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來啦!”


    張子言迴到公寓的時候看,學著妹妹的習慣,象征性地說了一句。


    雖然他早就很想試試這種感覺了,隻是以往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家,根本沒有機會讓他說這樣的話。或者說他根本級沒有家,農村裏的那種土培瓦房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家,也不會讓他產生那種迴到家的親切感。


    他就是一個這麽現實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拜金。


    但是說拜金,又能有多拜金呢?也就是中產階級的水準。中產階級水準的生活,對於張子言來說,就已經可以說相當富有和滿足的了,隻可惜,他沒有生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不然以他的聰明才智和誌向,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那麽落魄和憤世嫉俗的樣子。


    至少他自己的是那麽認為的。


    關上大門之後,張子言在玄關那裏換上了拖鞋,提著一個口袋向陽台那邊的洗衣機走去,將剛才去泡澡後換下來的衣服丟了進去。


    也不知道妹妹現在的睡了沒有。張子言想了一下之後,張子言朝浴室走去。


    浴室裏裏的燈光已經滅了,張子言隨手開了燈,走進去環顧了一下了四周,看到了儲物架上妹妹的換下來的衣物。


    應該是在房間裏麵休息了吧,可能是太累了,都忘了把衣服丟進洗衣機了。張子言猜測著,然後他將妹妹的衣服拿了過去。


    第一次用全自動洗衣機的時候,張子言其實是一臉懵逼的,但是再仔細看過上麵的標記之後,憑借經驗,他還是漸漸適應了那個洗衣機的操作。原來隻要設定好水量時間,放上一些洗衣液,之後的東西全部交給洗衣機就是了,甚至不需要自己再清洗一邊。平時手洗衣服的時候,都是要反複清洗的,這個流程既費水又費力氣。可以省下來真是太好了,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了。


    張子言越是接觸到新東西,就越是覺得以前的自己是那麽地見識薄淺,以及大城市與小城鎮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為什麽有那麽多畢業生擠破腦袋都想去北上廣,隻有親自去過那些地方的人,才會明白大城市的魅力,那種“高端”的生活一旦是適應了,想要再迴到小城鎮生活,簡直就是天水相隔。


    這就是為什麽,有些人去了大城市幾年之後,過年迴到家鄉就會露出一副極度嫌棄的樣子,說著家鄉這裏不好,那裏不方便的極端話。


    越是見識淺短,素質低下的人,就越是會有那樣的反應。因為他們已經被光怪陸離的世界震撼到了,而那種震撼的強度,會讓思想成熟度不夠高的他們被扭曲,變成一副看起來幼稚可笑的嘴臉,即使他們的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也難免會有這樣的現象發生。


    張子言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農村孩子,物質上的匱乏催生了他對金錢的渴望,或者說是向往。正常人,難免會對大城市納西而有錢人的生活,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向往,張子言隻是其中的千萬分之一罷了。


    調好洗衣機之後,張子言朝妹妹的房間走去,然後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妹妹,睡了嗎?在房間裏嗎?”張子言試探性地問道。


    “哥……哥哥……”張子言敏銳的聽覺立刻覺察到了妹妹微弱的聲音。


    “妹妹!”張子言頓時慌了神,猛然推開了妹妹的房門。


    隻穿了純白色薄紗睡裙的妹妹麵色潮紅地躺在榻榻米上,被汗水浸濕的睡裙緊貼在她的身體上,將那玲瓏精般精致的胴體勾勒得清晰誘人,含苞待放的少女的身體,定然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對於張子言來說,沒有什麽比妹妹更動人,可以說他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妹妹。


    妹妹臉上那種快要虛脫的神情,讓張子言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這明顯是在經曆著某種說不出的痛苦。


    “哥哥……”妹妹還在唿喚他,迷離的雙眼失去了焦點,妹妹已經沉醉於什麽東西,不能自拔了。


    張子言立刻將衣架上的睡袍取下來,迅速披在了妹妹身上,然後將她抱在了懷裏。


    “妹妹,沒事的,哥哥在呢,你感覺怎麽樣?哥哥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張子言緊緊地將妹妹抱在懷裏,滿是寵溺和心疼。


    心愛之人變成這副樣子,哪裏還有時間去想那些不幹淨的欲望?即使妹妹誘人的身體擺在那裏又怎樣?不能碰就是不能碰!妹妹是用來保護的!絕對不是用來發泄欲望的!


    張子言將妹妹抱在懷裏,心疼得快要流下眼淚來,鼻腔裏瞬間充滿了酸澀。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妹妹微弱的聲音忽然傳來,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怎麽會呢?哥哥一直都在呢!哥哥說過會陪著你的!哥哥……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張子言輕輕地順著妹妹的秀發,摸著她的小腦袋溫柔地說道。


    “哥哥……不許……騙人……”


    “哥哥不會騙人的,說過的東西,哥哥一定會拚命做到,隻要妹妹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怕了。你就是我的一切,這個世界上,我想要的,就隻有你!所以……一定要好好地,陪著我,好不好?”張子言的眼淚忽然就留了下來,當他成為擁有妹妹的妹控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現世的一切東西。


    名利?錢財?現世生活?統統都是狗屁!隻要有妹妹在身邊,老子無所畏懼!


    在二次元的世界裏,妹控既可以拯救世界,也可以毀滅世界。


    而張子言兩者都不是,他是跑起來你世界,或者說,被世界拋棄。


    被拋棄在了隻有能力者的世界了,在這個世界裏,能力者之間的廝殺根本不講什麽法律什麽道理,隻有實力和勢力,才是生存的根本。


    大家族通過經營自家產業,拉攏強力的能力者,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而普通的能力者隻能選擇不同形式的打工,當然那些打工都是待遇相當不錯的,同樣的,風險和危險程度也是不低。


    那些不想被別人利用,受人驅使的能力者,還有別的出路,那就是成為賞金獵人。


    通過專門的賞金獵人網站,他們可以接取各種各樣的任務,或是殺人或是奪寶。總之,隻有想不到,沒有找不到的任務,而且給的報酬也是相當豐厚的。賞金獵人網站上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排行榜,處於排行的榜前列的人物,都是在異能力者界赫赫有名的。


    張子言還沒有到可以注冊賞金獵人身份的年紀,所以他現在隻能為理事長打工,或者說作為一個學生,在理事長的學校的學習。一邊學習,一邊接受一些合適的委托,在保證生存的情況下,適當的地適應能力者之間殘酷的廝殺生活。在學校的裏時候,還能指望學校裏的老師們出手幫忙,畢竟能夠被招進學院裏的學生,大多都是天賦異稟的,要是還沒成才就被敵對勢力殺了,那是很可惜的。


    學院裏的學生們會一邊學習相關知識一邊接受訓練,等到了畢業的時候,就是他們自己出去闖蕩了。那個時候,學校隻會為他們提供一些遠程的輔助性支援,或者讓附近專員聯合作戰,互相幫忙。


    這麽些年來,理事長通過學校這個地方,培養了一大批素質極強的能力者,形成了一股能夠與大家族甚至某些地區勢力抗衡的龐大勢力,被稱為“學院勢力”。


    這股突然壯大起來的力量是為人忌憚的,因為除了裏麵的內部人員,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底細。


    從何而來?為何建校?這麽大規模並且公開地培養能力者,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些東西,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隻知道,裏麵有很多在賞金獵人榜上處於頂端的超強能力者,根本不是能夠被輕易剿滅的。


    建立學校培養能力者這種事,其實並不是理事長的首創。


    西方國家,尤其是英國,早在很多年前就創建了培養魔術師的魔法學院。使得魔法和煉金術之類的東西在歐洲流行起來。


    而在中國,也有很多門派之類的東西,武俠門派培養的自然是體術型能力者,而修仙門派培養的自然是靈異型能力者。隻是近代以來,這些東西都沒落了。


    日本的忍者忍術和神道教,也是很出名的。各種以刀劍見長的能力者也是層出不窮,宮本武藏,服部半藏之類的忍者和武士,都是在日本的曆史上有記載的。


    理事長的學院若真要說有什麽不一樣,或許是他麵向全世界招生吧,什麽樣的能力者他都招,而不是僅限於某一種類型。


    不管是魔術師,武士忍者,亦或是道人修士,都是他會招收的對象,甚至不能戰鬥的腦力型人才他都會收,隻要是他認為用得上的。


    他也將不同類型的能力者,分到了不同的學區。


    張子言其實還沒有正式入學,所以理事長並沒有給他分區,若真要是說分在了什麽區的話,大概就是在公共學區吧。顧名思義,就是什麽都學,但是什麽都學不精的學區,上的都是大家都要學的公共課,並不會專精於某一種能力。


    理事長說過,他在中國也是有分校的,而且還止一所。這讓張子言有些驚訝,既然國內就有學校,那為什麽還要費盡心力把他帶到東京來呢?張子言不明白,理事長也沒有說。


    但是來到日本之後,張子言漸漸有些明白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個人都耳熟能詳,聽多了甚至有些反胃。但是不得不說,古人誠不欺我。這些先輩總結下來的道理,在很多時候都是對的,而且相當實用。


    隻有親自來到日本,才能知道這邊的現狀,隻有與日本人接觸隻有,才能了解人家的行為和思維習慣,甚至隻有學好了日語,才能知道那他們說某些話,是因為什麽。


    張子言雖然沒有接觸太多日本的能力者,但是他身在日本,所以很多東西在耳濡目染之後,直覺就能推斷出一些東西出來。


    現在日本這邊的情況,隻能用很不樂觀的來形容。


    理事長說的是他在日本這邊建校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阻力,古式八大家和一些新興家族的人,似乎都不太喜歡他這個突然到訪的能力者。原本日本國內的能力者,是作為一種資源被大家族們所壟斷的,理事長到了日本之後大肆招生的行為,顯然是觸犯到了大家族的核心利益,尤其是在高齡少子化的日本,年輕人本來就越來越少,可以說的稀缺資源。而現在還要被這個不知道要幹什麽的學校給搶了去,自然是會有矛盾衝突的。


    對於這種矛盾衝突,理事長做了妥協,那就是讓大家族們的子弟也到學院裏來學習,並且享受平等待遇,甚至引入某些大家族裏的元老進去講課。理事長與大家族的這種合作,算是順便幫那些沒落的大家族培養了人才,也節省了大家族內部的人力財力,合作多年之後,其實已經基本上被認可了。


    然而貴族中的上三家——藤原氏,源氏,宮野氏。偏偏對理事長他們有敵意,認為自己國內的年輕人,還是應該由他們自己培養,交給一個外人成立的學校,總是有些不妥的。


    一開始還隻是口頭抗議,而近兩年來,漸漸升級為勢力矛盾,因為“學院勢力”已經壯大到讓他們心生忌憚,甚至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了。


    與理事長他們有合作的家族,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上三家的威脅。


    比如之前的柳生家,便是源氏針對的對象。


    源氏在黑道裏還是相當有地位的,話語權也確實不低。


    柳生家主生命垂危的事情傳遍東京地區之後,大家都猜測是上三家的人做的手腳,但具體是誰在操作,卻沒有人知道細節。


    黑道裏混的人,就是這樣。說不定哪天就出事了,甚至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警察也不會介入黑道之間的勢力鬥爭,隻要沒有觸碰到政府的直接利益,沒有波及無辜平民。


    張子言隱約感覺到了這座城市裏的暗流湧動,那種如深海般的壓迫感刺激著每個走在街道上的能力者。隻要是能力者,走在東京的街道上,都會被這座城市裏彌漫著的凝重所感染,並且那種如火山擠壓已久,即將爆發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明顯。


    張子言抱著懷裏的妹妹,此時的妹妹已經沉沉地睡去,安靜地依偎在張子言的懷裏,麵色平靜。張子言抱著她坐在窗台上,妹妹身上那種特有的清香讓他躁動的心漸漸平穩了下來,他輕輕地拍著妹妹的後背,像是在對待一個寶寶,溫柔至極。


    張子言望著窗外的夜景,東京的街道裏閃爍著色彩各異的的燈,人影綽綽,車流不息。


    “這座城市的晚上,簡直是瘋子的世界。”張子言望著遠處街上的各色行人說道。


    東京的晚上,街道上什麽樣的人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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