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慕青玖擺手道,“其實,我特地來,是想告訴您,這豆芽菜其實並不難,我可以教府中的人做這些。”


    章老夫人聞言,眸色微微一眯,“你該不會是想拿這個給我當賠罪禮吧?”


    “哪兒能啊!這哪兒能給您當賠罪禮。隻是,這豆芽菜實在是簡單,恐怕您府中的人琢磨著也就做出來了。而且,我明年想考醫藥考試,就怕沒那麽多的心力……”慕青玖解釋道。


    章老夫人沉吟了下,慢慢道:“我們府中不種菜,平日裏也都是采買的。不管這豆芽容易不容易做,就且隻收你送來的。不過,你醫術也確好,若是能考下來,到時對你的名聲也好聽。今後,也能做更多的事!”


    她自是看出慕青玖的誌向不同於普通農女,她不會是偏於安逸的人。


    而且,以她來看,慕青玖若是能進步,那是最好不過的事!那樣,她與東陵湛的差距也會越來越近了!


    若是隻送章家的芽菜,她倒是也能承受,想著,到時候就算是留點活給安燕飛做也可,也免得她平日裏胡思亂想了。


    “那阿玖就應下了!”


    不過,最後她還是把培育的方子留下了,這樣的話,也倒是給了明光私塾節省了不少的成本。


    而她也知道,這方子既是交出來了,那今後肯定是會慢慢的傳播開來,到時候豆芽菜也就不會是稀罕玩意兒。恐怕,就是那幹旱的北方,以後也能吃上鮮嫩新鮮的蔬菜了。


    之後,她想順道去買了些東西,就想著抄個小路。


    這縣城雖然小,但是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的,這其中就有花柳巷子。開在位置正好的十字路口,對門來了兩家,來往的行人也不少,價格雖然不便宜,但是進出的風流才子也是不少的。


    再來,這地處兩國邊境之處的城市,來往商客也多,比如西月的商人就偏愛東辰的姑娘,嬌嬌柔柔的,皮膚白嫩得都能掐出水來,可比他們西邊黑黝黝的姑娘要可愛得多。


    此時,這花柳街上就上演了一幕大戲。


    這來往的人雖有圍著看的,有看得不忍心的,但也多數是看個熱鬧!


    隻見,一個枯瘦的女子死活抱著個中年男人的大腿,死也不肯鬆手,“相公,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賣了我……啊……”


    但是,她話還麽說完,就被男人給踢了一腳,直接踢中了心窩子,讓她疼得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心口悶痛得很。


    “呸,生不出蛋的母雞,留著你何用?倒還不如養隻雞,還能用來飽腹呢!”中年男人啐了她一口,轉而賠笑著看向一旁麵色陰沉的老鴇,“張媽媽,你看,她這賣了能抵多少錢?”


    那老鴇蹲下了身,掐住了疼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女子,拂開了她臉上覆蓋的發絲,掃了眼,仔仔細細地查看。


    這女子看著是有些瘦且皮膚蠟黃,但是,五官卻長得格外的精致,若是能夠好生養養,倒是不失為一株搖錢樹。


    但是,她嘴上卻隻說道:“一個破鞋,能抵多少錢?現在的客人都喜歡新鮮嬌嫩的黃花閨女,這不是個雛兒了,那價碼就大打折扣了!而且,這姑娘未免太瘦太髒了,我還不定得花多少錢來養著她,才能掙個本錢迴來!”


    頓了頓,她比了個手勢,“五兩銀子,最多了。”


    “啊,才五兩銀子?大戶人家買個丫鬟也得一二十兩了啊!這,這未免太低了吧?”男子怪叫道。“我當初買她迴來都花了好幾十兩呢!”


    “人家丫鬟清清秀秀,最重要的是幹淨!你這都是被糟蹋過多少迴的人了,你往我這塞?你當我這是撿破鞋的嗎?而且,你也不看看這長得什麽模樣?現在就是丟出去,也沒人要的。若是你送來的是頂級的美人,莫說是一二十兩,就是一二百兩我都樂意!”那老鴇擦了擦手,不屑道。


    “給你五兩銀子,還是給了高價。不信,你去問問隔壁樓,她們家要是不要這種貨色!看著還一身的病,若是治不好,我還得承擔風險呢!你到底賣不賣啊?”


    那男子沒她說話利索精明,頓時被她說得啞口無言,見老鴇似是要迴樓裏,忙道:“賣賣賣……”


    與其讓這女人病死在家裏,倒不如賣了省事!


    再來,有了錢,他到時候就能娶個能生娃的!


    那女人眼見著自己就要被倒賣了,她心中悲苦不已,想著從此要身陷這泥沼之地,一雙朱唇萬人嚐,一條玉臂萬人枕,她就覺得羞恥不已。


    頓時,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是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就朝著一旁街道店鋪前立著的招財石貔貅撞去,想要一死了之。


    此舉引得圍觀的眾人尖聲大唿,而那男人本來正和老鴇商量著交易,卻沒成想,這一轉眼,以前乖順著像條貓兒的人,竟然尋死了。


    “該死,賤女人,你到底想做什麽?老子買你迴來是讓你尋死的嗎?你就是想尋死,也先把欠了我的錢給賠了再死。你們慕家人怎生就這般的不是東西,當初騙了我,賣了這麽個玩意兒糊弄我!現在你倒是好,還給我裝貞潔烈女……”


    說著,他也不管,抓起地上女人的腦袋就要向著地上砸去。


    旁邊圍觀的眾人見了流了一地的血,頓時大叫道:“啊呀,死人了,死人了啊!”


    那老鴇也愣在了當場,顯然沒料到會這是這副場麵。


    慕青玖原本沒怎麽注意這邊,可聽得男子暴怒的聲音,還有眾人的尖叫,她忙轉了腳步的方向,跑了過來。


    就見,地上一個看不清臉麵的女子已經陷入了昏迷,而旁邊的男子竟還在施暴,鋪著石頭的地板上流了不少的血。


    她眉頭一蹙,厲聲道:“你這是幹什麽?想殺了她嗎?”


    男子心裏惱火,不服氣地瞪了過來,“關你屁事,老子管教自家婆娘,你……”


    可等一看到慕青玖,他頓時就磕巴了,臉色刷地白了,“怎麽,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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