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法官英明神武。沈放這點小伎倆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瞧的。


    他把公文包一放,冷聲道,“你不是搬出去住了?怎麽又迴來了?”


    沈放無恥道,“那就要問你的小老婆咯。大半夜的不睡覺,給我打電話說空虛了,想我了。我這不是“父親有事,兒子服其勞”嘛。”


    沈平黑臉瞪著他,憤怒一觸即發,“什麽小老婆?她是你媽!”


    看氣氛不對,我立即好言相勸,“行了,你兒子的牛脾氣臭嘴,你還不清楚?何必和他較勁,小心血壓又高了。”


    豈料,沈放勾唇微笑,“我就一個媽。她是你新娶的老婆。年紀比我還小,不是小老婆,是什麽?你老人家這麽時髦,老夫少妻都敢玩,就不要怕被人帶綠帽子。我這也是為你好,給你打個預防針。早晚都要被外人帶綠帽子,不如我先玩玩。反正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


    “你!你……”沈平氣得說不上話。


    我連忙走到他跟前,撫背順氣,“別理他。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盛碗粥。”


    我給他倒了杯水,準備迴廚房,卻被沈放抓住手。我瞪著他,昨晚上對他的稍加改觀已被折騰得丁點不剩,“你夠了!”


    “夠?怎麽會夠呢?你昨晚上的浪騷樣,我可是怎麽喂都喂不夠。”沈放一臉壞笑地貼近我,在我耳邊吐息道,“你不是說,我爹年紀大了,硬不起,滿足不了你嗎?你啊,也別煮粥了。幹脆熬點虎鞭牛鞭什麽的。或許他就能立振雄風,再弄大你肚子一次?不過,這次你懷的是我弟弟,還是我兒子,可就說不清了……”


    我大怒,剛要一巴掌甩他臉上再說,就聽見水杯砸地上的聲音。


    我和沈放同時扭頭,隻見沈平已經氣得厥過去,倒在地上!


    “快,叫救護車!”我立刻跑過去,扶起地上的沈平。


    沈放最先鎮定下來,“以蘇市救護車的尿性,沒40分鍾到不了這。還是我們自己送醫院更快些。我來開車,你照顧他。”


    說完,他快速迴房穿衣,一下子抱起他爸。


    我緊隨其後,跟著進了電梯。


    沈放這人,平日裏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卻還是很靠得住的。自從我流產後,沈放就搬出去一個人住了。


    但我知道,沈放的心結歸根到底不在我,而是在那一夜,他爸爸的放縱風流。他認為,他爸爸背叛了對她媽媽的感情。


    其實那一夜,我自己都說不清發生了什麽。等我醒來時,已經天亮了。我渾身赤裸躺在床上,身邊坐著沈平。


    我嚇得不輕,沈平卻看著我,平靜沉穩地說,“放心。我會負責的。”


    後來,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樣,一大堆記者衝進來,又是拍照又是采訪。隨著媒體的曝光,我的身份也被挖了出來。我媽的案子又和沈平迅速建立聯係,引入遐想。


    再後來,我懷孕了。在沈平的勸說下,稀裏糊塗地就結婚了。那時候的我也以為自己和沈平應該是發生了什麽。直到後來,我發現……


    “我爸是不是那方麵……真不行了?”沈放突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什,什麽?”


    “醫生說,我爸是氣血攻心。”沈放坐在病床邊,有著往日裏沒有的沉肅,“可我之前說的那些渾話,哪句不是他聽得耳朵起繭?隻有那句他硬不起來,是我從沒提過的話。”


    我瞪大眼,不敢相信他會這麽想,這麽問。


    “我爸十年前,出過一次很嚴重的車禍。是不是那時候就……”


    “五年前,你和我爸真……”


    “那孩子,真是我爸的種?”


    沈放陷入某種癡妄的狀態,問個不停。


    我怕言多必失,連忙從病房裏逃了出去。他卻不放過我,追出後一下子把我壁咚在醫院過道的牆壁上,“說!我爸身體到底怎麽迴事?”


    我嚇得身子一凜,兩眼四處亂瞄。


    就在我尋思逃離之策時,林越抱著一個維尼小熊,緩緩走進我的視線。


    我病急亂投醫,還沒思考清楚,一聲“林先生,這麽巧啊!”已先從喉嚨口裏冒出來了。


    林越停下腳步,一雙清明的鳳眼盯著我看。


    這瞬間,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按照林越的尿性,他完全可能來一句,“你是誰?”。


    如果這樣,我還不被沈放給笑死!


    好在,他女兒的病情在他心中所占分量不輕。我這個“救命良藥”也就與有榮焉地被他記在心上。


    他微笑道,“唐小姐。這麽巧。你是來看望茵茵的嗎?”


    林越應該是看出我被沈放為難,在給我遞梯子。


    可麵對這麽個我巴不得喝其血,啖其肉的心頭恨。


    我到底要不要順著他給我的梯子往下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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