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當年的恐慌加上此刻身體的虛弱,終於讓我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一個夢,可是夢到了什麽,我卻覺得模模糊糊,我隻知道這個夢很悲傷。


    當我再次恢複意識,睜開眼睛的時候,率先鑽進我鼻腔的是醫院,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味道,特別是在經曆了前幾次的事情之後,我對這種味道有的一種從心底裏的抗拒。


    “詩詩,你終於醒了。”林母看到我醒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的孩子……”我的大腦還有些迷糊,但是我的手卻下意識的摸到了小腹。


    “孩子還在,沒事的,你放心,醫生說多虧送來的及時,但詩詩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情緒波動又很大,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這個孩子很容易就保不住了。”林母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擔憂。


    我微微的閉上眼睛,聽到林母這番話,一顆原本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瞬間迴歸了原位。


    “其實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阿越那邊我會去說你現在這樣子,讓我怎麽能夠放心呢?”林母歎了口氣說道。


    “媽,你就不要想了,我和林越在怎麽說,也是有著真實情感在的,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把我們兩個徹底分開的話,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現在在想的事情,我覺得你說的對,我應該好好的調養自己的身體,保住這個孩子。”再睜開眼睛,我的心裏已經變得平靜了不少。


    不是不在意了,也不是釋然了,而是有些東西再去計較也沒有用,倒不如接受事實。


    “你要是能這樣子想,當然最好了。醫生之前跟我說了,你要是你這個樣子的話,你可以去適當的參加一些產婦的康健班呀。適當的運動和足夠的營養補充,是可以暫時的幫你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林母的表情似乎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可能並沒有真的相信我的話,但是見我這個樣子,她也真的是輕鬆了不少。


    我點了點頭在:“我知道了,媽,我餓了,有吃的嗎?”


    林母一聽到我說餓了,立馬便去給我買吃的了,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光從窗外照了進來,一株小小的多肉,在陽光下活得很燦爛。


    林越,我給你一次機會,我不去想那麽多了,我讓自己再聽話一次,但是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一個讓我可以把這些所有的事情都略過去的解釋,不然我們兩個之間可能真的就到此為止了。


    不是不愛了,而是失望無法抹平,在心裏紮根發芽哪怕暫時的粉飾太平,到了以後終究還是要爆發的。


    但是想到我之前已能看到舒菲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惡毒時,我的背後卻忍不住的一陣發麻。


    我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也不知道我在網上查的信息是否正確,不知道今天不知道她此刻所表現出來的楚楚可憐的模樣,究竟是裝的還是真實的,但是沈放之前的話,在我的心裏卻是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的院,期間李茹來看過我幾次,得知我住院的原因之後,叫囂著要去宰了那對狗男女,都被我勸下來了。


    這般不平靜的日子過去,我懷孕也已經快四個月了,除了小腹微微有些隆起之外,都沒有其他任何的變化,年之前有些強烈的孕吐反應似乎消失了。


    得到醫生的準許可以出院之後,我幾乎馬上便找了一個孕婦班。


    “詩詩你認真的呀,你真的要來上這種課?”李茹開車送我到培訓班的門口,臉上表情有著幾分的狐疑。


    “不然我讓你送我的車幹來了,浪費油錢?”我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安全帶解開。


    “哎,你老坐著別動啊,我服你,你要是再出點什麽意外,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李茹見我這個樣子,立馬偏從一旁下車到我這邊,打開了車門說道。


    “行啊行啊,有這麽誇張嗎?”我有些無奈,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們似乎自己把我看成了一個瓷娃娃。


    “醫生可是說了的,你再出點什麽意外,這個孩子鐵定就保不住了,我可舍不得看我未來的幹兒子或者幹女兒,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消失。”李茹一邊小心翼翼的下車一邊說的。


    “你說的什麽話呢啊?”聽了他說的話,哪怕是知道她的本意是好的,我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李茹大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於是便閉上了嘴,將我送到了培訓班裏麵。


    原本她還想等我下課的,看著她臉色不太正常的坐在那裏,大發慈悲的放她一馬,讓她走掉了。


    “你好,你是新來的嗎?我叫雲楚,你呢?”一個孕婦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說。看她的肚子,起碼也有六個月大了,脹鼓鼓的就像是揣了一個充滿了氣的皮球。


    她的長相到不是那種讓人很驚豔的,反而看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就像是春風拂麵的感覺。


    “嗯,對呀,我是新來的,我叫唐詩詩,你這肚子這麽大,應該很辛苦吧?”我善意的笑了一下,看著她的肚子說道也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在不麵對某些事情的時候,我的性格變得異常的柔軟。


    “還好啦,其實呀,一開始才是最辛苦的呢,現在都穩定下來了,也沒那麽辛苦。”女人聽我這麽說,溫柔的扶了扶自己的肚子,眼神裏滿是柔軟,就象是一團膩的化開的糖。


    “是嗎?那你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呀?”我小心翼翼的伸手摸摸她的肚子,。


    “這個還要去查過,但是男孩女孩都是一樣的對吧?那你的孩子呢?”雲楚倒沒有在意這個問題,反而是看向了我


    “我呀,我還早呢,這都四個月不到,其實之前那段時間倒是孕吐,現在倒是乖了很多。”我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肚子,忍不住搭在上麵說的。


    “四個月呀,看你這樣子應該是營養跟不上吧,瘦胳膊瘦腿的。這可不行啊,孕婦的身體不好,你這孩子將來以後生出來身體也不好。”雲楚看著我這副樣子,有些不太讚同的說道。


    如果是在從前的話,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我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和一個懷孕的女人說,這麽久的話討論的還是肚子裏的寶寶這種事情。


    “唐詩詩,你怎麽會在這裏?”突然一個穿著火紅色孕婦裝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素麵朝天但是姿色依舊是可觀的。


    我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可不就是江競舟的老婆——艾利。


    她的肚子雖然不算是很大,但是也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


    她居然真的懷孕了?可是肚子裏的孩子是江競舟的嗎?我的腦海裏突然冒過這樣的想法。


    “來這種地方的人,你說還能做什麽?你是來做什麽的,我就是來做什麽的,難不成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的懷孕了?”我的語氣微微的帶上了幾分的不客氣。


    艾麗似乎是顧及到肚子裏的孩子,聽到我這番不客氣的話,也並沒有反駁,隻是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便走開了。


    這才發現他的腳上穿的鞋子,居然還是一雙帶跟的鞋,雖然不是太高,但是也很危險。


    “嘖嘖嘖,這個女人不得了啊,我跟你說了,她現在懷孕差不多四個多月在這裏啊,簡直是橫行霸道慣了。”雲楚看了一年艾利離開的背影,在我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她在這裏很久了嗎?”我皺了皺眉,想了下上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三個多月了吧,她從剛剛查出懷孕就到這裏來了。之前的妊娠期反應,她就將這個培訓班鬧的是人仰馬翻。但是卻不想想,自己到現在還穿著高跟鞋……”


    說到後來,她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單詞。


    我愣了愣,不是因為那個單詞我聽不懂,而是那個詞聽上去很耳熟,卻又不像是英文的發音。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覺得熟悉。


    我能想象出,我現在的表情有多詭異,抓著她的手問,“你剛剛最後說的是什麽?”


    雲楚也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麽,失笑道,“我剛剛是不是又亂用羅馬語了?哈哈。我丈夫是羅馬人,最近一直在教我說羅馬語。剛學了一個羅馬詞語就下意識拿來顯擺了。那單詞在羅馬語裏的意思,差不多是我們的說的害死人啊,殺人兇手這種意思。”


    雲楚說到這裏,怕我誤會什麽,還特意給我解釋,“我也是隨便說說的。你看那個女人穿著那麽高的鞋子,萬一出了點什麽事,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她要是害死自己的孩子,不是殺人兇手是什麽?”


    “殺人兇手?羅馬語?”我的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下子紛紛浮現出來,而在悠久的記憶裏,那段羅馬之旅,目睹李醫生車禍死亡的片刻變得鮮明起來。我記得,那時候舒菲就是用羅馬語跟李醫生說的什麽,李醫生最後才情緒失控,對舒菲大聲的喊了一句什麽,然後便被車撞死的。


    時隔這麽久,我已經想不起舒菲那個時候到底說什麽了,但是李醫生死之前,對著舒菲大喊的那個單詞,卻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這這一刻,蘇醒了過來。


    “雲楚,你再說一遍那個單詞,用羅馬語。”我的聲音都顫抖了。


    雲楚不理解我的用意,還以為我是好玩,也想學,很耐心的,用很慢的語調給我念了一遍。


    這次,我聽得很仔細。


    像是在大晴天的,突然響起了一聲的霹靂。我整個人被震住了。


    因為我很肯定,李醫生死之前,就是對著舒菲大喊了一句羅馬語,和雲楚口中的“殺人兇手”是一個發音!


    可是,李醫生為什麽要說舒菲是殺人兇手?


    她殺了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誰在我心裏放冷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主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主病並收藏誰在我心裏放冷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