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嗎?你是不是弄錯了地方了?”灰泥部落酋長有些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朝著站在一旁石頭上的角淵部落酋長大聲問道。


    角淵部落酋長並沒有迴答這個提問,因為這已經是灰泥部落酋長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再怎麽解釋也無法緩解灰泥部落酋長的焦慮,隻有約定的那名中央地帶部落的使者到來才能讓灰泥部落酋長安靜下來。


    也難怪灰泥部落酋長會這麽焦慮,主要是因為今天他真的被塔魯魯的所作所為給嚇住了。


    在昨天和塔魯魯會麵後,歸附部落中就有好幾個部落選擇了退出,但他們卻又沒有按照塔魯魯的要求放棄戰利品,而是幾個部落的戰士聯合起來,組成一個三千人左右的小聯軍,帶著戰利品離開。


    結果這個小聯軍剛剛離開了歸附部落的軍營後沒多久,就被塔魯魯的軍隊給圍剿在了一個小峽穀中,而那幾個部落的主營地也在今天下午被塔魯魯派出的一支秘密人馬逐個攻破,而且所有人都被殺了,沒有按照過去的規矩抓起來當奴隸。


    三個部落加起來兩三萬人,所有的屍體都被運到了歸附部落的大營外,讓歸附部落的軍隊負責就地挖坑,將這些屍體掩埋,借此來威懾各個歸附部落。


    其實塔魯魯不需要這麽做,他對歸附部落的威懾就已經足夠強了,因為經過這次對叛逆者的清洗,讓歸附部落意識到塔魯魯除了已經展示在他們麵前的這支全部由老戰士組成的軍隊以外,還隱藏了其他的軍事力量,甚至還不止一支。


    歸附部落的酋長們也因此明白了塔魯魯為什麽之前表現得那麽強硬,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歸附部落的聯軍是否存在對塔魯魯來說沒有任何區別,這也使得歸附部落的酋長們對自己的處境更加感到擔憂,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手中握著的所謂棋子,根本一點用都沒有,這也就代表了他們在塔魯魯的心目中一點用都沒有,而沒有用的人最適合用來當炮灰了。


    正是因為這種處於懸崖邊緣、一步踏錯就會掉落深淵的危險處境,使得灰泥部落酋長等人在從角淵部落酋長那裏得到了和中央地帶部落使者見麵的地點後,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他們都很想立刻見到中央地帶部落使者,盡快完成合作的談判,從中央地帶部落使者那裏得到一個能夠讓他們安心的承諾,但事與願違的是他們來到見麵地點後,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中央地帶使者都還沒有出現,這讓本就憂心忡忡的酋長們更加感到慌亂,心中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雖然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酋長們很想一走了之,但他們卻不敢那樣做,因為他們很清楚中央地帶部落使者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沒有抓住的話,那麽他們和他們的部落在這場部落戰爭中會非常慘。


    在強忍下焦慮,酋長們又等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終於有些等不下去了,因為這已經不是耐性的問題了,他們離開軍營太久的話,會被其他部落酋長們發現的,雖然現在歸附部落的酋長們一個個對塔魯魯都是怨聲載道,但誰又能夠知道其中是否存在塔魯魯暗中安排的耳目,萬一他們這四個手中兵力最多的歸附部落酋長同時長時間的不見人被捅到了塔魯魯的耳中,無論他們怎麽解釋,恐怕塔魯魯也絕對不會給他們任何反擊的機會,要麽就是把他們的人打散到各個先鋒軍中,要麽就是直接比他們反抗,再來一場大屠殺。


    “走吧!繼續等下去我們就有危險了,看樣子那位使者並沒有打算和我們合作。”長腿部落酋長略帶怨氣的說著,並且轉身朝著所在小峽穀的出口走去。


    “等等!”角淵部落酋長卻突然叫住他們,跟著指了指頭頂上,說道:“他來了。”


    眾酋長聞言都不約而同的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空那一線亮光處鑽了出來,緩緩朝他們落下,也不知道是白色身影本身發光,還是天上光線照射在他身上造成的反光,總之在眾人眼中白色身影就像是一個人形光團一樣,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神聖感,同時也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從上至下的威懾力。


    眾酋長曾幾何時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個感受到了莫名的威勢後,紛紛低下了頭,就連白色身影什麽時候落地的都不清楚。


    “抱歉,諸位,我來遲了!”白色身影落地後,身上的光芒緩緩收斂,露出中年人的相貌,然後朝周圍眾酋長看了看,道了聲謙,隻是他的語氣顯然不像是在道歉。


    “您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來遲一點很正常。”角淵部落酋長低著頭,放低姿態,非常恭敬的朝著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不,你弄錯了!角淵部落酋長,我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忙,事實上在你們來這裏之前,我就已經來了,隻不過我一直都待在上麵沒有現身而已。”


    “你一直在上麵?”眾酋長聞言不禁愣了愣,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什麽,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隨後,綠苔部落酋長臉色無比難看,質問道:“這位使者大人,您難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上麵看著我們幾個人就像是傻瓜一樣等在這裏?”


    “是的。”中年人平靜的迴答道。


    “為什麽?”長腿部落酋長也跟著問道:“你不信任我們。”


    “是的。”中年人又點頭道。


    灰泥部落酋長有些擔憂的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又要找我們來跟你們合作一起對付塔魯魯?”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借用你們的力量來對付塔魯魯,而且你們的力量就算是增強十倍,也沒有辦法和塔魯魯的部落抗衡。”中年人極為不屑的看了看灰泥部落酋長,又轉頭看了看其他部落的酋長,沉聲道:“你們隻是幾個誘餌罷了,幫助我把塔魯魯和他的精銳戰士從部落軍隊的保護下引出來。”說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角淵部落酋長身上,說道:“說起來,還要多些你,角淵部落酋長!如果沒有你給塔魯魯通風報信,塔魯魯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的離開營地,現在我的那些同僚們應該已經在圍攻塔魯魯和他的人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看到塔魯魯的頭顱送到這裏來。”


    聽到中年人的話,其他三名部落酋長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角淵部落酋長,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因為從中年人的話中不難理解,角淵部落酋長其實是塔魯魯的人,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在歸附部落聯軍中,角淵部落酋長是公認對塔魯魯最為不滿的歸附部落,因為當初角淵部落被強製歸附的時候,塔魯魯還找了一個借口,從角淵部落拿走了大量囤積的糧食,使得現在角淵部落需要勒緊褲腰帶才能勉強撐過這次部落戰爭,所以在歸附部落的聯軍中要說誰最有可能陣前反叛,那麽非角淵部落酋長莫屬了。


    然而,這樣一個公認的反塔魯魯的部落酋長,在這個中央地帶部落使者的口中卻成了塔魯魯的耳目,要知道這次和中央地帶部落使者的會麵還是他安排的,這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麵對中年人的揭露,角淵部落酋長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反駁,他隻是平靜的看了看其他三名部落酋長一眼,便轉而朝中年人,問道:“中央地帶的部落直接派人攻擊、甚至殺死,外圍部落戰爭中的主要參戰部落酋長,不知道這種事情如果公開的話,你們的部落是否能夠承受住聖塔的規則打擊。”


    “你竟然知道聖塔?”中年人略感驚訝的看向角淵部落酋長,上下打量了一下,沉聲道:“你也是中央地帶出身?”


    角淵部落酋長並沒有迴答,反倒跳躍式的轉變話題,道:“你把我們當作誘餌來引誘塔魯魯大人離開軍營,那麽有沒有可能塔魯魯大人也同樣是把我們當作誘餌,引誘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中央地帶爬蟲從躲藏地點冒出來呢?而且你又憑什麽認為你的圍攻對塔魯魯大人有用?”


    中年人聽到角淵部落酋長的話後,臉色微微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正常,雖然角淵部落酋長的話讓他稍微動搖了一下信心,但他一想到自己同僚的人數和實力,就不認為這件事可能會出任何差錯。


    “我知道你為什麽會對塔魯魯這麽的自信,”中年人一副看穿角淵部落酋長心思的樣子,說道:“你認為塔魯魯和他的那幾個傳奇戰士強大到足以橫掃整個外圍地區的部落了,就算是麵對我們的圍攻也能夠安全退迴到他的軍隊裏麵,對吧?”


    角淵部落酋長很平靜,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不錯,作為部落英雄的塔魯魯和他手下那幾個身經百戰的傳奇戰士哪怕放在中央地帶也算是極為出色的,但就算再怎麽出色的傳奇戰士也不可能同時麵對十幾名傳奇戰士的圍攻,更何況其中還有更高層次的資深傳奇戰士。”中年人走到了角淵部落酋長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極為自信的說道:“我們不會犯那種輕敵的低級錯誤,一旦動手就會全力以赴,這次塔魯魯是絕對不可能逃走的。另外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違反規則會不會被聖塔打擊,因為隻要沒有人知道,我們就沒有違反規則,所以我現在應該送諸位離開了。”


    說著話,便看到中年人的身體急速膨脹,皮膚開裂,露出血紅色肌肉,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肌肉外露的猙獰巨人。


    從剛才開始就在做旁觀者的灰泥部落酋長等人,完全被眼前的變故給嚇到了,看到中年人大有將他們滅口的想法,本能的朝著峽穀外跑去,試圖想要趁著中年人殺死角淵部落酋長之前,先逃出峽穀,和峽穀外等候的親信匯合。


    然而,中年人則完全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行事,縱身一躍,直接舍棄了近在眼前的角淵部落酋長,飛撲想了其他背對著他的三名部落酋長。


    一陣強風襲過,三人的身體幾乎同時被打成的碎末,散落在四周。


    解決了三名部落酋長後,中年人沒有停留,再次縱身躍起,同時高舉起巨大的拳頭,朝著角淵部落酋長狠狠的砸了過去。


    然而,中年人預計的一幕並沒有出現,角淵部落酋長不僅僅沒有變成一堆碎肉,反倒用一隻手輕鬆的擋住了遠比他身體要大得多的巨大拳頭。


    中年人完全被這樣的結果給驚呆了,而這時角淵部落酋長的身體也瞬間膨脹,變成一個比中年人還要高出半個身體、渾身長滿鱗片、眼睛變成複眼的巨怪,並且雙臂也變成了十幾條觸手,在中年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其捆綁起來。


    “啊!你不是……不是角淵……啊!部落酋長……你……啊!”中年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巨怪,試圖掙脫束縛,然後十幾根觸手虯結縮緊,輕而易舉的壓製住了中年人的力量,並且將中年人的骨骼一點點的壓碎,身體的劇痛也使得中年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你弄錯了!我就是角淵部落酋長,隻不過是被主人賦予了新生。”角淵部落酋長感覺到中年人身上主要骨骼已經徹底壓碎,中年人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後,便鬆開觸手,將其丟在地上。


    按照正常人的傷勢,這種骨骼全碎、內髒受傷的嚴重傷勢早就已經致命了,然而中年人傳奇戰士的體製卻使得他依然還有著旺盛的生命力,但骨骼的碎裂卻讓他動彈不得,隻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的趴在地上。


    這種強大的生命力能夠讓傳奇戰士受到再重的傷勢也能夠有一定的戰鬥力,一直以來都是傳奇戰士最為重要的依靠,可現在中年人卻無比痛恨自己的這種生命力,因為這種生命力會讓他時刻清醒著感受身體的痛苦,這簡直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你……你的……主人……就、究竟……是誰?”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中年人咬著牙問道。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見到她了。”角淵部落酋長冷眼看了看中年人,觸手再次將其捆住,然後背在身上,縱身躍起,在裂紋的懸崖峭壁之前,快速來迴跳躍,消失在峽穀出口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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