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站在門口,用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低頭看著我這個隻到達他胸口處的女人,皺眉,“哭了多久?”


    我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林越,“我妹,她怎麽樣了?她有跟你來嗎?”


    他拿出一個手帕遞到我麵前,“你先冷靜下來。”


    這年頭,紙巾橫行,還會保留用手帕習慣的人真的不多了。


    以至於他這一舉動和細節,把我對我妹的擔憂之情都衝淡了幾許。我的目光不由逗留在那手帕上。絲麵光滑,青竹暗紋,和他的人一樣清爽淡然。


    他見我許久不接受,又親自幫我擦了擦眼角和臉頰的淚痕。


    我整個人都被他這種罕見的柔情給震住了。


    後來,他告訴我他隻是買了幾套衣服,如我妹所願幫她賺點提成,並沒有多問別的。


    確實,他作為外人,確實不能插手。


    我失落地低下頭,自己也不明白之前怎麽那麽肯定林越會幫我,幫我處理好我妹的事情,說服她來找我,和我們一起迴國。


    大概是我潛意識裏,就會覺得他無所不能。


    我迴過神來問林越,“我能離團,留下來嗎?如果我不能和我妹好好談一談,就這樣走。我不放心。”


    林越點點頭,“離團可以,隻要你簽署一份安全自負的責任書,證明你自己離開了遊輪,單獨行動。不過,你的簽證日期也有限。雖然我沒有和你妹深入談話。但那群女人打你妹妹時,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妹妹的麻煩,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算你脫團留下,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解決了。”


    原來,我妹妹不止是當人小三,連孩子都生了!


    她的孩子一直在男方家,掛在正房名下收養。至於她是代孕,還是那個男人瞞著妻子把自己孩子接迴家就不得而知了。


    那個男人和我妹也不止是金錢肉體交易的關係,是真有感情的。所以,無論是感情,還是孩子,諸多方麵的因素都注定我妹是不會輕易答應和我迴國的。


    “可是,她不走能行嗎?我看那個男人的老婆很兇。我妹繼續和這男人糾纏不清,肯定會出事!”


    “放心,天野的郵輪公司在這邊有分公司,也有幾個旅遊的地接社。我把他們的聯係方式都給了你妹。如果遇見困難,可以求助。我也讓天野打過招唿了。隻要你妹有需要,唐小詞這個身份隨時隨地都可以坐他的船迴國,並查不到任何關於她出入境的信息。”


    我聽了瞬間放心不少,但還是忍不住說,“可我不放心她,要不,我再去見她一麵。就算不能帶迴國,我也想和她說幾句話。”


    “我試穿的幾件西服,有些顏色斷貨。我已經留了酒店的地址和房間號,指定她給我配送。到時候你們談一談。”


    林越之前安排徐天野的人照顧我妹,就已經讓我十分感激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連這個小細節都幫我考慮到了。


    此時,我整個人都輕鬆不少。精神不緊繃,身體的不舒服信號就明顯了。


    我在商場被撞了的腰這一會兒正火辣辣的疼。


    我捂著腰,把林越送出房間。結果十分鍾後,房門又被敲響了。


    我開門一看,是服務生拿了幾片藥膏給我。


    直到李茹迴來,看見我手裏拿著膏藥貼,才接過手幫我貼在後腰上,說道,“你也是的。自己夠不著的地方,也不給我打電話。我要不迴來,你是不是準備看一個晚上?”


    我臉紅,沒敢說我拿到手裏後就一直在發呆,連試貼都沒貼。


    李茹貼好膏藥,拿過裝藥的塑料袋,想放好,結果卻訝異地喊,“我去。你還真的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啊。”


    我愣了愣,抬眸看她,“你說的是什麽跟什麽?”


    她拿出袋子裏的一個首飾盒,並打了開來,“這是什麽?我逛了一天的商場,大包小包地掃貨,都不值你這條鑽石項鏈的錢!我去,你白天表現的不在心上,轉眼就買下來了。還連正經的包裝袋都不要,隨意扔塑料袋裏。你牛逼!”


    她故意說的酸不拉幾的,卻絲毫套不住我的話語,最後隻投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讓我自己體會。


    我拿出這條項鏈,第一個反應居然不是換迴去,而是他是什麽時候留意到我試戴了這個項鏈的。


    離開東京的前一夜,我妹終於帶著林越的西服出現在我下榻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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