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征買了一套城裏百姓的舊衣服,臉部已經被李令易容修改過。就是熟人估計也認不出如今這個麵色瘦削的黃臉漢子。


    他扛著一把木頭耙子,腳步匆忙的從護城河閘門口處往裏就走,城牆上有巡邏士兵看了,往他頭上吐了口唾沫,嘴裏碎碎罵著走了。


    馬征深吸口氣,將一塊麻布係在口鼻之上。這裏的味道實在不是多麽好聞。往裏走了幾米,果然看到有東西擋在哪裏。那是幾條長形的石頭。每隔著一段距離,就是一根大腿粗的石梁豎在哪裏。中間空隙也就能伸過一條手臂。馬征貼上去往裏看了看,發現外麵幾米處就是外護城河,韓遂霸占了金城之後,又發動民夫將幹涸的護城河給加深了一些,引來了河水。若是有敵來攻,上遊水閘一開,這裏水位就會升高,將這排水洞淹沒。馬征仔細查看四處環境,發現隻能從這些石梁處下手。想了想,將當初得到的一套唐朝刀兵套裝包裹裏的那個行禮箱取了出來。


    打開之後馬征也是無語,這唐朝時候給兵卒配備這麽多東西?感覺好有錢的樣子,不過背著這麽多東西,這體力也是要得。


    從裏麵拿出一把錘子,一把剃骨刀,照準石梁與牆壁連接處一陣猛鑿,結果是可喜的,除了留下一些痕跡,屁事都沒發生。馬征沒轍了。這質量太好了吧!錘子也不大,估計釘個木樁打個馬掌問題不大,這麽粗的石梁,錘子表示無能為力。


    馬征想了想,收拾東西退了出去,當然,是先把自己渾身弄得髒兮兮的才出去。這裏是城內汙垢排出城外的地方,自己幹幹淨淨的出去讓人發現了,估計麻煩就來了。


    第二日是城裏集市開市的日子,中午時分正是人流最多的時候,各種喧嘩嘈雜聲滿城都能聽到,馬征乘著這個機會,又來到了那處閘口。


    這次馬征直接掏出了擂鼓甕金錘。運足力氣,一錘將那石梁砸斷,露出一個能容一人通行的道路。


    城內聲音很大,這裏發出的聲音若是不仔細注意,很難聽到。


    馬征砸完之後,忙將碎石再次拚接好,又將所有的石梁都在表麵上塗抹一層泥漿汙垢。處理完之後,馬征還是跟昨日一般將自己衣服偽裝完畢,離開了這裏。


    接下來幾天,馬征又處理完其他幾處可以偷偷潛進城中的隱蔽地方。


    忙活完了迴到寄住的百姓家裏,突然想到程咬金那小子一直沒迴來,心裏禁不住咯噔一下,不會出了什麽事了吧?


    越想越亂,心情煩躁不安的想要出去尋找,突然聽見裏屋一陣唿嚕聲傳來。馬征一愣,幾步走了進去,發現程咬金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一手摸著大肚子,唿嚕打的山響。


    馬征苦笑不得。上去一巴掌拍在那家夥肚皮上。


    “嗷~”程咬金一個翻身跳了起來,伸手就四處亂摸。“斧子!斧子!我的。。。咦?大哥你迴來了?”


    馬征沉著臉坐到床鋪邊,責怪道:“你這麽多天都幹什麽去了?也不知道迴來報個信。你不覺得有點太過分啊!”


    “嗨!大哥,俺這都老大爺們了,用不著擔心。俺跟你說啊大哥,這次俺不單是把各處兵力給摸透了,還有一件喜事要跟你說呐。”程咬金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到馬征身邊,賊兮兮的拿肩膀拱了馬征一下。


    馬征沒防備這憨貨會來這麽一出。加上程咬金又胖,身子一個趔趄好懸沒摔下床鋪。


    “我說你個死胖子,別擠老子,差點掉下去啊。”馬征怒道。


    “嘿!大哥,你聽俺說啊,俺前日迴來的路上,不是經過那什麽集市嗎?你猜怎麽著?”一臉賤兮兮的模樣瞅著馬征,等著他詢問自己。


    斜眼看著他,馬征撇嘴問:“行吧,我很好奇,你快說吧,再賣關子我不聽了啊。”


    “別別別啊,我那日路過那裏,突然肚子就餓了,俺見路邊好多賣吃食的,有烤羊腿,有胡餅啥的,俺忍不住就去買了,那羊腿味道真是。。。”


    “住嘴!說重點。你不會想要告訴我你到底都吃了些什麽東西吧!”


    程咬金一臉納悶:“大哥,你這心急的毛病得改改,俺這不正說著?”


    馬征覺得自己有一種將自己巴掌狠狠唿在這死胖子臉上的衝到。垂頭無力道:“你繼續。”


    “唉。好,那我說了,大哥你可別再打岔啊!”程咬金一幅你缺點俺都清楚的模樣,恨得馬征牙癢癢。


    “那什麽,俺吃了一根烤羊腿覺得沒飽,你知道俺飯量大,又。。。唉唉唉!大哥你錘俺幹啥。”繼續跑題的程咬金被馬征爆錘一通,鼻青眼腫的終於進入了正題。


    馬征兩眼呆滯,嘴巴張的老大,看的程咬金背脊發毛,身子往後挪出老遠,警惕的看著他。


    “你個王八蛋!老子怎麽告訴你的?你你竟然竟然。。。”程咬金說完半天,腦子才終於反應過來的馬征,怒火衝天,渾身顫抖著站起身來,四處尋摸可以打人的家夥。


    “咋啦?咋啦!這是咋啦?!大哥你別激動啊,俺都說你這性子急。唉!大哥,你拿著那酒壇幹啥玩意!”程咬金已經縮到牆角去了。見馬征提著一個空酒壇往自己逼來,直接嚇糟逼了。


    馬征到底沒有真的將酒壇砸下去。他已經被程咬金的不靠譜折磨到麻木了。


    兩人一個縮在牆角不敢過來,一個跌坐在鋪櫞上發愁。


    “那人現在在哪?”半響,馬征抬頭問。


    “後院柴房呢,咋了大哥,你不是要?”


    “拜托你歇歇腦子吧。走,跟我過去看看。”馬征真不想跟這憨貨浪費口舌,站起來就走。


    兩人來到後院,打開屋門,正看見一個女孩半臥在那裏,吭哧吭哧不曉得在幹什麽。


    聽見門響,那女孩給嚇了一跳。急忙轉迴身來半躺在那裏。神色一陣慌亂。


    “你們想要幹嘛?我可告訴你,要是敢對本姑娘做什麽事!我爹爹非將你們扒皮抽筋不可。快快放了我。”


    程咬金剛把堵在她嘴上的破布扯下來,女孩對著兩人就是一頓威脅恐嚇。


    馬征扔下句話轉身就走。


    “你自己惹得禍事,自己處理,要麽殺了她,要麽收了她。”


    程咬金轉了半天彎才明白過來,大驚失色的嚷到:“不是吧大哥!這是捉迴來給你當婆娘的,咋還賴著俺了?”馬征早就走的遠了,根本不理會他。


    程咬金恨恨地迴頭看著那女孩:“看啥!俺告訴你,別想好事,俺家裏可是有婆娘等著俺迴去成親啊!”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臭不要臉的死胖子,已經說不出話來。


    最後,兩人到底沒拿女孩怎樣。將她捆紮結實,藏在柴堆裏麵。十分沒麵子的逃了。


    跟接應他們的甘迴匯合,馬征下令立刻迴軍。已經升任隊率的甘迴見二人臉色不愉,以為發生了什麽。以馬征如今的身份也沒敢詢問,隻是私下裏找上程咬金聊了一會。最後,來接應的五十幾號大頭兵都用一種奇怪的神色看倆人。倒是沒一個敢笑出來的。


    馬征心裏暗下決心,今後就是讓他到戰場去惹禍,也絕對不帶在身邊了,這憨貨惹事的能力絕對是超級武將級別的。


    迴到營地,發現高寵等人還沒迴來。算計了一下兵力,發現守衛營地的一共還不到二百人馬。招來斥候仔細詢問這幾天的情報。得出他們最少也得要個四五天才能歸來。


    於是馬征交代好防守事宜。嚴重警告程咬金不得再惹事。迴到自己營帳選擇進人無盡征途任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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