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很沒出息的落荒而逃了。


    我坐上出租車,才想起我還沒和林越說我要捐脊髓的事。剛想迴頭和他說,又怕他真覺得我放他不下,便遏製了這個衝動。連電話都不想打過去。


    不過置氣歸置氣,我不能真耽誤了茵茵的病情。


    我給茵茵的主治醫師打了個電話,了解茵茵最佳的手術期後,便便約好複檢的時間。


    一切弄妥,我迴到沈家。鑰匙還沒掏出來,門就被打開了。


    沈放換了身幹淨衣服站在門口,嘴角有傷,臉頰青紫,眼神卻特別平靜。


    但越是平靜,我心裏就越是發毛。


    我僵駐在門口,進退維穀。


    沈平從廚房出來,笑著招唿我快洗手,準備吃飯。


    此刻,我們一家三口吃著飯,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我原本做好衝鋒陷陣的準備,隻等沈放或是沈平指責逼問,我好把事情全盤托出,提出離婚。誰知道,沈平的態度一貫的溫和,隻問我旅遊開心不開心。


    我琢磨著,沈放應該是沒有和沈平提起港口的爭執。至於他身上帶傷,也不是頭一次了。看的多了,沈平也懶得管。隻要不打殘打死就好。


    我打好的腹稿,一下子被卡在喉嚨裏,最後隻說了句,“我打算捐脊髓。”


    話音剛落,沈放的筷子就啪的一聲落在桌上。


    沈平笑容溫和,似乎沒察覺他的異態,隻有一個顧慮,“你身體吃得消嗎?”


    “我可能要停課一階段。不僅不能跳舞,還要在家裏好吃懶做養秋膘。至少要胖個十公斤才行。”


    沈平聽了點頭道,“當初辦這個班,隻是不希望你無聊,有點事情做。你卻操勞的好像我養不起你一樣。現在這樣,也好。”


    話題既然引到這裏,我覺得可以順便說下離婚的事,不由開口,“今天沈放……”


    我話還沒說完,沈平又開口打斷,“前幾天我去醫院複診。醫生說,我的心髒有點問題,短時間不能再受刺激。難得這孩子終於不和我鬧了。今天你迴來,他還主動說去接你。你們母子能擯棄前嫌,和睦相處。我也高興。沈放的媽媽,去世的早。我精力也有限,給他的關愛不夠。還需要你幫我多勸勸他。你們都是年前人,應該談得來。”


    但為什麽我和沈放會一前一後迴來,他卻隻字不問。


    此時沈放也趁機挑了幾句好話說,把沈平哄的直樂嗬,然後特別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離婚話題再次被堵。不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也隻能另找機會說清。


    我看著沈平,關心道,“你心髒怎麽了?”


    “年紀大了,就什麽問題都冒出來了。還好,我身邊有個你。不然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麽過了。”沈平溫和地看著我,“沈家家產雖然不多,但等我老去,也能讓你衣食無憂。沈放有他外公的家產,不會和你爭這些。過幾天,我找個好日子,把你名字寫進房產證裏。順便寫個遺囑,好給你個保障。”


    我聽了大吃一驚,連忙搖頭,“別。你身體不好好的,怎麽就想的那麽遠呢?”


    幾次推脫,沈平都不肯打消這個念頭。


    直到後來沈放走了,我和沈平說了句,難得沈放現在肯慢慢接納我,你這樣一弄,很容易讓他重新針對我。沈平這才聽了進去,把分配家產的事緩一緩。


    但我也沒想到這一緩,就出大事情了!


    幾乎是在我迴國第二天,我和林越在郵輪,酒吧,酒店各種場合的親密照就被刊登在頭條上!


    除了酒吧那次,隻有我們兩個人,接觸確實親密。其他的照片,很多場合裏明明不隻有我們兩個人。但拍照者居心叵測,故意抓取了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角度,而且看上去特別引人誤會。


    最後,有關我們旅遊的桃色緋聞頻頻上了熱條,標題都帶有明顯的惡意攻擊。


    “老夫少妻難真愛,五年時間見人心!”


    “用權為色,錯放縱火犯。多年後,自嚐惡果戴綠帽!”


    新聞的內容更是直指我和沈平的婚姻是錢權交易的遮羞布,經不住五年時間的考驗,我就另攀更有錢權的金主。


    沈平剛下班,幾乎連家門口都沒有走到,就被外麵擠得水泄不通的記者給堵住了。


    沈平一個氣悶,昏厥倒地。


    我嚇了一跳,連忙打開門,要出去澄清,卻被剛趕來的沈放給推了迴屋裏。


    我隔著窗戶,看見他麵無表情地扶起他爸爸,一雙眼睛亮得像刀子,隻開口說了幾句話。記者就被他震懾住,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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