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我說,白小濤已經死了,他的身體被老於頭占據,如果我們不趕快除了他,很可能還會發生更多的變故。我建議,立刻除掉白小濤。”懶龍一拳捶在鐵棺材上,而後大聲宣布道。


    現場鴉雀無聲。


    “怎麽,你們難道都傻了嗎?這事兒必須當機立斷,如果讓白小濤流竄到民間,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懶龍又道。


    還是沒人吭聲,因為這種事情太是複雜,誰也說不準白小濤到底是死還是活著,萬一發生誤傷事故,誰都承擔不起法律責任。包括喬警官在內,所有警察全都麵麵相覷。這時候懶小貓跨前一步說道:“俺爸說的對,所謂的借屍還魂,就必須是在新鮮屍體上做手腳。如果白小濤還活著,老於頭就無法完成這個步驟。俺同意老爸的意見,請求立刻擊斃白小濤。”


    孟大隊麵帶複雜,他不由自主就朝喬警官打量。


    喬姐姐小臉煞白,額頭沁出一層細汗。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恐懼,她的唇角微微顫抖著。


    “俺不同意你們的看法。即便白小濤真是你們所說的傀儡行屍,可是在他沒害人之前,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向他開槍!畢竟,表麵上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類!”喬警官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她身邊站立的孟警官也跟著點頭支持。


    警察有警察的辦案原則,從來都是以證據為條件,不可能腦袋一熱就盲目行動。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之時,白小濤乘坐的那輛越野車的車門忽然打開,白小濤眸光詭異,探頭探腦地朝著周圍打望。


    “白小濤,你要幹嘛去?”開車的司機搖下窗戶,朝著他問道。


    “俺……俺要撒尿。”


    “不要走遠,就近解決就行。”


    “好的長官。俺知道了。”


    說完他就跳到地上,一瘸一拐地朝著路邊的玉米地裏走去。


    “不好,他要逃竄……”懶龍大吼一聲,拎著大刀就追了出去。懶小貓見到老爸行動了,他也不顧眾人的阻攔,拎著自己的寶刀也從人群裏擠出去。


    父子二人一左一右朝著那裏包抄。可是等到他們來到玉米地,白小濤的身影早就不見。


    望著綠油油的玉米地,懶龍氣的咬牙切齒。“釀的,又讓他給溜了。這下可慘了,說不定又要有人被害了。”懶龍把大刀插到泥土裏,滿臉痛苦地閉上眼睛。


    “爸,你丫不要著急,俺這就去追蹤他。”懶小貓拎著寶刀,一哈腰就鑽進玉米地。


    “兒子,小心一點!”懶龍叮囑道。


    “放心吧老爸,嗬嗬。”


    一串腳印非常清晰,不久後穿出玉米地,那片腳印開始模糊不清,最後一點不見。


    “嘶……他會去哪裏呢?”懶小貓心裏極端的複雜。他想去白小濤家裏找,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人。正在情緒波動之時,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老於頭是借助白小濤的身體還魂的,所以說他肯定是去了模範營子了。


    想到這些懶小貓急忙轉身,選了一條近路就朝模範營子飛跑。


    不久後懶小貓迴到村子,看到街上一片死寂,因為剛剛死了人,以往那些站大街曬太陽的婦女兒童們一個不見。整個村莊空蕩蕩,就連小雞小鴨都不多見。懶小貓進村後沒有迴家,直接朝著魯肥肥家走去。


    他認為老於頭肯定迴家去了。


    可是懶小貓剛剛進入老於家,就見村東頭玉米地裏,那個身材中等的運屍工,一臉淡定地閃身出來。他朝懶小貓的背影看了幾眼,而後露出一副不屑的冷笑。


    他步履飛快,並沒去老於家,而是朝著劉滴滴超市走去。


    劉滴滴超市裏,有個閑漢在跟劉屠夫下棋。


    “老劉,你的棋藝見長啊,一個狗屁小卒子,竟然吃了俺的一車一炮?”閑漢被劉屠夫的絕殺招術逼得手足無措,他正在悶頭琢磨如何才能除掉這個過河的卒子,忽覺脖頸一涼,接著便是栽倒在棋盤上。


    “啊?我擦嘞……韓老六你丫怎麽啦?不會是得了腦溢血了吧?”劉屠夫被他嚇了一跳,嗚嗷一聲就從馬紮上彈起來。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個年輕人,他中等身材,麵無表情。


    “大叔,這個人怎麽了?”


    “得病了,俺的黃天。”劉屠夫剛要打電話叫人幫忙,忽然看到這個後生進來,立刻便是激動不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啥,俺正好是個土郎中,俺幫他把把脈。”說罷那個後生麵帶嚴謹之色,蹲在地上就把韓老六的手腕擒在手中。


    劉屠夫見得這個後生很是自信,骨子裏流露出一股十拿九穩的淡然之色,立刻便是放心下來。


    後生把著韓老六的脈搏靜靜地品味著。過了約摸一袋煙的工夫,他才麵帶微笑地鬆開韓老六的手腕。


    “這個人不礙事,他隻是中暑了,你這有沒有藿香正氣水啊?”


    “哦哦,原來是中暑啦?俺的黃天,老天保佑,俺還以為攤上人命了呢。那啥,藿香正氣液是吧?俺這裏沒有,不過俺家裏有……你們在這等著,俺迴去拿。”


    最近村裏經常出事兒,一連死了好幾口子,所以韓老六突然栽倒在自己麵前差點沒把劉屠夫給嚇死。這個一向生活謹慎掉個樹葉都怕砸到腦袋的淳樸農民,還以為是攤上人命了呢。


    所以當他聽說韓老六沒事兒,並且隻須一瓶藿香正氣水就能解決問題,於是二話不說,撒腿就朝家裏跑。


    往返十分鍾,等到劉屠夫用那百米衝刺的速度,手裏攥著一盒藿香正氣水迴到超市時,看到韓老六正在馬紮上坐著抽煙。


    “我擦……你好啦老六?”劉屠夫驚訝地問道。


    “嗯嗯,俺好了嘿嘿嘿。多虧那個民間郎中了,要不然,俺的小命就沒了。”韓老六神色異常,說話的口氣有些怪怪的。


    “沒事兒就好哈。那啥,那個後生呢?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丫應該感謝他才對。”劉屠夫笑道。


    “他是個外地人,聽說是去殺羊溝采藥去了。嘿嘿嘿。”韓老六搪塞說。


    劉屠夫點點頭。“好人有好報,但願這後生能夠收獲滿滿。”


    倆人重新坐下來下棋。奇怪的是,一向不吸煙不喝酒的韓老六竟然吞雲吐霧地一口氣抽了好幾根煙。並且,他的棋藝明顯見長,並且跟剛才根本不是一個路數。沒用多長時間,劉屠夫就連輸三局。


    劉屠夫氣的臉色鐵青,見得對方牛哄哄的氣焰囂張,不由便是一陣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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