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你這麽看還挺帥的……”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白石麻衣即便雙手撫著臉龐也掩蓋不住麵頰上愈發明顯的酡紅,脫掉高跟鞋的女生整個人窩在座位上,透著朦朧水汽的眼睛四下飄忽最終落在陳依身上。


    “是嗎?那謝謝你啊,長這麽大真正有人誇過我帥的次數很少來著。”陳依被對方半醉半醒的模樣逗笑了,輕聲應道。他那張臉雖說是有幾分溫和清爽,但如果用俊酷來形容又未免誇張了些,他的確不是多麽貌若潘安的英俊類型。


    “嗯……”女生嗬出一聲柔軟的輕嚀,紅著臉向座位靠背蹭了蹭。她對陳依略帶調侃敷衍的應答有些不滿,兩頰上的暈熱似乎又加重了:“我看上去像是喝醉了嗎,同學?不要敷衍我,你現在真地很帥,那個……已經上善若水了!”


    如果說剛才陳依隻是輕笑,現在就真地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石麻衣這種狀態,似醉非醉地強調自己很清醒,言行卻越來越像個孩子。女生在座位上伏蹭的動作讓她本就短的裹臀裙線不斷向上撩擺,暴露出越來越多白皙透粉的腿部肌膚卻不自知,陳依隻好伸出手扶住對方並提醒道:


    “你快要走光了呢,同學。這裏雖然隻有我一個人,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是那種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夠控製住性取向衝動的人,在作為一個男性這方麵我很正常。”


    白石麻衣聞言趕忙將裙線向下拉了拉,努著嘴巴盯向目不轉睛看著車窗外的陳依。幾秒鍾的沉默後她又狡黠地挑起了嘴角,眨了眨水汽盈盈的眼睛,探出左手勾住自己的短裙裙擺輕輕磨蹭。


    “那麽,性取向正常的小天狼星……你真地很想看嗎?”


    陳依的眼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看著身旁巧笑倩兮的年輕女人搖搖頭:“你總共才喝了幾杯啊?有六杯嗎?”


    “你這家夥什麽意思啊?”被質疑酒量的白石麻衣連嫵媚之態也顧不得保持了,挺直腰身揚起修長白淨的脖頸,“我很清醒的好不好!開玩笑,幾杯葡萄酒就能讓我醉過去嗎?!”


    笑眯眯的陳依輕踩刹車讓速度慢下來:“既然這樣,要不你下車走個50米來證明一下自己,如何?”


    “不要!”女生挺直的腰板瞬間又窩了迴去,縮在副駕駛席上目光躲閃。半醉的白石麻衣相比起平日的溫和委婉要多了一分俏皮嬌憨,但同樣是男人喜歡的類型,至少陳依不覺得排斥。


    車裏的氣氛慢慢安靜下來,陳依靜靜地開車穿過曼哈頓流光溢彩的夜色,白石麻衣也不再言語而是側著臉讓車窗外的光華景色從眼前紛紛掃過。那種不大真實的感覺又漫過心頭,本來她隻是到紐約拍攝雜誌寫真的,卻莫名其妙地被這個不知算不算熟悉的年輕男人拉來參加家庭派對,在國際球星的家裏吃了大餐喝了美酒,還認識了幾名時尚界的知名模特,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從那裏離開……


    “我發現但凡和你經曆的事情總是不大真實,即便在腦中留下了記憶,也會覺得很奇怪。”女生喃喃地開口,聲音不知為何顯得飄乎乎略似夢囈。


    “不會是霓虹燈晃到你的眼睛產生錯覺了吧?”陳依笑著調侃了一句,不過自己也長長唿了一口氣,“其實吧,每個人經曆了自己從未經曆過的事情後都會覺得不真實,我剛進入聯盟那段時間總覺得一切都像是夢幻一樣。不管這些東西是否真實,隻要它能夠給你留下好的記憶,那就足夠了。”


    “是嗎?你怎麽知道這些都會成為好的記憶?”轉過頭來的白石麻衣笑容中依舊透著一絲嫵媚,似乎對方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


    “我當然知道,因為糟糕的記憶不會讓人覺得不真實,隻會讓人覺得太過真實,真實到不願意再去迴想麵對。”陳依說這話時麵容隱約地有些露出黯然,但他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強調般地重新揚起嘴角。


    白石麻衣帶著酒意盯了男生的側臉半晌,而後像是有些賭氣似地重新把頭扭向一邊:“切,裝深沉……”


    又是半路無話,過了一會兒女生發現車根本沒有開向自己所住的梅德酒店,她疑惑地坐起身體:“我們隻是要去哪兒啊?不去我住的那個酒店嗎?”


    “現在是傍晚10點20分,這個時間我扶著一個滿身酒氣走路不穩的女人到梅德酒店問房間號……這個樣子隻要被人拍下來,我們兩個明天就要上《紐約時報》娛樂版頭條了。那群記者現在正對我的場外很感興趣呢,我可不想給他們留下口舌。”陳依平靜地解釋道,臉上沒有任何慌張或尷尬。


    “呃……那我今天晚上要去哪裏休息啊?事先聲明我可絕不在車裏忍一晚上。”縮迴座位上的女生撇撇嘴巴,說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嗬欠。說來也奇怪,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應該倍覺慌亂和緊張,但白石麻衣現在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隻是倚著靠座向陳依吐槽。


    “放心,不會讓你在車裏待著的,我沒那麽喪心病狂。”陳依學著對方的樣子撇撇嘴,而後打了個響指,“去我家吧,反正你之前都已經去過一次了,應該也比較熟悉了。”


    白石麻衣在聽到這裏時眼廓不自覺地微微睜大,肩頭輕輕震顫一下,不過她隱藏得很好,鼓鼓臉頰掩蓋了自己那一瞬間的慌張。隨即她眉宇輕挑,用大大的眼睛看著陳依。


    “我知道你想做一個類似媚眼如絲的表情,但還是等酒醒以後再說吧,你現在做得像個麵部痙攣的白內障患者。”陳依絲毫不受對方視線的影響,反倒是這句調笑引得女生毫不客氣伸出右腳踢了過來,“呀,我開車呢!你這女人什麽情況?!”


    “再敢說我是白內障我就踢爆你那裏……”女生咬牙切齒從口中擠出的威脅聽得陳依下體一涼,看上去她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


    大蘋果城的清晨陽光照射進臥室,屬於秋日特殊的暖意讓床上的女人漸漸醒了過來。


    白石麻衣艱難地睜開自己還很是酸澀倦怠的眼睛,光潔的右臂探出不停摸索想要拿過手機看看時間。但隻摸索了不到兩秒鍾她的動作便戛然而止,眼睛也猛地完全睜開,又僵硬地眨了眨。


    ——我現在不在酒店裏……


    ——對的,我昨天住到那個男生的家裏了……


    ——那我不是應該睡沙發嗎?為什麽我在床上啊?!


    想到了什麽的白石麻衣猛地撩起被子,入眼的模樣險些讓她翻過白眼去——被子裏她的身體是赤裸的,而且能夠看到的肩膀和胸腹處有明顯的吻痕……


    “表情很精彩,mai,和我預期的差不多。”身旁傳來的低沉聲音讓她猛地一個激靈,撩開擋在眼前的發絲看過去。陳依正坐在床邊用一隻手摩挲著下巴,打量白石麻衣的眼神有些會意又有些曖昧,他隻穿著一條運動褲露出自己肌肉線條明朗的上半身。


    床上的女生慢慢地將手臂又縮迴被子裏,而後又把被子拉到自己頭上,臉頰埋到枕頭裏悶聲悶氣地問道:“……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很難以描述的事情?”


    她昨晚隻不過是半醉而已,進入這個房間後發生的片段開始一幕幕在腦中重演,這更令她臉紅耳赤地不知所措。


    “一個喝得非醉非醒的女人和一個從大三開始感情空窗的男人在這裏做的自然而然就會做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的確是很難以描述。”陳依雙臂環在胸前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而且你大概也想起來了,是你主動進攻的我。”


    這點白石麻衣完全無法反駁,她已經想起來自己在昨晚沙發上像個瘋女人一樣主動吻向對方的場麵。臉紅得不行的女生使勁揉了揉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長發,她現在很想給自己一巴掌。


    “不過別太擔心,我們雖然做了一些很難以描述的行為,甚至把大部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我管住了我自己,因為我今天有比賽,不能做太過分的事情。”陳依見狀隔著被子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安慰道,他所說的完全屬實。昨晚兩個人滾到床上把該卸下的生理和心理防線都拋掉後,把該做的點燃情緒的行為都做過之後,陳依僅存的理智讓他突然想起了明天還有主場比賽要打,結果這家夥硬是憑借自己極強的自控能力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


    被子裏的女人聞言僵硬了一秒,而後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輕輕問道:“真的?”


    “真的,比賽前一天絕不做那種事情是我從大學時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隻要我還是個職業球員就會一直遵守下去。”說這話的時候陳依的表情很是堅定,還帶著幾分自豪。說實話能夠麵對白石麻衣這樣容貌、身材和皮膚都極具吸引力的女人強行控製住自己可是需要極大的毅力,但他依然堅持住了自己的信條。


    “唿……”白石麻衣突然唿了一口氣,掀開頭上的被子露出白皙的肩頭和小半脊背,她扭過頭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眼神看向陳依。


    “小天狼星,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做‘禽獸不如’……”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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