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那西裝青年目光中的冰冷與怒意,葉天涯不由在心裏搜索起自己可曾見過這個青年,最終得到的結論卻是不曾見過,那他又為什麽會對自己帶著怒氣呢?葉天涯懶得去多想,既然歐陽千樹帶他到這裏來,應該就沒什麽問題的。


    “馨兒怎麽了?”葉天涯進孔子亭後開門見山地看向歐陽千樹。


    歐陽千樹冷笑道:“裝得還很像嘛,不知道的怕還真相信了你是關心著馨兒的呢!”


    葉天涯聽到歐陽千樹的挖苦,也冷下臉來道:“我關不關心馨兒還輪不到你來評定,放火的人救火是沒有功勞可言的!叫我來就為了挖苦我話你就省省力氣吧,我隻想知道,馨兒出什麽事了?”


    歐陽千樹被葉天涯一句‘放火的人救火是沒有功勞可言’給堵住了口,惱羞成怒地一把抓住葉天涯的衣領情緒有些失控地吼道:“你這混蛋,你還有理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馨兒怎麽會變得如此冷漠如此陌生?為什麽?為什麽你有那麽多女人,還不放過馨兒?你就不能說你不喜歡她讓她死心?”


    葉天涯揮手格開歐陽千樹的手,理了理被他揪皺的衣領冷冷地道:“做不到!我做不到說違心的話傷害一個喜歡我的女人的心!”


    一直站在歐陽千樹後麵的那個青年此時站上前了一步到歐陽千樹旁邊冷冷地道:“不傷害?你還不夠傷害她們嗎?你身邊這麽多女人,你還能給她什麽幸福?你害她與家人鬧翻,不但不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麽,更是連親情的溫暖都快失去,你有什麽資格關心她?”


    “你是誰?”葉天涯銳利的目光掃向那歐陽千樹旁邊的人。


    “我?司馬健,如煙的三哥,同時也是你剛才說的馨兒根本不愛的那個人,我跟馨兒之間本來什麽事都不會有,我有我自己的愛人,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造成我們被逼的原因,就是你!是你把我們三家都搞得雞飛狗跳!如果今天你不是掛著代表證,我早揍你了!”


    “動手?就你們兩個?”葉天涯冷笑道:“如煙呢?你們司馬家把她怎麽樣了?”


    司馬健哼了一聲道:“我們司馬家把他怎麽樣了與你何幹?像你這樣一切都隻顧著自己,以自己為中心自私自利的偽君子,你根本不佩問!”


    “自私自利?偽君子?”葉天涯自嘲地冷笑了起來,正想反駁,司馬健就打斷了他冷笑道:“不是嗎?為了你,如煙不惜與我爸鬧翻,這半年多來她在家裏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勸說我家裏的每一個人,勸說他們答應讓她跟你在一起,而你呢?你在海角天涯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有想過她們思念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有去跟她們共同承擔過嗎?你有去過歐陽家打過一聲招唿哪怕是低個頭向歐陽家一家老小正式交待一下讓我妹妹就算到你這兒來也名正言順一點點嗎?你高貴的頭低不下來卻忍心讓喜歡的人為你飽受思念折磨,不說你自私難道還要我讚揚你無私?”


    葉天涯哼了一聲道:“去打招唿?那我去秋水山莊得到的是什麽?如果我隻顧著自己,如果我自私自利,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在這裏站著指責我嗎?如果不是考慮到跟你們家裏人鬧翻後讓她們夾在中間為難,我相信我要帶走馨兒如煙她們,你們兩家誰能攔得住我?”


    歐陽千樹冷笑著不屑地向葉天涯道:“你還好意思提你去秋水山莊?不愧是商人啊,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怕馨兒和如煙夾在中間為難?可你到秋水山莊做了什麽?你不一樣低不下你那高貴的頭嗎?你不一樣跟我爸鬧翻了嗎?你還不是一樣讓馨兒夾在中間為難了嗎?你向我爸動手,作為女兒,你讓她如何取舍?難道你要她看著你打傷她親生的父親而無動於衷或者給你鼓掌歡唿嗎?”


    歐陽千樹情緒激動起來指著葉天涯憤怒地道:“你逼著她做了她根本就沒有二個選項的選擇,然後又什麽也不說地離開,變相地將所有的責任都壓到了馨兒身上,這是你的大公無私嗎?讓她認為她站到父親一邊是對你的背叛,讓她日夜自責深深內疚覺得自己再沒有愛你的資格,讓她將這些責任都歸到自己身上,歸到自己的家人身上,讓她無時無刻不在自已經折磨著自己,這是你的大公無私嗎?讓她變得越來越冷漠,變得對任何人都不信任,變得陌生,她將所有的心事所有的傷痛全都封閉在自己心底,一天天瘦下去直至一病不起,這也是你的大公無私嗎?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你的在公無私嗎?這些都是你在為她著想嗎?”


    歐陽千樹每質問一句就逼近葉天涯一步,直把葉天涯逼退到孔子亭邊上。


    葉天涯被歐陽千樹一句句質問問得啞口無言,手足冰涼,表情青白變幻,最後痛苦地掙紮道:“那你準備讓我怎麽做?看著你們把馨兒逼得骨瘦如柴還一次一次割腕自殺而不聞不問嗎?她是我的愛人,我必須保護她,可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可為什麽你們要那麽傷害她,不讓她做她想做的事?為什麽?你來告訴我啊!”


    葉天涯被歐陽千樹一句一句質問逼到角落,內心痛苦的掙紮著,情緒失控一把揪住了歐陽千樹的衣領一把將他的了起來扔了出去,歐陽千樹還沒反應過來就讓葉天涯給抓住,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感覺到身子被一道大力牽引著飛向後麵的亭柱,飛在空中他心下大駭,他也沒想到葉天涯竟然在他妹妹的事上反應如此強烈,現在讓他給逼發了狂,以葉天涯那變態的功夫,搞不好今天他和司馬健都要被他拿來當出氣筒,忙提氣輕身想要借撞向柱子的力量穩下來,然而他做夢也沒想到,他腳剛觸到柱子還沒來得及用力蹬下,衣領一緊,葉天涯竟然像鬼魅一樣的緊隨著上來一把又將他揪起來憤怒地道:“說啊,你來告訴我,你們又為什麽要把馨兒逼成那樣?就為了你們口裏所謂的‘她的幸福’嗎?”


    葉天涯說著舉起的拳頭就要揮下,歐陽千樹大駭,想要舉手來格檔,卻驚駭地發現在葉天涯強大的氣機下,力量的懸殊讓他根本連動彈的可能都沒有,眼看著葉天涯憤怒的拳頭就要落下,後麵反應已經夠快的司馬健總算也反應了過來,喝了一聲‘住手!’後匆忙出手從後麵想要製住葉天涯。卻不想葉天涯頭也不迴,拳頭逆轉,以刁鑽的角度直襲司馬健前胸,司馬健緊急中雙手交叉護胸,卻被葉天涯一拳硬擊倒退了好幾步重重地撞在後麵的水泥柱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後山花園裏躥出了好幾道身影躍上孔子亭,同時出聲叫‘住手!’。


    “隊長——”與此同時一道女聲響起尤為清脆,這道女聲也讓葉天涯猛地清醒過來,頹然地鬆開了被葉天涯抓在手裏無法動彈的歐陽千樹。


    頹喪的葉天涯側頭看去,南宮倩兒翩翩白影騰上亭子,從先她一步騰上來卻因為葉天涯停了手而沒再動作的幾人身後繞出來緊張地拉住葉天涯道:“隊長,你別激動。”說罷又向司馬健和歐陽千樹道:“司馬大哥,歐陽大哥,你們這是幹嘛,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


    “倩兒,別說了,幫我打個電話給雨姐,訂一張去林城的機票,越快越好!”葉天涯頹喪地說完,迴頭看了一眼後來衝上亭子來的那些和歐陽千樹一樣的黑西裝的人,他不認識,應該是跟歐陽千樹一樣的特勤人員吧,他懶得去管,目光移到還在緩氣的歐陽千樹和司馬健身上時嘴巴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出來,轉身一步一步走下亭子,南宮倩兒忙轉身也跟了上去……


    歐陽千樹聽到葉天涯訂機票要去林城,緩過氣來忙大聲道:“馨兒在仁愛醫院特護十號病房!”


    都走下了四級台階的葉天涯頓了頓,沒有迴頭接著又向下離開,消失在樹林盡頭。


    歐陽千樹的話有如當頭喝棒將葉天涯完全敲醒,一句一句像一根根針紮在葉天涯的心口上,在他離開秋水山莊之後,從來沒去想過也不願意去想他離開以後的歐陽馨兒會怎麽樣,他在逃避,他怕撕痛自己的傷口,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去細想,現在歐陽千樹憤怒的質問將他敲醒,他才發現自己確實是沒有給歐陽馨兒太多的選擇,自己給她的確實是隻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當成是她最終選擇了離開自己,傷著了自己不說,更傷著了心愛的女人。


    “高貴的頭嗎?你告訴我你有什麽高貴的?高貴得讓馨兒她們受折磨嗎?”坐在邊裏的葉天涯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拍打著自己的頭,嚇得旁邊的南宮倩兒忙將車停在路邊拉過他的手抱住帶著哭音道:“隊長,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現在一起去承擔還來得及的,我們一起去林城,一起去求歐陽伯伯讓我們帶馨兒姐姐迴來……”


    南宮倩兒將葉天涯緊緊抱住,他知道葉天涯與歐陽家的這筆糊塗帳誰也算不清,歐陽家要給女兒幸福,葉天涯要保護心愛的女人,到底是誰的錯?誰又說得清楚?但不管誰的錯,歐陽馨兒都受傷,葉天涯自責南宮倩兒勸不了,她隻希望自己也能幫他分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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