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尼爾已經死了,是觸發植入體的保密禁製而死,根據最後傳遞到聖地的感應信號,死亡地點應該就是在西望洋角港。”薩托斯將組織在西望洋角港的幾個最重要的成員召集到了一起,將他剛剛從組織聖地獲得的消息告訴給了幾人聽。


    眾人聽後,臉上都露出了驚訝、擔憂等等表情,在他們眼中核心圈的人都是薩托斯這樣的大人物,而這樣一個大人物卻被綁架到了西望洋角港,並且還死在了這裏,他們覺得組織恐怕會在這裏有大動作,而他們這些組織內圈成員會有什麽樣的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薩托斯大人,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嗎?”一名異端狩獵隊裝扮的中年人沉聲問道。


    薩托斯此刻反倒顯得非常平靜,說道:“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按照原定計劃尋找隱藏在城裏的汙穢教徒就好了。”


    “那西尼爾大人……”有人試探性的詢問道。


    薩托斯沉聲道:“不需要再用額外的力量去找他了,在禁製的作用下,他已經徹底化成了塵埃。”


    又有人擔心道:“西尼爾大人死在了這裏,組織會不會對我們……”


    薩托斯皺了皺眉頭,說道:“他的死因是試圖泄露組織秘密,觸發了保密禁製,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你們不要胡亂瞎擔心這些。與其擔心組織會有什麽懲罰,還是擔心一下汙穢教徒吧?他們可是真正的威脅,”說著,他極為不滿的看向中年異端獵人,說道:“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一點線索來,這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你們也不想在睡覺的時候,被那些汙穢教徒給獻祭掉吧?”


    “大人,我們已經盡力搜查了,甚至都動用了正義教會的追獵神器,但結果依然沒有任何收獲。”異端獵人極力的辯解,隨後小心的詢問道:“會不會那些汙穢教徒已經逃走了,並不在城中?”


    薩托斯沒有立刻迴答,而是陷入到了沉思中,實際上並不僅僅隻是中年異端獵人在猜測汙穢教徒已經逃走了,他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很清楚市政廳、教會都已經動用了各種力量,結果依然沒有能夠查出任何線索來,唯一有用的線索還是地下情報組織提供的,隻是那些線索隻是和喬安有關,並不涉及汙穢教徒,所以他也懷疑汙穢教徒其實早就已經離開了。


    就在薩托斯也開始逐漸懷疑汙穢教徒是否還在西望洋角港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隨後在他的吩咐下,門從外麵打開,一名擔任他助手的正義教會聖職者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朝薩托斯簡單行了個禮後,也沒有顧及周圍還有其他人就直接說道:“汙穢教徒出現了,他們在市長官邸。”


    聽到這句話,不僅僅薩托斯愣住了,就連一旁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他們剛剛還在懷疑汙穢教徒已經離開西望洋角港了,緊接著就有了汙穢教徒的消息,這實在太巧了。


    就在薩托斯等人被汙穢教徒出現的消息驚到的時候,距離聖禱院幾個城區的市長官邸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民眾,雖然市政廳的警察和城市衛隊都已經封鎖了市長官邸所在的街道,並且作出了驅散人群的舉動,但聚集的人群不但沒有減少反倒更多了。


    哪怕這些人群都被驅散到了街道兩端,並且街道附近的房子也被清空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市長官邸的情況,但依然不能減少他們看熱鬧的情緒,甚至之前看到市長官邸情況的人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成了民眾的中心,反複向詢問的人講述他們看到的事物,難得享受了一次眾人焦點的樂趣。


    他們絲毫不清楚自己看到的事物到底代表什麽,畢竟汙穢教徒當年所做的暴行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現在的民眾早已將汙穢教徒的恐怖忘得一幹二淨,甚至就連封鎖市長官邸和街道的警察、城市衛隊也不明白為什麽教會在看到了市長的慘況後,不是第一時間將市長救下來,而是讓他們清空且封閉整個街道,並且將市長官邸內的所有人都帶去了正義教誨,然後來了十幾名不同教會的主教級神職人員,在市長官邸內進行著各種看不懂的宗教儀式,仿佛在驅散什麽。


    而,在教會進行各種宗教儀式使用神力驅散籠罩在市長官邸內的汙穢之力時,那個淒慘且可笑的市長大人始終都還被掛在了市長官邸的市民大廳頂部,沒有被放下來,所幸市長還在昏迷中,否則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恐怕不被嚇死,也會羞死。


    隻見,在市長官邸的市民大廳頂部,一些好似樹根藤蔓一樣的肉狀物覆蓋在穹頂上,組成了一個極為神秘的圖案,在那個圖案的中心,市長被延伸出來的觸手吊在了空中,並且渾身赤裸,身上被用未知的血液寫滿了各種在教會的人看來屬於瀆神的詞匯。


    也不知道是市長身上所寫的瀆神詞匯太過禁忌了,還是市長那肉山般的身體太過不堪入目了,又或者是那肉狀物組成的圖案充滿了具有極強汙染力的褻瀆力量,總而言之在大廳中負責壓製和清理汙穢力量的所有主教們全都不敢抬頭看一眼,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調用身上的神力一次次的驅散聚集到市長身上的汙穢之力。


    “正義!”


    “淨化!”


    這時候,兩個無比威嚴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從市長官邸入口處傳進來,同聲音一起傳進來的還有兩股磅礴的神力,這兩股神力就像是烈日一般瞬間將汙穢力量驅散,並且覆蓋在屋頂的肉狀藤蔓和市長身上的褻瀆之言也都像是被點燃的紙張一樣化作餓了灰燼。


    失去牽引的市長直接從空中掉落下來,數道神力組成的力場出現在了市長身下,將其托住,隻是市長沉重的身體對施展神力力場的那幾名主教來說有些吃力,臉色都紅了不少,直到市長被放到了地上,才長舒了一口氣,臉色也都恢複正常。


    這時候,兩名身穿大主教服飾的老人從官邸外走了進來,他們一個穿著正義教會大主教的服飾,一個穿著聖潔之心大主教的服飾。


    正義教會和聖潔之心教會是各個教會中少有的伴生教會,兩個教會可以說是一體兩麵,兩個教會的神職人員甚至可以互換,曾經還發生過聖潔之心教宗主持正義教會教宗選舉儀式的事情,所以兩名教會大主教同時出現在市長官邸,並且施展的神術也配合無間,在場其他教會的主教們也並不覺得驚訝。


    “官邸裏麵其他地方都查看過了嗎?”正義大主教沒有多廢話,直接朝其他人問道。


    雖然屬於不同教會,但麵對神職位階上的高低差距,其他教會的主教也不敢對正義大主教的提問有所怠慢,很快匯報了一下現在市長官邸的情況。


    “我們幾個在這裏壓製汙穢印記的力量,避免汙穢之力擴散,歡愉者主教、海舞者主教負責其他地方,現在……”


    不等說完,便看到歡愉者教會主教和海舞者教會主教從通往後花園的側門走了進來,說道:“其他地方的汙穢之力都清理完了,並沒有發現其他汙穢印記。”


    正義大主教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市長,說道:“我要把他帶去教會,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出汙穢教徒的下落。”


    歡愉者主教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他畢竟是市長,就這樣直接帶去正義教會……”


    “市長?你覺得我們需要在意這個身份嗎?”正義大主教冷冷的看了看歡愉者主教一眼,然後又不屑的說道:“而且你覺經過這件事後,他還能夠繼續當市長嗎?我可是聽說當時市民大廳裏麵可是聚集了不少等待市長先生接見的市民。”


    說到這裏,聖潔之心教會的大主教忽然問道:“那些看到汙穢印記的市民現在都被管束起來了嗎?”


    聽到這個提問,眾主教們都麵麵相覷,臉上也都浮現出了茫然的神色,隻有歡愉者主教想了想,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城市衛隊和警察們正在驅散人群,我們當時隻注意汙穢印記了,沒有留意其他的事情。不過,我們有吩咐城市衛隊把人都管束起來,但他們好像理解錯了我們的意思,隻把市長官邸的人給看押了起來,至於普通市民好像被驅散了。”


    “該死的!”聽到歡愉者主教的話,正義大主教忍不住咒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咒罵理會錯命令的城市衛隊和警察,還是在咒罵在場的主教們,隨後他果斷的說道:“這件事已經鬧大了,汙穢印記的感染可能會隨著那些市民擴散到全城,我們立刻要發出封城令,以教會的名義。”


    聽到正義大主教的決定,其他教會主教們相互看了看,點頭同意了這個決定,雖然他們並不是大主教,但他們卻是在西望洋角港各自教會中神職最高的人,能夠有權作出這樣的決定。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變成了在封城後找出所有可能被汙穢印記感染的人,而市長先生的最終歸屬反倒不那麽重要了,其他主教們也沒有再說什麽,任由正義大主教派人將市長給帶走,然後就立刻迴到各自教會,開始派出教會騎士徹底的封鎖全城。


    與此同時,針對追亡者教會的指責也接踵而來,因為追亡者教會就在市長官邸旁邊,而在事發後,追亡者教會不但沒有第一時間派人到達市長官邸,甚至在之後其他教會的人出現處理事情,直到事情處理完都沒有派人,追亡者教會在汙穢教徒襲擊市長官邸這件事上顯然有重大責任。


    然而,追亡者教會給出的迴應卻是他們當時正在進行亡者日彌撒,雖有追亡者神職人員都在亡者世界中,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對於追亡者教會的解釋,其他教會都感到可笑,因為現在距離追亡者教會重大節日亡者日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聽到這個消息的追亡者教會上下也都感到意外,隨後在確認了日期後,全都異常的憤怒,並且表示他們顯然是遭遇到了一次襲擊,而襲擊的結果則是他們的時間認知上出現了錯誤,將市長官邸遭襲的那一天錯當成了亡者日,所有的神職人員,包括教會騎士在內全都在彌撒中進入到了亡者世界接受曆練。


    對於追亡者教會的解釋,其他教會沒有完全相信,但他們也不能夠對追亡者教會做任何審訊之類的事情,隻能將這件事上報給更高的教會聖堂,讓他們和追亡者教會的高層討論如何處理這件事。


    很顯然西望洋角港的各個教會聖堂、聖殿是不準備放過問責追亡者教會,想要讓追亡者教會成為汙穢教徒事故的主要責任者,借此減輕自己身上的責任,畢竟汙穢教徒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作出這種事情,他們或多或少都需要承擔一些責任,來自教會總聖堂和聖殿的指責是不可避免的,他們所能做的就隻是減輕自己身上的罪責,而追亡者教會顯然就成了他們共同的替罪羊。


    所有教會共同發布的封城令在西望洋角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幾乎所有人有生以來都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他們對教會封城令的了解都是來自一些傳說故事中,隻是這一次他們成為了故事中的一員。


    雖然沒有人遭遇過教會封城令,但他們卻都直到這代表了什麽,隻有在城中發生了最嚴重的異端事件時,教會才會發布這種影響極大的封城令,在封城令發布的那一刻,城市所有的職權全都由教會掌管,別說是市政廳的權利了,就算是是國王的權利也同樣由教會掌握,直到封城令結束。


    正是因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教會神職人員和教會騎士接管市政廳各個部門的權利時,市政廳的官員們全都極力配合,生怕自己稍微做得不對,就被按上一個異端的罪名。


    同時城中權貴也不敢再有什麽放肆之舉,甚至教會騎士要求對那些權貴的莊園進行徹底檢查,那些權貴也都隻能聽之任之,而這些搜索行動雖然沒有能夠找到汙穢教徒的線索,倒是發現了一些和異端有關的事情,而與之相對應的權貴自然也就成了教會監牢中的客人。


    在教會封城令的作用下,整個西望洋角港變得前所未有的冷清,走在街道上,仿佛進入到了一座死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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