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出院」


    某座很熱的城市,八路軍空三師突襲開始的第二分鍾。


    此時,陸軍馬鹿部署在城市內、外的防空陣地還在持續輸出。空中那些時不時爆開的黑雲,是昭和男兒們最後的倔強。


    “八嘎!你們這些給陸士丟臉的廢物!難道學校裏的教官沒有告訴你,對空作戰攔截敵機時需要計算提前量嗎?”


    眼瞅著自己的炮組又漏過四架轟炸機,獨立高炮第三中隊的大尉中隊長徹底破了防。


    他先是憤怒地扔掉手中的指揮棒,緊接著又一把揪住身邊二號炮手的脖領子,將其整個人拽下了炮位。


    “滾開!讓我來操縱高炮!”


    “接下來的戰鬥,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開火!各小隊必須聯合作戰,唯有用密集的火力網才能提高整體的命中率!”


    “保持通訊!”


    有一說一,老兵在戰場上的確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當基層軍官們紛紛化身為主心骨下場參戰時,原本那些手忙腳亂的鬼子士兵竟然還真穩住了陣腳。


    雖然他們依舊無法用手中的老舊裝備擊落頭頂的轟炸機。


    但有組織的有配合的防空火力網,多多少少也能給未知的敵人添點麻煩,使其不能再肆無忌憚地低空轟炸。


    “可惡啊!第二十六航空戰隊到底在幹什麽!?”


    “第一波轟炸都快要結束了,那些該死的陸航戰鬥機為什麽還沒有到場!再那麽打下去,各大兵工廠絕對會遭受重創!”


    事實證明,鬼子中尉的猜想一點也沒有錯。


    就在他破口大罵的幾秒後,城市北郊的方向突然發生了一陣連環大爆炸。


    很快,一顆顆龐大且耀眼的火球從地麵遙遙騰起。即使身處在低地,他們也能看到衝破雲霄的滾滾濃煙。


    “轟!轟!轟!”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似乎是某處的彈藥庫發生了殉爆,一波波威力等同於105榴彈爆炸接踵而至,就仿佛有一個榴彈炮團在向城市北郊傾瀉火力。


    人類的渺小,在此刻體現得無比真實。


    “馬薩卡!”


    “那邊好像是川崎重工!難道我們的坦克生產線.”


    還沒等鬼子們開始哀嚎,城市的西南方也不甘示弱,緊接著又上演了一出山唿海嘯般的驚變。


    在高爆航彈的摧殘下,原本聳立在住友化工總部內的一座座大型煙囪,仿佛像是被孩童推倒的積木一般,接二連三地在爆炸中委地。


    那些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和磚石瓦礫,更是徹底掐滅了鬼子工人們逃生的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在住友化工遭受到毀滅打擊的幾分鍾後,一股刺鼻的不明氣體便籠罩住了這座很熱的城市。


    很多在逃難的小日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完了,全完了!”


    “陸軍造兵廠、火工廠、三菱重工、煤氣與電氣公司,這些主要的軍事重地全部遭遇了空襲!弟國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怕不是要在今天全軍覆沒!”


    觀測手的匯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話一出,炮位上的鬼子們紛紛癱坐在原地,雙目無神地望著天空,任由一架架轟炸機從自己的頭頂掠過。


    那位中隊長更是直接,他深知自己不可能逃過事後的追責,索性便直接切了腹。


    由於沒有提前安排介錯人的原因,老鬼子硬生生在地麵抽搐了好一陣,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


    時間迴到五分鍾前,商業中心銀座。


    在勉強算是密集的火力網中,有兩架雙發重型戰鬥機正在優雅地穿過朵朵黑雲。他們那瀟灑的英姿,就像是兩條閑庭若步的遊龍。


    需要注意的是,兩架戰機的側麵均是塗滿了紅色小五星。打眼看去,二者加在一起至少有七十多顆。


    “王隊,咱們空一師什麽時候開始進攻?”


    “目前敵人的防空炮火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以我的經驗來看,鬼子部署在城市附近的陸基航空兵,沒個十分鍾根本不可能成建製地抵達戰場。”


    “讓同誌們也開炸吧,至少得找個地方把攜帶的航彈扔掉。就算蚊式的性能再強,咱也不能負重搶製空權。”


    沒錯,本次空一師護航編隊駕駛的新式重型戰鬥機,正是有著性能野獸、木頭奇跡和無所不能的蚊式。


    跟帶英皇軍空軍現役的mark1不同,王亥隊長所駕駛的蚊式戰鬥機,裝備了兩台動力強勁的梅林25發動機。


    這款超遠四個大版本的怪獸,讓該戰機的最大升限達到了12000米,最高平飛時速更是無限逼近700公裏每小時的大關。


    至於機載武器方麵?


    那自然是四門打滿整個二戰的西斯帕諾20毫米機關炮。


    不過這迴的西炮終於來到了完全體,是全方麵加強有著激光炮美譽、一口氣打完十條彈鏈都不會卡殼的mark5。


    除此之外,這些重型戰鬥機還可以掛載一噸的各類型航彈,或者是一顆魚雷。


    聽到自己僚機的建議,王亥隊長側頭看了看下方的戰場情況。


    此時此刻,有無數畫麵從他的腦海中閃過。其中有初教6從山東艦上起飛,也有合理化的澡盆渡海登錄敵人海岸線。


    片刻後,他在護航編隊的通訊頻道內下令道:


    “同誌們,接下來咱們按照機身左側的編號,從低到高有序開始自由轟炸。”


    “跟兄弟部隊不同,大家在選擇目標時不用局限於軍用設施,隻要能確保把凝固汽油彈扔到敵人的頭上就行。”


    “咱們的本職工作是給轟炸機群護航,為了防止敵人突然切入戰場,每次發起進攻的編隊不允許超過兩組,且出發前後都要給我匯報。”


    “現在!行動!”


    話畢,王亥隊長和他的僚機直接開始潛俯衝,二人的目標是一片約31平方公裏的鬧市區。


    這裏是整座城市最熱鬧的地方,由大量的工業、商業區和居民區組成。同時,這裏也是城市中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人口密度緊接四萬人每平方公裏。


    由於蚊式的靈活性比蘭開斯特要高的多,所以王亥隊長和他的僚機藝高人膽大,選擇在一千米的高度進行水平轟炸。


    “今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艙門~咱扔航彈~”


    在愉快的小曲中,兩架蚊式打開內部彈倉,讓凝固汽油彈像餃子落水一樣砸向地麵。


    “轟轟轟!”


    真男人從不迴頭看爆炸。


    對著地麵清空完彈倉,王亥隊長帶著自己的僚機迅速拉升高度,迴到高空繼續指揮其他機組行動。


    ······


    接下來的五分鍾,蚊式一架又一架地掠過天空。


    似乎是老天爺都在暗中幫忙,此時這座很熱的城市居然起風了。


    在地麵瘋狂逃難的小矮子眼中,那些軍綠色的戰機宛如一條條帶著複仇使命的巨龍,向罪惡的城市噴吐著怒火。


    隨著大量的凝固汽油彈落地爆炸,城市的各個角落都騰起密密麻麻的爆炸火球,冒著火焰的殘骸也隨風四處散落。


    剛開始,一些小矮子還試圖使用就近的工具,撲滅落在自家的屋頂和院子裏的火苗。


    可粘稠的火焰在屋頂上迅速壯大,隨即整個房子便開始噴吐出濃煙和火舌,見勢不妙的他們隻能趕緊搶救出家裏的貴重物品向外逃跑。


    由於缺乏應對凝固汽油彈的經驗,數以萬計的人竟然被金銀細軟活活拖死在火場中。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在大風的幫助下,城市各個角落的火很快就聚在了一起,最終匯集成一片巨大的火海。


    熊熊火焰迅速橫掃城區,像風暴一樣從一個街區掃到另外一個街區,源源不斷地吞噬著新的可燃物。


    瓦片被高溫烘烤成黑色的雪花,瀝青路邊全部被融化,大火的熱量烘幹並點燃了火場附近的東西。


    單薄的木片房子在幾分鍾內就燒了個精光,狂風裹挾著濃煙和燃燒的碎塊砸在逃跑的人身上,一家家的小矮子要麽是尖叫著衝到街上,要麽就被埋在了燒焦的瓦礫堆下。


    這些木質結構的房屋,更是讓大火燒得頗有幾分勢不可擋之意。


    對於好不容易逃離第一階段火海的小矮子們來說,麵對如此大規模的天災,存活的唯一希望就是足夠好運,並且選對方向逃跑。


    ······


    火焰讓城市內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黑煙越來越濃,有的矮子的肺部都被熏壞了,他們跌倒在路上,滾燙的空氣和濃煙讓他們窒息。


    很快,大街小巷都倒下了一地焦黑的屍體。這些人都是試圖從火場裏逃走時,窒息並被燒死的。


    最有趣的事情來了,在這座很熱的城市中,居然有木質防空洞!


    很顯然,這玩意肯定沒能起到什麽用處。無數的人蜷縮在其中瑟瑟發抖,最終的結局自然是被活活燒死。


    當然了,大型非木質防空洞肯定也有。


    但四麵的高溫將防空洞變成了一座座大型烤爐,裏麵的矮子先是熱得穿不住衣服,然後被慢慢地烤熟。


    相信等救災的部隊扒開防空洞的大門時,一定可以聞到奇異的香味。


    也許他們在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提到肉這個詞。


    其實城市內是有一支擁有上千人的消防隊伍,可麵對如此巨大的火場,他們很快就體會到了什麽叫杯水車薪。


    僅僅依靠消防車那有限的水量,根本無濟於事。


    許多消防員徒勞地撲救著無窮無盡的火情,沒有及時撤退的消防員甚至都得葬身火海。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


    前後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所有蚊式戰鬥機和蘭開斯特轟炸機,都清空了自身攜帶的高爆航彈和凝固汽油彈。


    “王隊!我是方子翼!在東南方,發現了鬼子的戰鬥機!”


    此話一出,王亥隊長立即在護航編隊的通訊頻道中下令道:


    “各機組注意!各機組注意!爬升高度,掩護兄弟部隊優先撤退。不要戀戰,打退敵人以後立馬脫離戰場,要利用好蚊式的速度優勢!”


    隨著王隊的命令,各護航機組的飛行員們,在第一時間開始占據有利高度。


    而蘭開斯特機群,則是向極限高度奮力爬升。


    敵人最先趕到戰場的戰機,自然來自於第二十六飛行戰隊。


    該戰隊,由46架九七式戰鬥機超編組成。


    看著正在急速爬升,馬上就要到達萬米高空的轟炸機群,鬼子的大佐指揮官頓時傻了眼。


    畢竟九七式的最大升限還不足一萬米,而且那可憐的爬升率也不支持他們追擊。


    “大佐閣下!我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放任敵人離開嗎?”


    看到僚機豎起的戰術板,鬼子大佐憤怒地瞪了對方一眼。


    自家戰隊本來就來晚了,現在要是敢無動於衷,目送敵人返航。此役過後,明年的今天大概率就是自己的忌日。


    “進攻!”


    “轟炸機跑了,就把所有護航戰鬥機留下!我們人數相同,跟敵人拚了!天鬧黑卡,板載!”


    其實鬼子大佐的想法很簡單。


    雖然之前從未見過敵人的戰機,也不知道其型號和具體性能。但在他的固有認知中,雙發機的重量更大,機動性必然不如自家的九七式。


    隻要能發揮己方優勢,在水平方麵繞著打,那就一定可以讓敵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惜啊,時代早就變了。


    1938年服役的老古董,還妄想跟1945年的高達作戰?


    做夢去吧。


    十分鍾後,空戰碾壓性結束。


    王亥隊長算了算時間,判斷轟炸機群已經處於安全的位置,於是果斷下令撤退。


    之後,兩撥人馬在空中匯合,最終排成飛行編隊,向著祖國的方向飛去。


    由於昭和防空的無力,本次行動轟炸機群沒有實質性的損失。那些被擊傷的蘭開斯特基本上都是輕傷,完全可以飛迴膠東地區的機場。


    至於護航的蚊式?


    打個九七式能有什麽傷亡,計算擊落記錄都比空戰有難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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