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體貼的將辦公室門關上。


    秦淮年靠在椅背,“說吧。”


    秦嶼疊在上麵的那條腿,抖的更厲害了,趾高氣昂,威風凜凜,“那你求求我啊!”


    從小到大,他都活在被秦淮年壓製的陰影裏。


    尤其是在秦家,自己父母麵前,常常被教育沒有這位二堂哥優秀,雖然他表麵上頑劣不羈,事事和秦淮年作對,但內心深處在他麵前總還是矮一頭的感覺。


    終於揚眉吐氣了一迴。


    秦淮年神色一沉,抬手去按電話內線,要叫保安的意思。


    秦嶼:“……”


    靠,一點兄友弟恭都沒!秦嶼沒耍起來威風,很是憋屈,不情不願的哼了聲道,“昨天的洽談會上那個席三公子也在,晚上我們還一起參加了飯局,我灌了他酒,誰知他酒量忒好了,最後把我也喝


    多了……再後來,我就跟著混到他們的婚房過夜了,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秦嶼其實隻是單純看席臻不順眼。


    郝燕不選他,而是一聲不響嫁給席臻的事情,秦嶼還是很不爽的,所以他把氣都撒在了席臻身上,故意耍酒瘋,混去了他們的婚房,其實是想攪和一下他們夫妻生活的。


    誰知,竟然有大發現。


    他被這個秘密驚到了,所以醒來以後就夾起尾巴溜了,迴到家裏坐立難安,最後就急吼吼的殺到了秦氏來。


    秦淮年配合的問,“什麽?”秦嶼壓低聲音,一副說大事專用的表情,“那個婚房的公寓是複式,臥室在樓上,我看到他們上了樓以後,很熟絡的各走一邊,原來他們結婚後,根本沒再一個房間裏睡!


    ”


    他說完,便好整以暇的看向秦淮年。


    秦嶼預想到他知道以後,一定會驚愕又欣喜。


    不過前者沒有,秦淮年神色淡定,不過他薄唇愉悅的向上,笑弧蕩漾。


    他們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雖然這件事秦淮年早已知道,但聽到秦嶼說的話,還是會令他心情開闊。


    郝燕心中隻有他,和席臻是協議婚姻,做了一對假夫妻,自然不會有任何逾越。


    秦淮年有這樣的自信。


    而且,他迴國時,就已經下定決心。


    哪怕知道她結婚了,哪怕她的婚姻不是假的,秦淮年也不可能放開她,他們即便有了夫妻之實,他也不介意,他要的隻是她。


    秦淮年從高背椅上站起來,似笑非笑的看向秦嶼,“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郝燕或許不知情,但他卻是清楚的。


    他這位堂弟是對她動了心思的。


    秦淮年也一直介意和防備。


    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也可以算是情敵,這樣的情報不會好心給他。


    秦嶼表情有些不自在,嘴裏冷哼,“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小爺全憑心情,想告訴你就告訴你了!”


    秦淮年挑眉。


    鏡片有眼眸薄眯,仍那樣看著他。秦嶼漸漸被他看得不自然起來,眼神有些飄忽,口吻惡劣道,“還不是覺得你可憐!雖然你是渣男,和小燕子提分手,但等你從紐城迴來以後,小燕子卻成了別人家的老婆


    ,估計你也挺懊悔,丟了女人和孩子,你多可憐!”


    說完後,垂下眼睛。


    過了兩秒,又極低的補充句,“再說了,我想她能開心……”


    秦嶼見過郝燕失戀時的樣子。


    她語氣低低的說現在不是他堂嫂了,表情看著很平靜,但眼睛裏卻盛滿了悲慟的灰色,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


    秦嶼知道,她的快樂都在秦淮年身上。


    秦淮年勾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還算是懂事!”


    隨即,他笑弧更深了些。


    秦淮年走近,十二分親昵的拍了拍秦嶼的肩膀,露出兄友弟恭的表情,“小嶼,既然你這麽知道體諒兄長,那麽,就再多體諒體諒吧!”


    聽到他喚自己小名,秦嶼不覺得親切,反倒頭皮一麻。


    他嗅到了奸險的氣息。


    秦嶼從辦公桌下來,防備的往後退了兩步,“你什麽意思?”


    秦淮年沒迴,但笑容和藹的可怕。


    秦嶼“……”


    他眼皮都開始抖了。


    下午三點半,陽光慵懶。


    繁華路口的一家茶樓,建築三層,裝修的很古風古韻。


    江暖暖最近一段時間裏,和她約會時都不會選在咖啡廳了,而是迷上了茶道。


    郝燕笑著問她原因,她也隻是支吾。


    一定有鬼。


    茶樓裏有著輕揚的古箏聲,很應景,每個位置都用竹簾和屏風隔開,具有情調。


    郝燕進來時,江暖暖已經坐在那裏等了,桌子上放著茶盤,酒精爐上坐著的水壺已經咕嘟咕嘟燒開了,冒著水汽。


    江暖暖在打電話。


    一直沒有打通,她秀氣的眉皺得緊。


    郝燕坐下問了嘴,得知她是給江懿深打電話。


    江懿深接了案子迴國打官司,同時也給江暖暖了一個驚喜(驚嚇),庭審結束後,他紐城那邊還有事情處理,就飛了迴去,不過還沒報平安。


    江暖暖呢喃,“不是昨天早上的飛機,怎麽到現在還打不通呢!”


    郝燕笑起來打趣,“這麽擔心他?”


    江暖暖不承認,嘴硬的冷聲,“誰擔心了!我就是隨便打個電話,他又不是我的誰,他是生是死……”


    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郝燕忍不住大笑起來。


    江暖暖臉上不自然,窘迫的悶頭提起水壺燙茶杯。


    不遠處的二樓,陸續走下來幾個人影。


    席臻腳步落在後麵,穿著西裝,英俊斯文。


    他今天過來這邊見客戶談事情,客戶年紀比較大,熱愛茶道,所以選在了這邊,剛剛結束,準備離開。


    走下樓後,身旁的秘書突然和他說,“席總,那邊好像是太太!”


    席臻抬眼望過去,果然是郝燕。


    她和一個年輕女人坐在一起,兩人聊著天,眉眼都帶著放鬆的笑。


    席臻認識裝暖暖。


    在婚禮上見過,雖然隻有短短一次,但畢竟是她的朋友,所以有印象。


    當時他們的婚禮上,除了莊家的人,她這邊隻來了兩個朋友,一個蘇珊,另一個便是江暖暖。


    遇到總要打個招唿。席臻和秘書知會了聲,便朝著她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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