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一個火花亮起,我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過多關注的一個細節!


    那天假扮包工頭女兒,欺騙綁匪護士的小女孩好像喊林越是喊叔叔的。


    也就是說……


    “那天那個女孩是林深的女兒?”我瞪大眼,不敢相信剛剛看見的男人看上去那麽年輕,竟然會有個上初中的女兒!


    “是的。”林越笑了笑,“那天我哥從嘴裏聽說了你的事情後就一直想找個機會認識你,叫我帶你去看看他。但那時候我們感情不確定,我沒答他。


    昨天兜風的時候路過,就想起這個事情來。在送你出國前,把你帶給他看看。林家是龍潭虎穴,也就早些年被逐出家門的林深還算有點人情味,不至於嚇跑你。”


    “逐出家門?為什麽?”我問。


    “這個也是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吧。今晚上的海鮮盛宴是我給你舉辦的鑒別宴。不提這麽沉重的話題了。”林越從容的把方向盤打了個彎,繼續說,“我讓人追查李茹的行蹤,有了結果。我根據她最近刷卡消費的幾個地點,選出了幾個生活區域是她最有可能定居的。你到了紐約,可以是那找她。”


    林越對我出國的事情有些異常地堅持,我最後還是沒能說服他,隻能勉強答應,並為自己爭取了兩三天的時間。


    迴到蘇市,林越把我放在一個車流量很大的十字路口,並給我買了份早餐包和牛奶,讓我打車迴家。他開車趕去公司,叫我別忘記晚上去林家吃海鮮的事。


    我很是敷衍地點頭,目送他離開後,走進一家移動營業廳。


    通常出於對客戶信息保密選擇,不是本人,或者沒有密碼,要看別人的通訊記錄是不可能的。


    但我認識這個店的店長,私交也很不錯。所以,我可以舒悅的手機號抄寫在紙條上,讓我的朋友趙佳燕幫我查一下舒悅最近的通話和短信記錄。


    舒悅的朋友並不多,即使我打了半年的賬單,也才六張紙罷了。


    一行行阿拉伯數字,都是林越居多,其次是境外電話。我基本可以判定是她前夫的。果然,她前夫求和無望,傷心迴羅馬以後,賬單就沒有再出現這個號碼了。


    很快,一個陌生且突然頻道聯係的號碼闖入了我的眼裏。


    “你幫我查查看這個電話號碼的戶主是誰,戶口,家庭地址在哪裏。”我拿紅筆在可疑的手機號上畫了個五角星後,又不放心地把其他兩個號碼也圈了進去,“這兩個也查查看。反正順便。”


    十分鍾左右,趙佳燕告訴我,“第一個號碼的戶主叫陳永,是海城軍縣人。後麵兩個號碼,一個戶主叫舒遠超,一個叫張明一。”


    陳永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猜測他應該就是那個肇事謀殺李醫生的那個司機。因為他最後一次和舒悅聯係,就是在我差點出事的你一天。第二天,司機不幸落水身亡,這個號碼也從舒悅的常用聯係人裏退路讓位了。


    不僅這樣。他還是海城軍縣人。而舒菲就是跟著離婚的媽媽離開蘇市,最後在海城軍縣定居。他們估計有些同鄉之友誼。


    隻要能證明陳永就是那個肇事司機,基本可以可以判定李醫生的死,那夜我遇襲和舒悅都脫不了關係了。


    我把陳永的個人信息拍照,發給了林越,並編輯了一條短信,“你查查看這個人是什麽來曆,最好弄點照片給我確認下是不是那個人。”


    處理完完重中之重的問題,我又看向後麵的兩個號碼。舒遠超是舒悅的爸爸,兩個人保持聯係也無可厚非。


    而讓我驚訝意外的,卻是舒菲和張明一的通話記錄。


    因為昨天我會約舒悅聊那些,就是為了敲山震虎。


    那時候,舒悅慌了手腳。緊張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墨。在我和林越離開後,她應該隻是會和親友吐槽訴苦。


    我隻要鎖定她那時候打電話聯係了誰,我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幕後兇手。


    但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張明一。


    他不是失憶了嗎?


    救他上船的時候,也沒看見他身上有手機。而我也想不到,在我成功刺激完舒悅後,舒悅會給他打電話…


    我看向趙佳慧,一再求證,“你在幫我想想查查看。這個手機號的使用情況,是不是張明一最近新開的卡?”


    “不是新開戶的。這個手機號積分都一萬五千分了。而且最近一直都有在使用。”


    我看了看新打印出來的賬單,心裏的疑元更大了起來。


    張明一都失憶了,他怎麽會用以前地手機?而且據他前女友所言,他已經父母雙亡,沒有其他親人了。那麽他的手機卡現在是在誰的手裏?是誰在用這個卡,和舒菲保持聯係?


    這些,我都有必要去問清楚。


    我把賬單收起來,又和許久不見的老同學敘舊了一會兒才離開。


    等我打車迴到家門口時,天色已經很黑了。


    我走到門口準備掏鑰匙,房卻詫異地發現房門是打開的。


    想到林越說的,那次幕後之人是剪切了李茹拍戲的某段台詞,播放錄音給我聽,把我騙出門的。我此刻的危機感瞬間提升滿滿。


    我下意識地拿出手機,一邊準備報警,一邊躲在走廊的安全出口處,暗中觀察強闖我屋子裏的壞人到底走了沒有。


    結果,警察公式化的服務台詞沒有出現,我竟聽見了林越的聲音。


    “怎麽了?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我說的是晚上六點半來接你。現在去的太早,也沒海鮮給你吃。”林越的聲音帶著戲謔感。


    我愣了愣,半天才發應過來我潛意識更想尋求的依靠是林越。


    “不是。我想迴家洗澡換衣服的,但是我的房門被人撬開了。”


    大概是聽見了林越的聲音,我就特別有安全感,不僅不害怕,反而還開玩笑說,“要是一會兒我突然不說話,沒反應,你可記得幫我報警啊。”


    林越的聲音一下子變的嚴肅起來,“唐詩詩,你敢給我亂來?乖乖站著,別亂跑,等我!”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我猜,他這一會兒估計已經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我在原地躲了大概一刻鍾左右的樣子,遲遲等不到林越,也聽不見裏麵傳來什麽動靜,猜測歹徒八成已經走了。畢竟我一天一夜沒迴家了。估計家裏早就被人搬空了。


    這麽一想,我就特別擔心我的全家福照片,還有一些心愛的物品有沒有被破壞。


    所以,我沒有繼續等,立即衝到了房門口,伸手去開燈。


    黑暗裏,開燈了。


    暖白色的燈光瞬間亮起,把一屋子的風卷殘雲的狼藉樣映照得分外清晰。


    放置在客廳裏的全家福照片被人蓄意摘下,踩踏。我爸,我媽,我妹的照片都還好。唯獨在我的臉上踩了個窟窿。


    如此小家子的做派,明顯是個女人做的!


    舒悅尖酸刻薄的五官輪廓在我腦海中慢慢清晰。


    我雖然如此揣測,卻不會沒有證據的隨意冤枉別人。


    我要做的,不是辨別壞人是誰,而是拽著壞人的小辮子,讓他嘚瑟不起來。


    這麽想著,我把目光投向櫃子上其貌不揚的泰迪熊。


    那一對眼珠子裏藏著隱形攝像頭。


    是我專門買來防賊的。


    我暴露自己手裏有錄音筆這個口供罪證,就是想逼她出手的。


    如果破壞我家的人是舒悅本人就更好了。


    我慢慢走過去,拿起小熊,拉來它屁股底下的拉鏈,伸手進棉花裏掏攝影機的存儲芯片。


    但我掏了半天,指尖都沒有碰觸到任何硬質地的東西。


    不由警鈴大震!


    來的人有這麽精明?連藏的這麽深的攝像頭都發現,還帶走了……


    “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一個熟悉的,卻不該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的聲音穿過我的耳朵。


    他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紐約唿唿大睡嗎?怎麽迴來了!


    因為沈放神一般的出現,我人一下子轉過身去看他。


    他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單手把玩著一個類似u盤一樣的東西,站在玄關處的陰影裏。不開口的時候,我還真沒發現他的存在。


    “沈放,你怎麽迴來了?”我張了張嘴,問了句廢話。


    他信步遊庭地朝我走來,手還和玩雜耍一樣把那袖珍存儲芯片拋上拋下。


    問題是,這東西可比我矜貴多了,根本不耐摔。


    “你當心點,別摔壞了我的寶貝!”我急切地喊出來。


    萬一刷壞了,少一件指正她的證物,我這屋子不是要白白被人砸成垃圾站了嗎?


    我現在客廳的廢墟堆裏,走路高高低低的樣子,迎了過去。


    “你的?”沈放表示懷疑,“這好像是我買的,結果放在客廳裏不超過十分鍾,就被你拆開包裝,放自己屋子裏了。我都算暫放的了,不是送你的。結果你搬家連它都帶走了!你這個小偷!”


    “握草!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大男人,買攝像頭買什麽不好?賣萌你也可以買變形金剛啊!你買泰迪熊!還是在我生日那天買的!擺明故意坑我嗯,讓我以為是送我的生日禮物!”


    “坑你?你怎麽不說是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才會這麽誤會的!”


    “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放房間裏了,你也不告訴我,眼珠子是個攝像頭。如果不是我偶然發現,你要偷窺我一輩子嗎?你個偷窺狂!”


    “草。就你那草莓圖案的四角褲,誰要看?”


    “你妹的!你果然看了!你那時候還騙我說,你也不知道這是攝像熊!”我瞬間彪了,揚手就把熊砸了過去。


    沈放迅速躲開。


    萌萌噠小熊繼續低空飛行,噗地,砸中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林越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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