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中國的傳統節日端午節到了,碰巧的是這天是星期天,華和翔都休息,草兒自從升做主管以後,也有了休息日,隻有燦還是倒班。華和翔約了草兒、燦準備野炊去,所以燦隻有臨時和別人換班了。

    他們一路開著車來到了野外,吹著那在市裏邊是吹不到的涼風,貪婪的唿吸著戶外的新鮮空氣,好怕自己比別人少吸一口。

    到了中午,他們把所帶的豐盛午餐拿出來享用,他們還帶了酒精爐子,烤肉,新鮮的蔬菜,啤酒,紅酒,當然還不能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今天是中國的傳統節日端午節呀,所以他們還帶了各種餡的粽子。他們的手腕上還帶了五彩絲線,當然,這些都是翔媽媽親手做的,而且慈祥的媽媽也為草兒和燦準備了。

    他們在草地上盡情的享用著他們帶來的美味,說笑著,喜戲著,打鬧著,他們把他們的煩惱暫時的拋到腦後去,現在是他們盡情玩的時候,就連樹上的鳥兒現在也帶著幾分妒意的在那兒叫著。

    漸漸的玩累了,華和翔便躺在草地上睡著了,草兒看著他們是那麽的幸福,心裏極度的矛盾,呆呆的看著他們。

    “你打算怎麽辦,想好了嗎?”燦來到草兒的身邊坐下。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給我一段時間吧。”草兒頭也不轉的對燦說道。

    燦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了,他知道這件事是很難決定的。

    可能是華和翔平時因工作太累的緣故吧,等到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慢慢的黑色籠罩在這個大地上,他們的位置足可以把整個城市收在眼底,看到遠處的燈光,同時看到了萬家燈火的壯觀。華還在感慨這翻景象時,翔看了看站在遠處的草兒,不知在那兒呆呆的想些什麽,燦卻不知去向了。

    翔慢慢的向草兒的身邊走去。

    “燦大哥,你知道嗎,在我們小時候你知道是怎麽過端午的嗎?那時各家的媽媽都會做一盆熱氣騰騰的甜醅子,爸爸則在房子的門框上插上柳枝,可是我沒有媽媽,沒有爸爸,做甜醅子和插柳枝都是奶奶一個人做。在他的家裏,卻是媽媽一個人做,他和我相同的是,都沒有爸爸。做完這些後,奶奶就把甜醅子和花饃饃端到桌上了。還有新下來的梨、大棗。在蒙蒙夜色裏,有一種神秘的味道,仿佛真有無數的神仙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享用這眼前的美味呢。奶奶向天點了一炷香,往地上奠了米酒,無比莊嚴的訴說著什麽,我卻聽不懂。”

    翔看到草兒在說些什麽,他沒有打斷她。草兒繼續道:

    “等奶奶供完後,接下來就是趕快上山采艾草,采艾草必須要等太陽出來以前。當然我一人是不敢去的,我就會在家門口等他,不一會兒他就會來到我家的門口,我們帶上必備的工具就上山了。我們還縫有香包、五彩線,我們綁上五彩線後,上山時蛇見了我們就會繞著走的,就好胳膊上綁的不是五彩線,而是百萬雄兵,再多的蛇我們都不會怕的。”草兒說道這兒笑了笑,然後接著又道,“我們全副武裝後,就開始上山了,我們走到了一個地埂下,就看見了艾草,可是我們沒有在這個地埂下采艾,想想人們為什麽不在發現的地方采,而為什麽非要跑到山頂上呢,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習俗吧。就這樣我們沒有理會腳下的艾草,接著又往山上跑,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他迴頭看看了我,笑笑,這時發現霧好像被劃開了一條口子,從口子裏看去,村子像個香包一樣躺在那裏。後來,我們在路上還是遇見了蛇,我被嚇得大哭起來,這時他對我說,不哭,不哭,沒事的,我聽我娘說,蛇是有靈性,你不傷害它,它是不會傷你的,再說你看我們不是有五彩線嗎,我們是不怕蛇的。我聽到這兒之後,想想對呀,我們有五彩線,蛇會怕我們的。說著我們又向山上走去,我也很快把蛇忘得一幹二淨。到了山頂,霧漸漸散去,山上的人們一點點清晰起來,就像一條條魚浮出水麵。不知不覺的,太陽也從東邊升起,就像一個香包一樣,頂在山的腦袋上。他說,艾草就要趁太陽剛出來的那一會兒采,這樣才吉祥呢。看著艾草上的露珠,影著太陽公公的光,閃閃的發亮,漂亮極了。我們沒有再理會其它的事情,我們趁著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大把大把的把艾草給采了下來,我們每人懷裏都抱著一抱艾草,抱著整整一年的吉祥,走在迴家的路上,走在端午裏。”草兒這些花說完,呆了呆,叫道:“燦大哥。”可是沒有人答應,草兒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人答應,草兒扭過頭來,她沒有看見燦,而是看見翔在不遠處呆呆的站著。

    草兒忽然想起了什麽,是不是剛才的話全被他聽見了。叫了一聲“翔!?”

    “草兒,你在做什麽呢,嘴裏一直說什麽,也聽不清楚。”翔驚了一聲,反應過來道。

    “哦,沒什麽,我沒事瞎說呢,你們醒啦。”

    “燦呢,燦去哪啦?”

    “哦,剛才還在呢,我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去哪兒了。”

    “草兒,你和翔在做什麽呢?”燦的聲音從不遠處走來。

    “你去哪兒了,我們正找你呢?”草兒責怪的道。

    “哦,沒事兒,我去那邊轉了轉,天都黑了,我們是不是該迴去了?”燦差開話題的問道。

    “是呀,天色不早了,我們迴去吧,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去開車。”翔說著向車走去。

    在迴來的路上,人們可能是玩的有些累了,沒有來時的那種向往的心情了,各自懷著各自的心事,車裏邊一片的寂靜。

    兩天過去了,沒有什麽異常的變化,隻是華總是給草兒發短信說,你會祝福我吧,真誠的祝福我吧,草兒滿心的疑惑,為什麽老發這條短信給我呢,為什麽呢,難道她知道了我和翔的關係,不可能呀,這件事除了我和燦沒有其他人知道呀。難道是……,這時草兒想起她和燦爭吵的那天,他們爭吵後,草兒看見樹後麵有個人的影子,但沒想道會是華。就是華當麵問起她,恐怕她也沒有膽量在她的麵前承認。

    翔在辦公室裏,他沒有工作,而是在辦公桌上亂畫著,不知道他要畫些什麽,可是他腦子裏想的不是他要畫什麽,而是這一串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裏一次次的出現。

    給草兒說風車故事的時候,草兒的表情,現在迴想起來是多麽的不自然呀;還有那次大家的聚會,草兒時常的看他,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眼神;還有這次的野炊,她說的那些事情,怎麽跟我和草兒的事情一樣呢。那隻有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個方草便是那個方草,兩人是一個人,那為什麽草兒說和燦是老鄉呢?到底怎麽迴事呢?他想燦肯定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他一定要問個清楚。翔撥通了前台的電話:“喂,是前台嗎,幫我叫一下燦,讓他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五分鍾後,燦來到了翔的辦公室,看見從不吸煙的翔,嘴裏竟然含了一根煙,以燦對翔的了解,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經理,您有什麽事情嗎?”燦知道這是在辦公室,改了平時的稱唿。

    “哦,燦你來啦,坐下吧。”說著,燦把手裏的煙摁在了煙灰缸裏。”燦,我讓你過來,我是有件事想問問你,你和方草真的是一個村子裏的嗎?”翔用那直直的眼神死盯住燦,讓燦瞬間感到了身上的不自在。

    “是的,真的是一個地方。”燦不敢直視翔的眼神,低下頭來說道。

    “是真的嗎,能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迴答一遍嗎?”

    “是的,經理,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呀,你不要問了,是的,是真的。”

    “不是,草兒和你不是一個村的,你們根本就不是老鄉,對吧?!”

    “嗯?”燦沒有想到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愣了愣。就這樣的一愣,讓翔給看見了,就更明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燦是在說謊。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他們都在等待著什麽。

    “是的,草兒確實不是我的老鄉,她是為了找你才到這個城市來的,我倆是在火車站認識的,是我介紹她到這個酒店裏來的,她找你找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在前一段時間她才知道辛辛苦苦要找的人是你,她現在整個人都充滿了矛盾,不知道該不該和你相認,如果她和你相認了,又怕影響你和華,如果不相認,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怎麽樣才能補償呢。好了,恐怕你要從我這兒要得到的就是這些了,再說我也沒有其它什麽可告訴你的。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該怎麽做,不是你該怎麽做,而是你要怎麽做呢?對,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喜歡草兒,我不許你傷害她。”

    “我?”翔一時語塞,確實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自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他們倆的談話,不僅僅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同時也被站在門外的華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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