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抱著我,往我懷裏鑽,一條大長腿有力地駕上來,把我死死夾住,委屈道,“你還沒幫我洗澡呢,跑什麽跑?”


    我哭笑不得,“林越,你耍什麽酒瘋呢?”


    結果他把領帶扔在地板上,幽幽盯著她說,“不洗,我睡不著覺。要不,我先幫你洗,你再幫我?誰都不吃虧!”說著,他的手就攀上了我的腰,含住我敏感的耳垂。


    酒精這玩意兒,真有那麽神奇嗎?


    能把平日裏的禁欲冰山化成這麽撩人的夜店鴨王?


    我受不了他的刺激,決定想個法子先脫身再說,不由安撫道,“好,我給放洗澡水。你先起來。”


    說話間,我聞了聞他身上的煙酒味,確實不太好聞,準備給他放了水後再走人,結果他卻突然拉著我的手往他八塊腹肌上摸,臭美地笑了笑,“我這麽優質的男人,真不心動?”


    他疲倦的臉上綻開一抹頑皮的笑意,然後開始扒自己身上的西裝,一顆一顆解開襯衣的扣子,帶著男色極致的誘惑!


    我老臉一紅,嘴硬,“身上都沒幾兩肉,有什麽好摸的!快放我起來,你還想不想洗澡了。”


    他嘴角上揚,那骨子裏的高傲的勁兒啊,就是喝醉了都沒忘,又伸出手摸向我的身體,愛不釋手地把玩那處柔軟,“好。你肉多,你好摸。多摸摸。”


    我一臉黑線,簡直想一巴掌拍死他!然而,還不我有所動作,他就已經抓著我胳膊,猛地翻身,反客為主地把我壓在身下。


    林越的嘴角藏不住笑意。


    我怒瞪他,超級懷疑他在借酒裝瘋,“林越,你根本沒醉,對不對?”


    他不答,隻一個勁地笑,然後擰了擰我鼻子,抽過煙的手帶著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真不離婚,跟我過?”


    我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我離婚的事情。


    我看著林越,他眼神遊離,目光卻密密匝匝地包裹著我。他明亮的瞳孔裏倒映著我的臉,驚慌失措的和小麋鹿般無辜。


    “問你話呢!啞巴了?”他眼底星光越來越亮。溫潤的嗓音說不出的醉人。


    我抵住花癡的愚蠢勁,抽出一絲神智來抗衡,“你再帥,再好,再有錢,不是我的菜也沒用。我說過了,我不想當什麽林太太。你為什麽老抓著我不放?”


    林越握在我腰間的手更用力起來,“不想當林太太,又為什麽一直來撩我?”


    撩他?


    哪裏有!


    我張嘴欲要辯駁,卻被他堵住了嘴巴,酒味裏夾著淡淡的煙味……


    那叫一酸爽!


    我簡直要彪了!


    在他有進一步動作之前,我抬起膝蓋,在他肚子上頂了一下,然後把他狠狠一推。


    “砰”的一聲,他跌落在地,俊臉貼著地板,也沒惱羞成怒的起來打人,而是哼唧了兩聲,幹脆撲在地板上,把腦袋枕在手臂上,側眼看我。


    他的目光閃爍著醉醺醺的迷茫。


    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我悻悻起身,瑟瑟縮縮走近他,輕扯他的衣服,“林越?”


    他不自在地嗯哼了一聲。


    我擦,不會摔傻了吧?


    我趕緊開了燈,臥室裏頓時明亮起來。


    我走進他,蹲身細細打量他,他猛然睜眼,又把我撲倒在地,蹙眉努了努嘴,“嘿嘿,抓到你了,小東西!”


    媽蛋!


    我一口咬住他下巴,泄恨,“林越,你給我起來!”


    “不急,做完就起。”說著,還真開始解皮帶了!


    我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做毛!我他媽的現在是個孕婦,孕婦!”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揮舞手腳,又踹又打,然而他卻不動如山。吊燈柔和的燈光下,他眉骨微突,眉峰聚攏,墨眸也少了往日的凜冽淡漠。


    他看著我,定定地說,“就算這裏真有了別人的種,我既然敢要你,就敢認下他!”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的手指遊移到我的肚子上。


    我心中某一處,好像被敲了一下,有冰川消融,萬春複生的感覺!


    許是喝了酒的關係,他的唿吸漸漸急促炙熱,混著他身上特有的沉香味,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沉迷於他的魅色裏……


    “林越,你給我起來!你現在是醉了。你明天就會後悔的!”我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潰散,立場也不再堅定。


    上次擦槍走火,我還能怪酒後亂性。這一次,我滴酒未沾,真鬧出什麽事情來,就什麽都挽迴不了了。


    “那天放你走,我才後悔呢!”林越說完,手就探入了衣服裏。


    我驚恐不已,“住手!”


    但他非但不停止,反而更為囂張,眼睛裏盡是意亂情迷的瘋狂,“你要是不喜歡我,幹嘛對我那麽好?你撩了我,強闖進我的生活裏。現在你如願了,卻要走?休想!”


    我奮力抓住他的手,“這什麽跟什麽啊!誰闖了?誰撩了?你妹的!別以為你醉了,就可以亂冤枉人!”


    然而我的抵抗在一個醉酒的男人麵前是那麽微不足道。


    他的嘴巴帶著濃鬱的酒味,卻在耳邊再次提起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對不起,舒悅……”


    “我想要她,她把我……搶走了。對不起……”


    後來,林越又說了些什麽,我已經聽不見了。


    我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整個人傻了。


    他的醉言醉語裏,幾句真心,幾句話胡扯,幾句是對我說的,幾句是錯拿我當舒悅看了?


    林越的體溫越發滾燙,他抱住我,卸下我一身的防備與尖刺,他擁有了我最柔軟的情意,嘴裏卻夢囈著,“舒悅。”


    這個名字恍若一把利箭,直射我的心窩,好似怕我不夠疼似的,他反複念叨這個名字。而箭矢也就周而複始地拔出來,再狠狠刺穿。


    一瞬間不僅是身體猶如墜入冰窖,心更是。


    我唇瓣發抖,想離開這樣的傷害,但沒等我起身推開他,他猛烈地貫穿了我的所有。我背貼著冰冷的地板,看著慘白的天花板,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一次叫不慎;兩次叫笨蛋;三次以上就叫可恥


    而我卻莫名其妙,在林越身下投降了兩次。


    疼痛,懊悔,屈辱……各種莫名的情緒,包裹著我今天的傻帽與脆弱。


    我在淚水與懊悔中感受他給予我的激情與速度。又像是個偷兒一樣,竊取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


    天亮時分,他徹底睡死了過去。我用紙巾給彼此擦了擦。臨走前,我看了一眼地方的男人,終究還是心軟,把他搬迴床上才徹底安心地離開了這。


    拖著酸軟乏力的身體,走了四十多分鍾才遇見一輛的車。到了沈家,我剛下車,準備進屋,卻聽見一陣刺耳的鳴笛聲。


    誰那麽沒素質,大清早就擾人清夢?


    我皺眉,順眼看去,隻見沈放的車在那閃著遠光燈,朝我示威。


    過去,還是無視?


    掙紮再三,想到昨天他難得有義氣,沒拆我台,幫我背鍋,結果還被我扔在茶室,我的良知就讓我做不到視而不理。我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車窗下降,一股煙味飄出,嗆得我倒退三步,大口唿吸新鮮空氣,“我說,你是抽了多少煙啊?”


    沈放一雙眼睛帶著猩紅的血絲,陰鷙地看著我,“昨天在哪過夜的?”


    “醫院啊……不然還能在哪?”我捏了捏褲邊縫,不自然地把目光從他臉上往下挪,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車裏的煙屁股也堆成了小山,詫異道,“你不會是在車裏呆了一夜吧?”


    沈放沒有迴答我的問題,直接從車裏走下來。


    他攥住我的手腕,突然話鋒一轉,“唐詩詩,你拿我當擋箭牌可以。但你要肚子裏真有姓林的種,現在就弄掉它。別以為沈家錢多,就會幫你養野種!”


    “我沒懷孕。是李茹懷孕啦!她叫我幫她遮掩。”我掙了掙手,掙不開,趕緊把前因後果給他解釋了一遍。


    沈放審視著我,“真的?你和林越沒有別的關係?”


    我定下心,半真半假說,“當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林越他有喜歡的人。而我和江競舟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哪裏那麽快能移情別戀?”


    “這麽說,你還喜歡姓江的那小子?唐詩詩,你確定你沒騙我?”沈放挑起眉毛。


    “還喜歡的話,我不敢說。但至少,沒那麽快忘記。”


    沈放饒有意味地笑了笑,“也是。江競舟是你初戀,當年為了和你在一起,幾乎豁出了半條命。又是你那孩子的爹。你當然記得他!”


    他斷定我的孩子不是他爸的,這麽揣測也是正常的。


    不過,話題既然到了這裏,我就順便試探地問,“對了,那個婦產科的李醫生呢?李茹懷孕,想找個放心的醫生負責她的孩子。我推薦了她,結果李茹說那個李醫生辭職了。”


    沈放微微眯起了眼睛,朝我又逼近了幾步,“唐詩詩,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說謊的樣子很愚蠢。讓人一眼洞穿?”


    我退了退,人一下子被抵在樹幹上,張皇道,“誰說謊了?”


    斑駁的樹影搖晃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毫無波瀾,“那天,你果然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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