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對不起!”


    戴戴的一雙小手勾住戴曉曉的脖子,像一個小大人似的抱著她,“戴戴知道錯了。”


    “你知道你一個孩子在外麵有多危險?!”


    戴戴很有知錯就改的精神,用力點著頭。


    “要不是遇到好心的淩小姐,媽咪真的不知道要上哪兒找你。”戴曉曉看他的眸光中多了幾分擔憂,孜孜不倦。


    “媽咪,戴戴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乖孩子。”


    迎著他誠懇的目光,戴曉曉將他往懷裏一拉,抱得緊緊的。


    “媽咪,有電腦嗎?我想看看爺爺。”


    “樓上有,媽咪去拿下來給你。剛好也可以告訴你爹地,我已經找到你了。”


    “嗯!”戴戴高興地笑起來,“快去,快去。”轉而兩隻大眼睛繼續在客廳裏張望,這裏的確比不上倫敦的家太簡單了,顏色也單一,不過嘛,這沙發倒是坐著挺舒服,他不由脫了鞋在上麵蹦起來。


    “戴戴,你幹什麽呢?”


    從樓上下來的戴曉曉發現戴戴趴在地上往沙發下麵伸手夠著什麽似的,忙快步過來。


    “找什麽呢?”


    “我,我的卡片掉下去了。”


    “我幫你撿,你站著別動。”


    戴曉曉用力地抬起沙發的一邊,戴戴走過去一把抓起自己的卡片,順便還拿起了一個有邊框的紙板。


    “戴戴,把紙板放進去,這是一個叔叔的家,他的東西可不能亂動,明白嗎?”戴曉曉放下沙發就準備過來拿紙板,卻不想戴戴幾步跑開了,翻過紙板,看到了另一麵。


    “媽咪,你快看,這上麵的叔叔……咦,這個女的跟你好像啊,媽咪,你看,你快看。”


    戴戴困惑的皺著眉頭,跑過來拿給戴曉曉看,戴曉曉低頭的一瞬竟愣住了,一把奪過戴戴手裏的相框,好似拿著它的人是個壞人,用力之猛驚得戴戴都呆住了,“媽咪,你怎麽了?”


    戴曉曉隻是看著相框,好半天也沒說一個字,手細致的撫摸著相框裏的男人,思緒忽然就迴到了六年前。


    年輕英俊的杜若坦,穿著黑色燕尾服,在牧師的麵前宣誓,會愛她一生一世,禍福相依。


    ……


    “砰”


    相框落地,玻璃碎了一地,戴戴驚得叫起來,“媽咪。”


    戴曉曉恍若驚醒,這才低頭看去,玻璃雖然碎了,可那照片完好無損,上麵的人兒笑著偎依在一起。


    ——是她和杜若坦的婚紗照。


    經過六年綿長的時間,她和杜若坦都已經成長了,可照片上的人依舊年輕,陽光帥氣,青澀漂亮。


    她看著看著,好似一切都不曾變過一樣,恍若發生在昨日。


    “媽咪,你怎麽哭了?”


    怎麽就會沒變過!


    看著跟前的孩子,戴曉曉知道一切都變了,再也迴不來。


    用力將戴戴拉到懷裏,她隻是抱著他哭泣。


    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戴曉曉哭的戴戴,一時竟嚇住一般紋絲不動,目光盯著照片上的男人。


    ——他好像就是那個叔叔哎。


    他摟著的女的,跟媽媽真的好像。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掛在媽咪和爹地房間裏的婚紗照,照片裏爹地也是那樣甜蜜的摟著媽咪,可媽咪從來沒對著照片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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