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驚醒過來。


    她被秦淮年吻得暈暈乎乎,伸手推開她坐起。


    口袋裏的手機,也順勢掉了下來。


    亮著的屏幕上,顯示著“席臻”。


    秦淮年也看到了,因為他的臉色有些黑。


    郝燕臉衝向旁邊清了清嗓子,確定沒有異樣後,才接起,“喂?”


    席臻和他氣質一樣斯文的聲音,“燕子,是我!”


    郝燕問,“席臻,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席臻一時竟有些語結,不知如何開口。


    迴到公司以後,他坐在辦公桌前頻頻走神,半個小時過去了,一份文件都沒有批閱完。


    等他迴過神來時,席臻才驚覺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他想說什麽?


    難道想要說,她和她朋友說的話被他無意中聽見了,可甚至隻是玩笑話,卻讓他的心亂了方寸。


    席臻將不正常的情緒壓下,語氣盡量自然,“也沒什麽事,你在哪?”


    郝燕看了眼旁邊的秦淮年,“我在醫院……”


    席臻聞言,連忙關切,“醫院?出什麽事了嗎?”


    郝燕解釋道,“沒事,隻是過來看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的秦淮年,向她投以冷颼颼的眼神殺。


    郝燕摸摸鼻子。


    席臻放下心來,頓了頓,道,“我媽打來電話說,她在公寓附近辦事情,晚上想到我們那裏一起吃晚飯,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迴絕她!”


    婚後的相處之中,席臻非常的紳士。


    若是有這樣的情況,很尊重她的意願,會先詢問一下她的意願,不會讓她為難。


    郝燕很感激,隻好不是為難的事情,她都願意配合,畢竟他們是協議的婚姻,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合作夥伴。


    她笑著道,“沒關係的,可以。”


    席臻又問,“那等會要不要我接你?”


    郝燕搖頭婉拒,“不用了,我自己迴去就好!”


    “好。”席臻道。


    電話掛斷。


    郝燕剛剛接起時,沒有刻意避開,秦淮年都能聽得見。


    她嘴角輕抿了下,“秦淮年,我和席臻的協議婚姻是十個月,還有半年的時間。”


    他們約定十個月的時間,莊氏已經平安度過了那場危機,而席氏想要借著莊氏的東風開拓國際進出口市場,這件事不是短時間內能時間的,至少還需要半年。


    秦淮年悶悶,“嗯。”


    他眉眼聳搭著,像是個無精打采的貴族犬種。


    郝燕忍不住笑了。


    秦淮年換下了病號服,這場戲演完了,目的和效果都已經達到了,他也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兩人離開醫院,秦淮年送郝燕迴去。


    他親自駕駛著車。


    路上時,他們又聊起了秦淮年誤吸食那東西的事情。


    郝燕凝著眉眼,“秦淮年,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她指的是他誤吸食這件事。


    哪裏會那樣倒黴,倒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秦淮年懂她的意思,神色斂起道,“這些年我掌管著秦氏,在商場上總歸會得罪一些人,暗地裏,有人想要害我也有可能。”


    這事實在不尋常。


    那天秦淮年是處理公事的,有應酬,見的是那位肯尼老先生,從那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


    郝燕皺眉問,“是不是那位肯尼老先生搞的鬼?”


    秦淮年聽後搖頭,“不會,我和他交情很深,我相信他,他不會故意害我,也沒有理由。”


    他仔細迴想過當天的過程。


    一切都似乎很正常,除了他抽的那根雪茄。


    味道很衝,而且後勁十足,抽完那支以後整個人有些飄,秦淮年當時沒有多想,以為隻是自己很久沒有抽煙的關係,後來再想到這件事,恐怕問題就出在那根雪茄上。


    秦淮年不懷疑肯尼老先生,也把事情告訴了他。


    肯尼老先生很憤怒,也幫他進行了調查,隻是其餘的雪茄裏,檢驗後都是正常的雪茄。


    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秦淮年沒有告訴郝燕,其實他心中隱約有個輪廓,隻是還不能確定。


    郝燕磨牙,恨恨的說,“不論是誰,這個人都太十惡不赦了!”


    用這樣下作的行為,實在喪心病狂。


    想到他遭受過的折磨和痛楚,郝燕的心又開始疼了,她抓起他的大手,寶貝似的握住。


    秦淮年勾唇。


    他開的車速不快,一直勻速,慢慢悠悠的駛向公寓。


    郝燕提醒他,“秦淮年,我到了!”


    秦淮年點頭,“嗯。”


    他這才不疾不徐的將奔馳停下來,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作勢要棲身過來,“親一下再走!”


    郝燕咬著唇躲開,“不行,這裏有不少人見過我和席臻……”


    現在晚陽殘留在天邊,天色還很亮。


    秦淮年隻好作罷。


    單條手臂搭放在方向盤上,英俊的眉眼低垂,有些憋屈和不高興。


    郝燕想到自己說懲罰他的時候,秦淮年便低聲應,一點抗議都沒有。


    她的心軟乎乎的。


    郝燕拿起手裏的包,舉起來遮擋,然後湊過去吻他的薄唇。


    秦淮年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扣住她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了。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許久,郝燕才從他懷裏掙開,紅腫嘴唇跑進了公寓。


    晚上女傭做好了飯,席臻的母親過來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


    席母和大部分的豪門貴婦一樣,骨子裏有些高傲,但是並不難相處,而且對待郝燕也很客氣。


    席臻感情的事一直都是席家最頭疼的,席父席母一直擔心小兒子會最後會遁入空門,每天都再犯愁,所以這次聯姻,哪怕郝燕帶了個女兒嫁進來,他們也都沒有怨言。


    再加上糖糖聰慧可愛,口齒清晰,特別招人喜愛。


    席母絲毫不介意,不過卻也更想有個自己家的血脈,所以臨走的時候,就提了一嘴,讓他們新婚燕爾,可以趁機計劃一下。


    郝燕表情很自然。


    她和席臻是對假夫妻,所以這些也都隻是演戲而已,她也不會尷尬。


    一旁的席臻,聽了母親的話眼神有些波動。


    郝燕並未察覺,待席母離開後,她笑著道,“那我先去哄糖糖睡覺了!”


    “嗯。”席臻點頭,似乎是刻意迴避了眼神。


    郝燕哄睡女兒後,迴到自己的房間。剛關上門,手機響起,她嘴角上翹起弧度,“喂,秦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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