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慣他也就這麽一次。”


    戴曉曉但笑不語,是啊,他慣也就這麽一次罷了,以後很長很長的日子裏,他想慣也沒資格。


    看杜若坦和戴戴席地而坐,笑著玩遊戲的場景,戴曉曉心裏一動,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如果可以沒有六年前的那件事……


    也許他們早就是一家人。


    戴曉曉靠在沙發上,織毛衣久了,這會兒眼睛累得慌,她不由得閉上眼想休息一下。


    “戴曉曉你個狐狸精,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現在還要迴來,迴來搶我的男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狐狸精,賤人……我要你死。”


    “救命,救命啊!”


    戴曉曉驀然坐直身子,驚醒過來。這才發現麵前的地上空無一人,遊戲屏幕也關了。


    “戴戴!”


    “我已經把他抱上樓睡了。”旁邊沙發上的杜若坦走過來拾起地上掉落的外套,“你剛才做惡夢了。”


    “你還沒走啊。”戴曉曉驚了一跳。


    杜若坦點頭,“你這樣睡,怕你著涼。”


    “很謝謝你。”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獨自等了對方六年的那個人是自己而非杜若坦。


    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卻什麽都不能給。


    什麽都不能做。


    殘忍的扮演著一個旁觀者,把他的愛恨嗔癡看在眼裏,還要裝作視而不見,她不是木頭。


    在醫院那會兒,他急著否認淩瀟瀟不是女朋友,她就知道他對自己依舊鍾情。


    “若坦,我不值得你再等待。找個人,找個人好好過日子,我會祝福你們的。”


    戴曉曉眼眶很熱,卻沒有淚。


    她不敢有,也不允許自己有。


    此刻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隻會讓杜若坦更加難以自拔。


    她不想他困在情網裏。


    “我懂,我懂。”明明隻是兩個字,說出來卻費了好大力氣。“隻是,要找個人談何容易,總要適合才好。”


    曾經以為他們是最適合的。


    “是啊,是要找個適合自己的。”


    “曉曉,我想知道,你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


    “你是我的初戀,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杜若坦聞言,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仿佛聽到了滿意的答複,“謝謝你告訴我,你愛過我。”


    那麽,這六年,他值得。


    沒有什麽可不甘心的了。


    他為一個愛自己的人等待了六年。


    轉身,他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戴曉曉雙手緊握,多想告訴她六年來真實的一切,可她咬牙忍住了。


    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走到了天涯,心裏比誰都明白過了今天,我們就要走自己各自該走的路了,情消緣散。


    杜若坦,我一個人背負這一切就夠了。


    閉上眼,晶瑩的淚奪眶而出。


    忍了這麽久,終究還是流了出來。


    “曉曉,要不要我幫你買機票去倫敦避避風頭!”


    戴曉曉做夢也沒想到杜若坦居然還沒走,驀地睜眼,發現杜若坦並沒有迴過頭來。


    還好,還好。


    “好啊,麻煩你了。”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


    杜若坦迴頭時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你一定很希望楊越能夠在你身邊跟你共度難關。”


    明明是一句很合乎情理的話,戴曉曉卻聽得心裏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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