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不關心地看著我,“是非對錯,都留著和法官說去。林氏集團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會推卸。但你們若要道德綁架我做這個那個,卻是妄想。我林越不是慈善家。”


    我所有的無助與委屈都卡在喉嚨口,直直地盯著他看。他冷硬的麵容完美詮釋了“商人”二字。


    我突然明白示弱於他,不僅無用,反而可笑。


    可管他再冷再狠,事關我媽,我都不能退縮。


    我一下子跪在他麵前,收起淚水,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林先生,算我求你。隻要你放過我媽,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的眸色很深,沒有絲毫的動搖,“你能為我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


    我不是諸葛在世,不能為他出謀劃策打江山。


    也不是趙子龍,當他保鏢,護他平安。


    我隻是個學舞蹈的藝術生罷了。


    跳舞,能觀賞,卻不實用。


    我一下子被問住了。


    而林越卻俯身湊近了我,細細的看看著我的臉,不屑又諷刺地問,“還是,你要給我暖床?”


    他的唿吸很輕,貼在我臉上。


    我麵色一白,拒絕的骨氣話不敢任性地說出。


    他看我渾身顫栗,嗬嗬笑了,“別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就你這樣的開胃菜,吃一次就厭了。錢,我付了。我不欠你什麽,你也別找我麻煩。你非要為你媽獻身,我也不攔著。我這裏,你行不通。你還可以去睡判這案子的沈法官。他喪偶十年,估計不會太挑嘴。”


    我是藝校生,所以我媽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女孩子要自愛。不然,就我們學校那樣的大環境,我怎麽可能保持自己的純真到昨夜才沒了?


    昨夜的失身是意外。就算我再怎麽想救媽,我也不敢自甘墮落到這一地步。


    所以他帶著羞辱性的提議,在我看來根本是不可能去走的路。


    我絕望的閉上眼,“林先生,你非要這樣把人往死裏逼嗎?”


    “死?”林越笑了,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遞了過來,“喊死喊活的人,我見多了。你敢死,我就敢埋!”


    他一連三問的語調和他表情一樣,冷靜中帶著嘲弄。


    我抓過刀子,目光無所畏懼地迎戰他,“如果我敢呢?你是不是就願意放過我媽?”


    “要挾我?”他大拇指摩挲著嘴唇,冷笑,“你可以猜猜看,你死了,我會不會放過你媽。”


    “從小到大,我玩猜謎就沒一次中。”我伸開左腕,將刀刃抵在上麵,決絕道,“所以我不猜,我隻賭。”


    “你賭運很好?”林越目光有了興趣。


    “還好吧。”我的力氣全壓在握刀的手上,一個用勁,鮮血一滴滴冒出,往下流。


    他看了,嗤笑一聲,似在嗤笑我的惺惺作態。


    而我也朝他笑了笑。


    然後,他眉眼間一片冷漠,看著我血流不止。


    直到我失血過多,失去意識的那刻,他的身影都依舊堅如磐石,毫無動搖。


    陷入黑暗的那刻,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天橋底下的瞎子給我算的命——天生帶衰,十賭九輸。


    所以長這麽大,我從不與人輕易做賭,就怕一個輸字。


    誰知我憋屈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爆發,不信命地豪賭一次,卻還是輸得慘烈。


    遇上林越,注定是一場無解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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