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芽小脾氣發作,她的臉蛋冰冷異常,起腳就踹翻了那個案台。動作非常的敏捷,看的眾人一陣心驚。


    懶龍過來趕緊把她扯住。“芽,你瘋啦?”懶龍白眼道。


    “嗬嗬……你才瘋了呢!以後誰欺負你我就修理誰!哼!”看來這丫頭是真瘋了,懶龍無言以對,隻好拉著她的手腕悶頭往外就走。


    田芽在外人麵前是個小公主,但在懶龍這裏卻是乖的很。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田芽覺得跟懶龍特別的投緣,時間長見不著了還會想懶龍。


    兩個人手拉手走出劉家,田芽忽然想到忘記了背藥箱,於是就小跑著又返了迴去。王從賢兩口子遭到田芽的攻擊,兩個人誰都沒敢還嘴。這丫頭可是村長的寶貝疙瘩,剛剛又差點把人家給誤傷到。發火就發火吧,就當是自家娃娃不懂事撒嬌罷了!


    田芽誰都沒搭理誰,徑直的闖進王從賢的臥室。她把自己的藥箱收拾收拾背到肩上,抬腳就往外麵走。她跟劉滴滴畢竟姊妹情深,走到過道便是往她房間瞄了一眼。


    猛然間,她看到門縫下麵淌出一灘黑紅色的液體。


    “咦……”田芽感到納悶,就推門想要進去。可是那門是被反鎖了,咋用力都推不開。她彎腰往那液體上仔細看看,當時就是嚇抽了。


    “快來人啊,滴滴姐尋短見啦!”這一嗓子喊出去,王從賢兩口子差點沒給嚇死。兩個人急急忙忙往屋裏跑,來到女兒屋門口,看到門下流出一灘黑血。王從賢本來身體就很虛弱,當時腦袋一沉,也是昏厥過去。


    這時魯肥肥也把懶龍招唿迴來。懶龍看了看現場,又把那血液沾到手指上聞了聞,眉頭立刻擰緊。


    “龍,咋辦啊?”田芽急得沒法,眼巴巴地看著懶龍。


    “都是這倆玩意兒鬧騰的……”懶龍厭煩地瞥了劉屠夫一眼,忿忿地道。


    “滴滴……滴滴……”劉屠夫老淚縱橫,他不住聲地喊著女兒的名字,並用身體狠撞那扇屋門。怎奈那是一扇防盜門,上中下三道鎖,好像除了開鎖匠之外誰都莫辦法。


    “滴滴……我的好閨女,都是娘不好,是娘把你害了……”王從賢被魯肥肥鼓搗醒後,也是邊哭邊用腦袋撞門。


    懶龍站在邊上抽煙,一口接一口的抽的有滋有味。田芽見他這樣頓時有些生氣,但是這丫頭很是聰明,心想龍哥根本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今天他這是咋地了?


    懶龍知道田芽正在琢磨自己,便是朝她擠擠眼。田芽一怔,便從懶龍那邪惡的嘴臉中看出了些端倪。田芽抿嘴閃到旁邊,隨即摸出手機發了條信息:臭丫頭,你爹娘馬上就急死了,有種你就永遠都別出來。


    信息剛剛發出去,屋裏麵就傳來一聲叮咚的提示音。沒多久,田芽也收到一條短信。看到這條短信,田芽的鼻子都給氣歪了:龍哥是我的人,你小丫頭片子死一邊去,否則,我會讓你內分泌失調直到永遠!


    兩個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發著信息,最後竟然開始鬥圖。懶龍站在田芽邊上,看著這倆活寶那些不忍直視的鋒銳言辭和奇醜無比的圖片,他摸著鼻子打了個哈欠,抽身就往外走。


    那門縫裏流出來的分明就是番茄醬,人血根本沒有那麽濃的酸味。這倆老東西就算自作自受,就讓他們折騰去吧。


    懶龍也沒去等田芽,一個人出了劉家大院,看到大皮蛋打村子東頭拐過來,就悶頭迎上去。


    “唉呀……龍兄……”大皮蛋一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來了,當時便是笑逐顏開。他急忙的翻出半包壓癟的煙卷,哆哆嗦嗦地捏出一根遞給懶龍。


    “抽我的!”懶龍麵無表情地摸出玉溪,自己捏出一根,剩下大半包扔給了皮蛋。“臥槽泥馬,這煙不賴哈!”大皮蛋有些激動,腮上的胡子一根根的抖動。


    倆人倚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垛子抽煙。“老爺子最近身體咋樣?”懶龍問。


    “唉……舊病複發,難治著哩。好錢沒少糟踐,就是沒見啥效果!”大皮蛋一臉的苦笑,腮上的胡子又在抖動。


    “別著急,慢慢治!我聽說老爺子是年輕時候被獾子啃了一口是吧?”懶龍問。


    “嗯嗯,俺爹小時候跟俺一個揍性,就是愛發梭。十三那年閑的蛋疼去掏獾子窩,結果被人家往死裏啃了一家夥。當時都露骨頭了說是,這些年一直不好不賴地過來了,誰知道自打去年夏天開始,那地方竟是開始腐爛……”說到這裏大皮蛋沒再往下描述。


    “走,去你家看看!”懶龍拍拍大皮蛋肩膀,自己便是走在前頭。


    “龍哥你等會,我去搬件啤酒……”大皮蛋以為懶龍是來找自己討酒喝,就非常仗義地往劉家超市裏走。


    “迴來,勞資不是來喝酒的。要喝酒的話也輪不到你請!”他拐過來揪住皮蛋的襖領子,皮蛋隻好呲牙咧嘴跟他走。


    大皮蛋姓莽,大名莽岩,皮蛋是他的小名。在農村裏,長輩們稱唿年輕人沒有幾個叫大名的,再加上大皮蛋這個名字有點特別,所以就這麽一來二去的,村裏人都稱唿他的小名,沒人喊他莽岩。


    倆人進了莽家,小院子不大卻很空蕩,一隻老母狗用鎖鏈拴了,老老實實地趴在黃瓜架下喘氣。看來這家夥自從進了莽家後就沒得過自由,脖梗子都被鐵鏈磨的沒毛了也沒人舍得把它放開。


    懶龍跟著大皮蛋進了屋。大皮蛋他娘沒在家,八成是出去給人講鬼故事去了。西屋的小炕上躺著一個老頭,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隻是被病痛折磨的不像個人樣。


    “誰來了?”老頭臉色蒼青,仿佛是噴了一層防鏽漆。


    “叔,俺是懶龍,過來看看您!”懶龍親熱地稱唿一聲,就勢坐到老頭的枕頭邊。


    “龍哥,這屋味兒大,俺們還是去東屋吧。”懶龍跟老頭嘮了幾句後,大皮蛋怕是滿屋的腥臭味道遭人厭煩,便是請他移步。


    懶龍沒有動,還小心地掀開老人的鋪蓋。“龍哥,別看了,惡心著呢!”皮蛋揪心道。


    “不怕不怕,讓我瞧瞧怎麽個傷勢!”說著話懶龍就掀開了半邊鋪蓋。


    老頭的右腿下墊著一個黑布枕頭,枕頭麵已經被傷口的膿水浸得發亮。一股惡臭隨即鑽進鼻子,懶龍當時眼前一黑,險些個栽到人家炕頭上。但是懶龍還是強行忍耐著。


    “有閑盆嗎?你去端盆熱乎水來。”懶龍跟大皮蛋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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