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道:


    “要是那樣的話那這個鐵木辛哥就太可怕了,他這樣的洞察力遲早要在草原上稱霸。”


    蘭子義道:


    “那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是大哥你的事,你怎麽就被捕快給抓住了?”


    桃逐虎歎道:


    “本來我都已經把榜文張貼完準備撤,誰知道那些流氓從哪招惹了捕快過來,明明帖榜那會都沒見到人。我見捕快來了便讓流氓先跑,我帶夥計們在後麵斷後。”


    蘭子義問道:


    “然後大哥就被包圍了?”


    桃逐虎道:


    “算不上包圍,他們人不多,就算他們從四麵合圍我我也能找到缺口突出去。”


    桃逐兔也附和道:


    “沒錯的少爺,我在房頂上也看到,圍攻大哥的人不多,開始我以為還有捕快藏在暗中,剛才與他們擦肩而過我才點清他們的人數,他們的確不多。”


    這時還在房頂上的夥計向下麵傳話道:


    “少爺,那邊完事了。”


    眾人聞言立刻收聲,側耳傾聽片刻,確認那邊動靜消失後蘭子義才道:


    “我們得走了,大哥,你剛才斷後時有沒有兄弟被看見?”


    桃逐虎道:


    “有幾個兄弟和捕快打了照麵,但我們臉上都有臉譜,現在都已經洗掉,他們不見得能認出我們來。”


    蘭子義搖頭道:


    “不能心存僥幸,我們手上攤的這事太大,隻要有一絲把柄被人抓住就要出事,出得還是大事。那幾個打了照麵的兄弟,明早你們和大哥一起出城,待大哥事情辦妥後你們便借到京口迴關裏去,有家眷的我會隨後安排他們迴去的。”


    黑暗中隻聽有聲音答複道:


    “少爺放心,我們明天就走,我等家眷皆在關裏,這裏並無長物。”


    蘭子義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點點頭道:


    “那就好”


    這時桃逐虎提議道:


    “不如我們就此分開,讓露餡的夥計先走?“


    蘭子義又搖頭道:


    “不可。現在我們最壞的情況是被捕快拿住,可張榜已經結束,捉賊捉不到贓他們沒法定罪,隻要有我在他們不敢把弟兄們怎樣。但要是沒我鎮場,那捕快拿下弟兄們後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以防萬一還是大家一起走的好。“


    桃逐虎聞言領命,蘭子義則抬頭問房頂上的夥計道:


    “捕快往哪裏去了?”


    夥計眺望一番後迴答道:


    “分了兩隊,小隊正往北邊來,大隊人馬還在原地。”


    蘭子義道:


    “你想法讓捕快看到我們?”


    房上夥計聞言詫異問了句“啊?”


    蘭子義解釋道:


    “那群搗子人多又混亂,就算找到仇先生那,登船還要花些功夫,蔥河在西南,我們正好把捕快引到北邊來,好讓搗子逃脫。他們被抓可比我們被抓嚴重的多得多。”


    桃逐虎道:


    “少爺放心,剛才退的人裏我安排了自己夥計。”


    蘭子義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剛才那夥隊伍我見到了,混亂無比,反正人群裏我是沒見到自家夥計,我們必須給他們爭取時間。”


    桃逐兔這時又提議道:


    “少爺分開的那小隊人馬定是押解鐵木辛哥他們的,要不我們幹脆設伏把他們解救出來?”


    蘭子義聞言擺著手道:


    “三哥你可別出餿主意,安達他們是朝廷請來的客人,喝醉鬧事不過小事,明天我不去贖


    他章鳴嶽都要放他。可要是我們現在把他們劫了那叫什麽事?現在城裏到處都是榜文,我們要是再從捕快手裏把人劫走,那傻子都會知道安達和張榜有關係。他們可是已經被認出來了。三哥別出餿主意,讓他們牢裏蹲一晚,安達問我要錢又不是白要的。“


    桃逐兔被蘭子義一頓訓斥,嘿嘿笑著撓著頭不再說話。房頂上的夥計得了蘭子義的命令就開始大張旗鼓的在房簷之間來迴跳動,終於引起那邊注意,頂上夥計看到異動後連忙通知蘭子義道:


    “少爺,來了!”


    桃逐虎聞言問道:


    “少爺,我們往那邊走?”


    蘭子義這時已經邁開步,他指著前麵道:


    “我們往西邊去,到了蔥河邊怎麽都方便。”


    桃逐兔這時攔著蘭子義小聲說道:


    “少爺,那是北。”


    一行人找準方向後再次開拔,他們兩下匯合人加起來已經有了小幾十人,這次在桃逐虎專門布置了斥候走在大隊人馬周圍,房頂上還有好些夥計居高查看,順道他們還能吸引那邊捕快的注意。


    在桃逐虎的安排下隊伍行進速度被巧妙控製在一個合適範圍內,既沒有離捕快太遠,又不會離他們太近,總之就是將捕快釣在身後放風箏。


    桃逐虎命令所有人保持安靜,唯有他自己每隔一段時間會和房頂上的夥計交換情報,一直快走到蔥河邊時桃逐虎才對蘭子義說道:


    “追著我們的不是杜京,杜京沒這麽蠢,他不會被我們放風箏放這麽久。”


    可蘭子義卻沒有迴應桃逐虎,桃逐虎以為他沒聽見,便用胳膊杵著蘭子義提醒道:


    “少爺,我跟你說呢。”


    蘭子義道:


    “大哥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桃逐虎“嗨~”了一聲後說道:


    “後麵追的根本不是杜京,說不說話也沒多大影響。”


    桃逐兔一聽能夠說話,趕忙問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馬上就能見到蔥河了。”


    蘭子義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岸邊再說。”


    桃逐兔這時貧嘴說道:


    “是人道橋頭自有船吧,要我說實在不行我們搶一艘……”


    桃逐兔話還沒說完前方黑夜裏便傳來一陣喜鵲叫,眾人聽到聲音立刻捂住嘴停下腳步,一眾夥計如臨大敵,他們手按刀把將蘭子義圍在正中,生怕黑夜裏射出暗箭來。喜鵲叫是之前桃逐虎約好的危險信號,有這叫聲就說明前麵有衙役,若是前方有衙役那蘭子義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落入圈套?可要是落入了圈套前麵的斥候又怎麽有機會發出聲音來?


    人在焦慮中度過的時間要比平時漫長數倍,幾個唿吸的時間雖然不長,可落在蘭子義他們身上卻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不過隨後傳來的麻雀聲總算讓他們鬆了一口氣,桃逐虎這邊應聲也迴了兩聲,兩邊接上暗號後斥候從黑夜裏浮現出來,他來到眾人麵前稟道:


    “少爺,往前走岸邊埋伏的全是人,不知等著河上什麽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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