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國內結婚,在國外結婚簡直麻煩無比。林越不僅帶著我去了市政辦廳注冊結婚,還要去中國駐紐約的領事館進行公證認證!


    而我全程跟著林越跑,卻不知道自己簽下的每個字意味著什麽。直到一切都處理妥當了,我才漸漸冷靜下來。然而,木已成舟,再冷靜也沒什麽用了。


    “唐詩詩。”從領事館出來的時候,林越突然喊我。


    “啊?”我一個激靈,迴過神看他,目光疑惑。


    “江競舟那邊來電話了,說他已經派人把落落送到我們的酒店裏,就在大廳等我們過去。”林越說完,雙手插兜,一副有商有量的樣子,“你是今天下午就帶孩子去做鑒定,還是先和她相處一段時間,明天再去醫院?”


    我也有點想不好,雖然我很著急這個事情,但也害怕心急壞事,嚇到了孩子,便說,“看吧,等看見落落再說。如果時機恰當,就今天。”


    林越點頭,沒有什麽意見,就開車把我往酒店的方向載迴。


    半小時後,我們迴到酒店,果然看見晃蕩著小腳丫的落落高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還朝我笑得賊甜,“唐阿姨!”


    落落的聲音很乖很甜,讓我特別的溫馨,不禁幻想她開口喊我媽媽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我上前幾步,謝過送孩子過來的傭人後,抱起落落,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落落真乖,想不想阿姨啊?”


    “想。”落落十分老實,笑眯眯地說,“還想阿姨的芭比娃娃。”


    “這孩子今年幾歲了?”林越望著這個落落,又看向我,似乎在想著什麽事。


    “和茵茵同歲,大了三個月。”我抱著落落,卻聽見落落肚子餓得咕咕叫聲音,才想起自己也忙了一上午都沒有吃午飯,不由看了眼手表,然後問林越,“這個點了,還沒吃午飯,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吃頓飯,再做決定。”


    我說的決定是指和落落做鑒定的事情,我想林越也聽得明白。


    林越的深邃目光打量了一番落落後,才說,“附近有個餐廳,風評不錯,可以去試試。”


    “那就走吧。你帶路。”我抱著落落,跟在他身後。


    林越不是不想抱孩子,他怕我胳膊會累酸,還主動伸出手來。隻是他第一次出現在落落麵前的樣子實在太兇了,以至於小小年紀的落落已經記上仇,完全不肯聽他的話,更別說讓他抱了。


    林越無奈,隻能讓我原地站著,等他把車開過來點。


    白色的法拉利是他租的還是買的,我不得而知。但非常符合他的氣質。我們下了車後,一起往餐廳的方向走去,林越不死心,繼續遊說,“落落自己下來走,好嗎?茵茵比你小三個月就很獨立了。”


    “不,我就要唐阿姨抱。”落落伸出小手牢牢地摟住了我,而我也很樂意被她這樣需要著,緊抓著不放。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林越,心想這個女性殺手總算遇見了不買賬的人了。


    林越嚴肅的五官上有著少有的溫柔,他看著我懷裏抱著的落落,問道,“你幾歲了?”


    “5歲了!”落落嘴上這麽說,手卻笨笨地伸出四個手指。


    “你茵茵姐四歲的時候就沒有纏過人,要什麽抱抱了。”林越說著,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意,“你要真不想走路,叔叔抱你。叔叔比你唐阿姨高,你看東西的更高一些,看的也更多,更清楚。”


    林越這人要是真想對誰好,肯定能成功虜獲對方的心。更何況是一個幾歲大,還懵懵懂懂的孩子?很快,落落就忘記那晚上對林越的恐懼,投入了林越的懷抱。


    而我跟在他們的後頭,甩了甩胳膊,揉了揉僵酸的手臂,我以為我這樣的小動作不會有人看見,卻不想下一秒,我的手就被牽住,一股溫熱的力量包圍了我的手。我低頭看著自己被他攥住的手,又抬頭又看他的側臉,說不出的一種心動。


    林越的目光沒有在我身上逗留太久,而是看向落落,還熱情和藹的和落落聊天,迴答各種奇葩幼稚的問題。一直走到餐廳門口,落落才意猶未盡地說,“叔叔,我能自己走了。”


    “叔叔抱著不好嗎?”林越沒有立即放下。


    落落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


    “那到底是好不好呢?”


    “叔叔抱著好,但是叔叔也會很累的。”落落解釋完,一雙大眼睛看向大街上,滿是新奇的樣子。


    林越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看著這一幕,內心說不出的滿足,不僅不後悔自己結婚的決定,甚至對未來也更加有信心了一些。


    林越領著落落進了餐廳,我們像是最平凡的一家三口出了吃飯,卻因為三張東方人的臉特別的吸引外國朋友的目光。


    最後,我們被服務員領去二樓靠窗的位置用餐。


    這個時間餐廳基本已經人滿,二樓的靠窗位置是林越來之前就電話提前預訂的。


    我給落落點了一份兒童套餐,還附送了一些小玩具,落落十分開心。上來以後,我把兒童牛排切好成丁,讓落落坐在一旁自己拿叉子吃東西。


    落落有吃的就很乖,一句話不多說,埋頭就吃。


    林越問我,“怎麽樣,下午要去醫院嗎?如果去,我要提前預約下。”


    我坐在林越的對麵,看著身邊的落落在和牛排奮戰,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試探問,“落落怕不怕打針?一會兒和阿姨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落落嚇得差點被牛肉丁給嗆住,咳嗽了半天才迴答,“落落已經不感冒了。落落不要打針。”


    我給落落舀了一小碗湯,讓落落喝下,才說,“不是生病的打針,隻是抽點血。嗯,你有做過體檢嗎?和那個差不多。”


    “做過。”落落點頭,用小銀勺在湯裏找綠豆。“可是落落一個人怕。體檢的時候,有爸爸陪。”


    “這次叔叔陪你,保證一根針頭都紮不到你。好不好?”林越哄著孩子,原本還習慣性拿出香煙要抽的,卻在看見餐桌上的落落後就隨手撂下了,最後轉眸對我說,“親子鑒定除了血液,還有毛發樣本都可以比對,不是隻有一種辦法,別嚇著孩子了。”


    我笑的有些窘迫。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還有別的途徑,隻是關心則亂才忘記了的。隻有對落落的事情,我才會表現地仿佛是個沒有腦子的人一樣。


    落落確實很乖,隻是對比茵茵的身體虛弱,她卻壯士的像一頭小蠻牛,完全不像是母親被推下樓後的早產嬰兒。看來,江競舟確實把她照顧的很好,至少在身體健康上調理的不錯。


    整個檢驗過程,她都很乖,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也不哭鬧,十分的順利。隻是,在我們把采集的樣本交給鑒定醫師的時候,林越還在和醫生英文對話,我卻被同屋裏,另外兩個來做鑒定報告的女人對話給吸引走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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