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塔遇到了他從出生以來最為煎熬的一段時刻。


    從小就接受獅鷲騎兵訓練的他從來沒有想過“癢”這種感覺能給他帶來這麽大的衝擊。


    與之相比,獅鷲騎兵訓練之中的那些課程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隻感覺身體上被那個叫做“呂嶽”的年輕男子所擊中的部位又麻又癢,帶來陣陣如同長針深深紮進骨髓一樣的疼痛,又好像被萬種毒蟲在他身體上啃齧一樣。


    身體上的這些感覺讓他的肉體上麵慢慢布滿了汗珠,血絲也逐漸爬上了他的眼球。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僅僅是呂嶽在他身上所種下的如同薄冰一樣的東西,就像現在盤旋在他手上的一樣。


    冰塊是由呂嶽隨身所帶的葫蘆之中的酒所製而成,他手中灰白二色的內力一吞一吐,從小酒館裏麵買來的劣質酒品變被吸走了所有的熱量,在這種詭異的手法之下凝成一片薄薄的冰塊。


    呂嶽隨手把手上的這一塊薄冰打入了獅鷲騎兵凱塔的體內。


    臉上掛著冷笑:“你還能堅持多久?”


    這一發薄冰成為了壓垮卡塔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種煉獄一般的刺激下,他再也沒法忍受,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他沒有想到這個本該是一個很輕鬆的任務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沒有想過這個“呂嶽”依靠他完全沒有能量波動的身體能隱藏著比他要強大很多的力量……


    早在用偵測謊言詢問呂嶽之前,作為獅鷲騎兵的他們就已經對呂嶽的力量進行過偵測,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也不會放心讓瑞琪兒來問呂嶽問題,可是……


    他們平時所依賴的偵測手段在呂嶽麵前毫無作用,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在凱塔的心裏泛濫。


    而在一旁聽著凱塔慘叫的呂嶽則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就慢慢愛上了這種對人施虐所給他帶來的快感。


    呂嶽的腳慢慢踏上了凱塔的身軀,最後落在了他的小腹處。


    他居高臨下的說,語氣嘲諷:“我這人沒什麽耐心的,你最好老實點,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在他腳下掙紮著的凱塔不停地扭動自己的身體,像一條離開了水的活魚,他艱難地張開了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呸”的朝著呂嶽啐了一口。


    夾在著血絲的唾液沾上了呂嶽的褲管。


    呂嶽沒有想到腳下這個像死狗一樣的法師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反擊他,一時之間,憤怒占據了他的心頭。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兇狠的眼神從其中一閃而過,呂嶽腳下一用力,狠狠地朝著躺在地上的法師腹下三寸的位置踩了下去,然後用力一碾,攪得稀爛。


    “啊!!”


    強烈的疼痛感讓凱塔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之中蹦了出來,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呂嶽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腳下這個不知好歹的法師的慘叫讓他很不爽。


    此時的他也不指望從這個人身上套取到什麽細心。


    “聒噪。”


    呂嶽冷哼了一聲。


    灰白二色的內力覆滿了他的手掌,他俯下身子,充斥內力的手掌往下一拉一扯。


    一團血淋淋軟肉出現在他的手中。


    凱塔長大了嘴,裏麵空蕩蕩的,眼眶也像快要裂開了一樣,不受控製地發出“嗬”、“嗬”的聲音。


    他的舌頭生生被呂嶽給扯了下來。


    像對待一塊破布一樣,呂嶽把手上拿著的軟肉隨手仍在了一旁,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他離開之後,身體上下兩個部位遭受重創得不到治療,同時還被數枚深深紮入體內的冰塊折磨著的凱塔也慢慢的耗盡了自己的生命力,帶著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


    沒有能從身邊這個獅鷲騎兵身上套取多少信息的呂嶽有些氣惱,原本指望通過這名獅鷲騎兵來渾水摸魚從而把瑞琪兒搞到手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他原本是打算從這名獅鷲騎兵身上套取足夠多的信息,然後易容成他去混入後麵的部隊之中……


    但是現在看來……


    隻能正麵懟了。


    呂嶽在心裏掂量了下雙方的實力,用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來衡量的話,他是屬於八級頂尖半步進入了九級劍聖境界的那種人……


    麵對剩下跟在瑞琪兒身邊的那些清一色的八級獅鷲騎士跟他們的獅鷲們,再加上他們所控製的獅鷲,按理說他這個境界是應付不了的,不過……


    他所擁有的那門功法,從來都不懼群戰。


    更何況……


    他摸了摸腰間的酒葫蘆。


    呂嶽展開了笑容,滿是自信。


    “係統,目標離我還有多遠。”


    早在跟瑞琪兒他們分開的時候,呂嶽就悄悄在瑞琪兒的身上做了一個記號,以便於係統能快速找到她的位置。


    係統在腦海之中給了他迴應。


    收到了反饋之後的呂嶽點了點頭,反身朝著來的路上走去。


    ——————————————————————


    另一邊的瑞琪兒則是騎著她的白馬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路上,身邊跟著同樣騎著馬的西恩。


    獅鷲騎兵們則是隔著一段距離吊在他們兩人的後麵。


    經過在前一個小鎮上一晚上的休整之後,瑞琪兒他們又是趕了一大段路程,太陽悄悄爬上了高空,盡情地散發著它體內的月亮,不過帝都卡斯廷離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大概傍晚就能到吧……


    瑞琪兒頗具誘惑的用舌頭舔了舔嘴。


    到了帝都的話……


    美酒!美酒!美酒!


    瑞琪兒心中的小人在呐喊,在嚐了好幾天小酒館自釀的劣質酒類之後,想到馬上就能喝到帝都白熊酒館之中的美酒,瑞琪兒有些控製不住身體中的饞蟲了。


    而且……學院明天就要上課了吧……


    蒂娜她們這時候也都應該返校了吧……


    想到一段時間沒見的幾位舍友,瑞琪兒的心跳速度莫名其妙的加快了一拍。


    她很明確地品嚐到了一種叫做雀躍的情感。


    等我啊……


    被這種情緒溢滿了的她差點喊出了聲。


    不過這個時候,在她跟西恩後方的獅鷲騎兵們卻產生了一陣騷動,缺少主人的那隻獅鷲不再跟著隊伍飛行,反而是停了下來落在地上,昂起頭顱發出一陣陣哀鳴。


    兩隊人馬之間的所隔的路途並不能完全掩蓋住這種聲音。


    走在前麵的西恩跟瑞琪兒兩人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


    這是……


    跟西恩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驚訝跟不確定的神色。


    一名獅鷲騎兵從後方快速飛了過來,落在了兩人身邊,這是一開始出現了異狀的那位,叫做皮特。


    還沒等瑞琪兒開口詢問,名為皮特的獅鷲騎兵向她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急促:“凱塔死了。“


    隱隱有些猜到了真相的瑞琪兒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在獅鷲騎兵這樣一個特殊的兵種之中,獅鷲跟其所屬的騎兵是締結了靈魂契約的,而一旦其中的一方死亡之後,無論距離多遠,剩下的那一方都能感知的到。


    凱塔就是被派去送呂嶽去卡斯廷的那名騎兵,因為獅鷲不接受第二個人騎乘它的緣故,他是先行騎馬送著呂嶽趕去帝都的。


    然而現在……


    凱塔死了。


    失去了隊友的皮特臉上有些難看,盡管現在在麵對瑞琪兒的時候,這種難看的表情也完整的呈現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辦法掩蓋下去。


    瑞琪兒的臉上也不好看,她正咬著牙思索兇手是誰……


    “帝都旁邊的盜匪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連獅鷲騎兵他們都敢動手。“


    西恩皺著眉頭:“他們沒這麽大的膽子。“


    “因為凱塔沒有騎獅鷲?帶著一個東方人就被他們當成路過的肥羊了?“


    瑞琪兒的聲音有些冷,她現在對於這些在像耗子一樣躲避著官方抓捕的盜匪升起了強烈的殺意。


    “應該不會,“


    又一名從後麵趕來的獅鷲騎兵說,


    “凱塔身上帶著他的徽章,而且他們兩人看起來並沒有肥羊的樣子,盜匪們不會傻到對凱塔出手。“


    此時獅鷲騎兵們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趕來,凱塔的那頭獅鷲帶著哀傷的神色跟在最後。


    “那到底會是誰。“


    瑞琪兒咬牙切齒。


    西恩跟獅鷲騎兵們也沒有頭緒。


    在這個時候,一陣鼓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被吸引了目光的眾人朝那邊看去。


    瑞琪兒眯了眯眼睛,她所看到的正是呂嶽的身影。


    她猛然驚醒,有些不敢置信的說:“是你?”


    “如果你值得是殺了那個獅鷲騎兵的人的話,”呂嶽麵含微笑點了點頭,“是我沒錯。”


    獅鷲騎兵們的怒火完全集中在了呂嶽的身上。


    “拿下他!”


    瑞琪兒一聲嬌喝,她的心中滿滿的都是疑問,但是目前來說,最要緊的是抓住眼前的這個人無疑。


    獅鷲騎兵們騰空而起,法係職業者在後方施展起了法術,劍係職業者則是駕著胯下的獅鷲朝著呂嶽俯衝而去。


    八個獅鷲騎士對呂嶽形成了合圍之勢。


    獅鷲騎兵們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呂嶽感受到他們的憤怒。


    處於他們攻擊中心呂嶽臉上一點表情沒有。


    灰的、白的兩種眼色的內力在他體內瘋狂遊走,甚至有一部分竄出了他的體內,在他的身體周圍環繞。


    這本得自《大唐雙龍》資料篇之中的極品內功心法火力全開。


    它就是。


    不!死!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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