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屬實嗎?”


    “絕對屬實!屬下離開時特意叮囑厲電,讓他照看冰窟,不會讓其他人進去的!”


    烈火說著手肘壓在東方燁座椅的扶手上,疑惑的問道:“你說這人死了都大半個月了,竟還能恢複體溫,這意味著什麽?”


    一時疑惑不解的烈火忘記了身份,摸著下巴望向東方燁,冰窟內的屍體竟活了過來,太不可思議了吧。


    東方燁的目光悠悠的朝他壓在扶手上的手肘看了眼,烈火愣怔了下低頭一看,頓時像摸了火炭般將手肘抬起,大步退開東方燁身旁,“嗬嗬……”幹笑兩聲。


    “不管師玉清眼下如何都不能讓秋兒知曉!她身中蠱毒,情緒不可有大的波動。”說著東方燁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般,眉頭再次皺起。


    若將她腹中的胎兒打掉,她若悲傷過度,肯定對身體更加損害,東方燁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暗惱自己差點鑄成大錯,忙轉身對烈火吩咐道:“藥不用買了,你下去吧!”


    聞言烈火再次愣住,不買了,難道宮主良心發現,決定留下那孩子了?!但那阮秋姑娘怎麽辦?宮主不會始亂終棄吧?


    見烈火又愣起神來,東方燁抬頭見他疑惑不解的樣子,臉上顯出不耐,“怎麽?最近是不是皮癢了,對本宮的話也要思琛良久,下去!”


    烈火身子一顫,原地跳了下腳,“屬下不敢,屬下這就離開,離開……!”


    趙四因著極度驚恐,下半身完全癱軟,在巷子裏躺了一夜,清早被人發現叫醒後他又喊又叫,見人近身便又打又撓,完全瘋了一般。


    “王三被燒死了,被燒死了,下一個就是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大家都知道這二人整日裏跟在祁皓的屁股後麵吃喝玩樂,鑽賭場逛窯子,沒有人不熟知的,此時見他如此瘋魔的樣子定是受了什麽刺激。


    見他時不時的望向巷子口一堆黑灰,臉上驚恐萬分,大家猜想肯定是這兩人壞事做盡,受到了仇家的懲罰。


    見他口口聲聲說王三被燒死了,便有人報了官,京兆尹查探後未發現異樣便將此時上報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朱井正為阮秋被祁皓帶走一事煩惱,對於這樣的小事定不會理睬,但聽京兆尹敘述說是趙四見到一白衣女子,他便懷疑這事與阮秋有關。


    畢竟這二人整日裏跟隨在祁皓身後,眼下這阮秋不見了蹤影竟連這祁三公子也失了消息,便對一旁拱手含胸的京兆尹講道:“派幾個功夫好的人暗中跟著,待那女子出現時一並拿下!”


    接下來幾日阮秋在地下宮殿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躺在床上休息便是拿著本醫書觀看。


    東方燁自那日起也鮮在她麵前露麵,阮秋開始有點不適應他突然的轉變,幾日過去了也就淡然了。


    今日她身穿一件大紅的廣袖留仙裙,鬆散的長發拿發簪隨意挽起,更加顯得脖頸修長,鎖骨微露,嬌媚而又性感。


    打開房門,見東方燁竟如那日一般仍舊站在長廊下,見她此刻的裝扮竟愣了片刻,眼中似乎略帶哀怨,轉身離去。


    阮秋沒有理會,穿過長廊進了關押祁皓的雜物間,被綁在圓柱上的祁皓見她走進來,眼中也滿是驚豔,竟看的呆了。


    “好看嗎?”阮秋在他的麵前雙手微微抬起,轉了個圈,捋了下耳邊的碎發嫣然一笑。


    “好看!”簡直是太美了,要不是此刻被綁著,祁皓還以為這阮秋特意打扮一番來色誘自己的呢。


    “是嗎?最美的往往是最毒的!今日我就要讓你嚐嚐好色帶來的痛苦!”說著阮秋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這匕首還是在章家為那武狀元開膛破肚時楚懷真給她的那把玄鐵匕首,觸手一片冰涼,果真是鋒利無比。


    阮秋拿著匕首輕輕抵到祁皓的喉間,嚇得他身子輕顫,“你……你要做什麽?!”


    “等會你就知道了!”握著匕首的手輕輕下滑,“刺啦”阮秋突然用力,祁皓的錦袍貼著皮膚被劃破,繃向兩旁,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膚。


    阮秋拿著匕首在他的胸前慢慢比劃著,“你說我從哪裏下刀好呢?”匕首尖輕輕的在他的肌膚上移動,嚇得他雙腿不停的顫抖。


    祁皓哭喊道:“姑……娘,姑娘,你饒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饒你!嗬……怎麽可能!”阮秋說著避開肝髒,“呲”一聲匕首刺進祁皓右側肋間,血頓時汩汩冒出,痛的他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阮秋一笑,咬牙用力抽出匕首,拿錦帕將上麵的血跡擦掉,卡擦一聲入鞘,置入袖間。


    看著那傷口血流的差不多了,便取下衣袖上的細針,上麵金蠶絲已穿紉上,笑著走上前去,一針紮下,祁皓傷口的皮肉一陣輕顫。


    “啊……”淒厲的一聲慘叫劃破這雜物間的靜寂,“噓!”阮秋食指放置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屋子裏妖魔鬼怪頗多,你小心些,仔細他們找你報仇!”說著又紮下一針,“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有什麽仇我就幫著報了!”


    祁皓麵上痛的冷汗直流,雙目緊閉,咬牙罵道:“你這妖女,老子死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阮秋輕輕的拉動絲線,在他的皮肉之間穿梭,痛的他雙手死死的攥緊,“做鬼?怕你沒有那個機會?”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入地也無門!”阮秋眼神狠厲的看著祁皓,咬牙講道,捏起他的肌肉三兩下縫合完成。


    看著咬牙忍痛的祁皓,阮秋一笑道:“祁三公子小時候玩過布娃娃嗎?”不待他迴答阮秋似乎自說自話的又講道。


    “我怎麽忘了,像祁三公子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家庭背景,這樣有男子漢氣概之人怎麽會玩那種東西。”


    “今天我就好心教教你,這布娃娃是如何做的。手把手的傳教,切身的體驗肯定會讓祁三公子終身難忘!”


    “你……你究竟要做什麽!”祁皓心中大驚,這女人簡直是瘋了,“我父親乃當朝重臣,你就不怕他日後為我報仇嗎?”


    “哦”阮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祁三公子不說,我都要忘了,這布娃娃做好了要送去哪裏,祁相府是吧?”阮秋一笑,“我記住了!”


    “說不定到時候將你送迴去,祁相還會將我當成恩人,你這樣的人也配擁有一張人臉,真是有失公允!”


    阮秋再次掏出袖中的匕首,轉到祁皓的背後,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先從上麵開始吧!”


    祁皓心裏早一陣毛骨悚然,斜眼朝阮秋捏著的耳朵看去,哆哆嗦嗦,顫聲喊道:“你……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不是早說了嘛,做布娃娃啊!”話音剛落,匕首手起刀落,祁皓淒厲一聲哀嚎,一隻耳朵已捏在了阮秋的手中。


    “我這人比較喜歡反其道而行,人家長個耳朵是聽聲的,祁三公子的耳朵似乎沒有什麽用處,否則在我警告不要靠近師玉清時你怎麽沒有聽到呢?”


    阮秋將割下的一隻耳朵放置在圓柱的橫梁之上,轉到祁皓的另一邊,捏起另一隻耳朵,手一抬,又劃了下來。


    血順著他的耳根嘩嘩直流到頸間,兩旁的脖頸之處血淋淋一片,阮秋見狀一笑,“祁三公子還真是愛美,竟帶了兩條長長的血鏈子。


    祁皓痛的早已沒了力氣,哀求道:“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我怎麽舍得你就這麽死了呢,姐姐受的苦你可才嚐了三分不到!”說著阮秋捏過從右邊割下的耳朵,取出細針,給他縫在了左邊。


    完了端詳片刻,“這反耳不錯!我比較喜歡你這個樣子,本就是牲畜何必要長成人的模樣!”


    “你這妖女!妖女!”


    祁皓痛的聲嘶力竭,感覺兩耳處像被包了厚厚的一層紗般,耳下更是感覺一片黏.膩,那種痛恨不能立刻死去。


    “我很喜歡這個稱唿,罵吧,盡情的罵,等會我可是會割掉你的舌頭的,因為我縫布娃娃的技術有限,並不能擺好舌頭的位置,看來隻能割掉了!”


    “妖女!妖女!”祁皓聲音越來越弱,近乎囈語,阮秋見他有昏迷的勢頭,抬手在他的人中穴處猛紮一針。


    “嗷……!”祁皓慘叫一聲猛的抬起頭來,阮秋詭異一笑,“千萬不要睡哦,我可不喜歡自幹自活,連個聲音都沒有!”


    “妖女!你不得好死!”


    “嗯,就應該這樣,不過今天的活計就做到這,明天繼續!”阮秋將縫製好的左右反耳細細端詳了片刻,甚是滿意。


    臨走之時,阮秋將一顆止血之痛的藥丸塞進祁皓的口中,若這樣讓他痛死了豈不可惜!


    走至門邊時忽想起了什麽般阮秋轉身又迴到祁皓麵前,“那日我被關押進大理寺,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


    祁皓抬頭虛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神通廣大嗎?怎麽這點小事就能將堂堂修羅宮聖女難住!”


    那日原本在小酒館喝酒的祁皓,一隻利箭突然射到桌前插入,他打開一看,頓時喜不自勝,老天總算給了他這個機會,便直奔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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