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涯呆呆地看著暈倒在賀婷秀懷裏的歐陽馨兒,全身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蘇玲賀婷秀以及歐陽振華在葉天涯的正對麵,瞠目結舌地看著看著葉天涯臉上的表情痛苦掙紮,一陣白一陣紅,緊握的拳頭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冒起來,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隨著葉天涯表情的痛苦變幻,葉天涯的頭發一根一根的全都倒豎了起來,隻是倒豎起來倒算了,可那些倒豎起來的頭發表麵一層黑色竟然化作一些黑色塵埃一樣的東西飄落,再一次露出了他一頭銀白的頭發,葉天涯傳說中的白發,竟然在他們的注目下出現,蘇玲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根據他們調查的資料,葉天涯的白發出現的時候都是情緒激動的時候,這個變態的葉天涯僅僅十招不到就打傷歐陽振華,要是他情緒失控後發瘋那怎麽辦?


    “啊——”葉天涯緊握著拳頭仰天長嘯,一聲長嘯直引得天地色變,整個秋水山莊都為之顫抖。。。星夜焦急地走上前來,緊張地伸手握住葉天涯緊握著的拳頭,顫抖的葉天涯在星夜碰到他手的瞬間,突然停下了長嘯聲,通紅的雙眼慢慢平靜下來。臉上的表情依舊痛苦,一步步向賀婷秀走了過去,賀婷秀本來還緊張地戒備起來,蘇玲忙道:“婷秀,讓他過來。”


    葉天涯走到賀婷秀前麵,蹲了下去,顫抖地伸手撫著歐陽馨兒的臉,突然他顫抖的手掌中心出現一團柔光,光團越來越大,然後罩住了歐陽馨兒整個頭部,由於葉天涯蹲在前麵,擋住了自己手裏光,隻有歐陽振華,賀婷秀和蘇玲三人能看得見,三人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看著臉上痛苦的葉天涯和他手裏的白光,當葉天涯的手與白光一起移開時,三人都驚訝地發現原本暈過去臉色痛苦慘白的歐陽馨兒此時麵色紅潤而且安詳得像熟睡一樣。


    葉天涯顫抖地縮迴了手,又像是很不舍一樣重新輕輕撫摸著歐陽馨兒的臉蛋,顫抖的聲音道:“馨兒,對不起,原諒隊長帶不走你,隊長永遠愛馨兒。”


    “哥哥——”星夜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她感應得到哥哥心裏的痛苦與掙紮,她靜靜地站在葉天涯身旁邊,試圖用自己的聲音安慰他。


    葉天涯靜靜地看著歐陽馨兒的臉,聲音依舊顫抖像是自言自語地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為…什麽?”


    葉天涯離開了,對熟眼中的歐陽馨兒說完那句話後,留下那句不甘心的‘為什麽’後,就一言不發地站起來牽著星夜的手離開的,除了蘇玲賀婷秀和歐陽振華,又有誰看到他目光離開歐陽馨兒的時候飛出的那滴無奈的眼淚,那滴男人的眼淚。


    沉靜的山莊,沉默的人,靜靜地注視著他牽著星夜離開,一步一步地走遠,長長的影子拉下,沒有留在山莊地麵上,卻留在了所有人的心裏,留下的全是傷感,全是孤獨,全是無奈,是心碎的感覺。


    為什麽那兩個背影會如此孤獨?明明兩人牽手在一起,明明他們彼此都有個伴,可為什麽他們的背影還是顯得那麽形單影隻,黃昏,落日,矛盾的牽手在一起卻孤單的身影,蘇玲心裏突然間感覺好痛,鼻子沒來由的一陣酸,淚水不爭氣地冒了出來,她側頭過去想要擦掉眼睛,卻發現賀婷秀的眼睛裏也是濕的,再看看周圍,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那一對孤獨的背影。


    沒有人留意到,沉睡中的歐陽馨兒眼角淚水沿著臉頰流淌……滴落……


    也沒人注意到,歐陽振華的眼神裏,多出了一絲雜質,叫做後悔。


    不見了,葉天涯和星夜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轉角的路口,可山莊所有的人都沒動,全都怔怔看著那個空蕩蕩的大門,他們總感覺那裏好像有兩個人影,兩個孤獨的人影。那無聲的孤獨,無奈的孤獨,不甘的孤獨,心酸的孤獨。


    “哎——”一聲幽長的歎息,是誰發出來的沒人注意,因為根本就有人想著要去注意,因為這聲歎息,在他們心裏幾乎同時響起的,同時響起的,還有葉天涯最後那句不甘的‘為什麽’。


    山莊,依舊沉靜,人,依舊沉默,沉默的人們慢慢地離去,沒有相互打一聲招唿,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時迴頭看一眼那空蕩蕩的大門……


    ※※※◎◎◎※※※


    歐陽馨兒一覺睡了兩天,好在歐陽家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知道歐陽馨兒熟悉的兩天裏不管是脈搏還是身體機能都在快速地恢複所以沒有慌張,雖然他們不知道葉天涯對歐陽馨兒做了什麽,可卻知道絕對是對歐陽馨兒好的。


    醒來後的歐陽馨兒沒有像蘇玲想象的那樣大哭大鬧,反而顯得相當的平靜,平靜得讓作為母親的她都感到害怕。兩個守著她臥室的女傭硬是被她那平靜的眼神給逼退開門放她走了出來,去廚房自己做東西吃,等到蘇玲得到女傭的報告跑去廚房的時候,卻看到她正在平靜地吃著自己做的麵條。


    “媽媽,下午好!”歐陽馨兒平靜的問好讓蘇玲怔在當場,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可歐陽馨兒卻沒有理會她驚訝的目光,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麵條。


    “馨兒,你沒事吧?”蘇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緊張地問自己的寶貝女兒。


    歐陽馨兒突然抬頭平淡地問道:“媽媽,你希望我有事嗎?”


    “不是……不是,媽媽當然希望我的寶貝女兒平安無事了,馨兒啊,你沉睡了兩天了,一定餓著了吧,一碗麵夠嗎?媽媽給你再做一碗……”


    歐陽馨兒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再度用那讓蘇玲害怕的平靜的語氣道:“謝謝媽媽,不過我飽了,不用再做了。我先迴房間去了。”


    歐陽馨兒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了廚房,迴了自己的房間,當從石化中迴過神來的蘇玲再追到歐陽馨兒的房間時,卻發現她已經躺在了床上,安詳地閉著眼睛,蘇玲心裏一緊,忙坐到床邊去試了試她的脈搏和鼻息。冷不丁地被歐陽馨兒的聲音響了一跳,歐陽馨兒的聲音還是那麽平靜,在她伸手去試她鼻息的時候平靜地道:“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有些困,想睡會兒,媽媽請休息去吧。”


    蘇玲嚇了一跳縮迴手來,怔怔地看著眼睛都沒有睜開的說完話後又陷入沉靜的女兒那張平靜的臉,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出半個字,悄悄地退出了歐陽馨兒的房間,匆匆向歐陽振華的書房走去。


    歐陽振華聽了蘇玲的反應後還不敢相信,可二天早上他到花園練劍的時候,卻發現歐陽馨兒竟然比他還早起,正在練拳,歐陽振華注意地看了歐陽馨兒練了整套的拳,完全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跡象,一招一式都如此平靜,正如蘇玲所說的,平靜得可怕。


    歐陽馨兒練完後擦了擦汗發現站在旁邊的歐陽振華時,平靜地對他道:“爸爸早啊,我練完了,肚子有些餓,我先迴去了。”


    “呃……好,”饒是早聽蘇玲提過歐陽馨兒的冷靜,歐陽振華還是被歐陽馨兒如此的平靜給怔得差點沒反應過來。


    接下來的幾天,歐陽一家的人全都被歐陽馨兒的平靜給嚇得不輕,一個個都小小心心地盯著她,擔心她是受刺激過度會做傻事,可歐陽馨兒每天按時早起,練劍,看看書,種種花,看看電視,好像完全把葉天涯忘記了,不再絕食,不再割腕,不再哭,可也沒再笑。


    “難道……葉天涯將她的記憶抹掉了?”歐陽振華夫婦三人在討論歐陽馨兒這個情況的時候,忍不住大膽地猜測,他們商量來討論去,由於不敢直接向歐陽馨兒提起葉天涯,歐陽振華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


    “葉天涯最近可有什麽公眾活動?會上電視的那種。”歐陽振華問他的小老婆賀婷秀道。


    “孤兒院宿舍的工程明天早上開工典禮,葉天涯可能會到場……”賀婷秀還沒說完,蘇玲就進來道:“不用了,馨兒根本沒有忘記葉天涯。”


    蘇玲說著,遞出了一本書來,正是歐陽馨兒這些天看的書,翻出書頁從裏麵取了一張照片出來,竟然是葉天涯的照片,那正是歐陽馨兒一次看到葉天涯時,在林城的古城牆上孤獨的那個身影,當賀婷秀和歐陽振華看到這張照片時,不約而同地在心裏想起了那天葉天涯和星夜離開時,那孤獨的心酸。


    “你們看看照片的後麵。”蘇玲語調有些怪怪的。


    賀婷秀翻了過來,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娟秀的字,不用說,是歐陽馨兒寫的:“有誰還能理解你心酸的孤獨。”


    沉默,三個人對著一張照片沉默……


    然而,歐陽馨兒的冷靜平淡又是怎麽迴事呢?歐陽馨兒不再哭出鬧了,不再拚命要去見她的隊長,不再絕食了,不再割腕自殺了,作為父母的三人,應該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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