為阿尋擋了一劍,此時生死未知。”蘇池看出蘇閑的疑惑,小聲地在蘇閑耳邊訴說因有。


    “四兄所言,可是周宇,周宇死了?!”蘇閑大驚,前世的周宇,可是為蘇尋做了不少事,也正是因為有周宇相助,她才能打下這商業帝國。


    蘇池搖頭:“中了一劍,想來是活不了了。”


    “冥兄客氣了,如此金貴之物,各位郎君女郎定然喜歡,淵不需此物,阿閑,你可是喜歡?”離淵笑問。


    “燈雖好,不過俗物,阿閑不需。”蘇閑搖頭,並不在意,不過是一個燈而已,她以前有好幾盞草燈,那是花骨朵兒似得燈,是真正植物發出來有光的花朵,最是美麗。


    封冥笑笑,卻也不在意了,他問:“方才聽阿閑說所言要彈一曲,已備好錦瑟,請阿閑挑選。”


    “阿閑選琴便好,一琴流水音,聞水聽音卷流水。”蘇閑抬眼看他,眼中冷淡依舊。


    “師兄,可是記得阿閑的琴,阿閑一曲,不知師兄可曾憶起?!”蘇閑放開了離淵的袖子,退了一步,麵對這他開口,“師兄,一別後多年,可曾記得阿閑.......”


    “可知一曲醉夢,仙路霖霖......”


    (注:這裏的錦瑟泛指樂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仙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繁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繁華並收藏重生之仙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