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您還是去洗把臉吧!”


    東方燁輕撫了下臉頰,指尖頓時一抹黢黑,“嗬,你不說本宮倒是忘了。”說著朝門外喚了聲,“來人!打盆溫水來。”


    躲在樹上的烈火這下徹底站不住了,“砰”一聲跌落到地上,不會吧,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就完事了?!


    “嗖”一隻茶盞飛了出來,接著便傳來東方燁陰冷的厲喝,“滾!”烈火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爬出了院子。


    不多時清絡便端著盆溫水推門進來,怯生生的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阮秋,朝東方燁的方向望了眼忙低下頭快速的跑出了房間。


    “來,幫本宮擦臉!”


    不容置疑的口吻,讓阮秋很不舒服,對他剛燃起的好感瞬間被擊的四零八落,歎了口氣很不情願的拿起濕帕朝他臉上擦去。


    “嘶!”東方燁被燙傷的臉頰遇到水浸,頓時火辣辣的痛,倒吸了口冷氣,冷聲道:“說了,你不能溫柔點嗎?”


    “啪”阮秋用力將帕子丟進水盆裏,水花四濺,“等著老娘溫柔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一轉身就要開門離去。


    東方燁見狀快速的起身一把從身後抱住她,笑道:“本宮不吼你就是了,本宮習慣了,你也要給本宮時間慢慢改不是嗎?”


    東方燁連拖帶拽將阮秋拉迴床邊,“好了,本宮準備好了,再疼本宮也忍著,嗬嗬……”。


    看著他的樣子阮秋有點哭笑不得,堂堂修羅宮宮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嗜血成性,何時見他對別人服過軟。


    可他卻屢屢在自己麵前碰釘子,頂多吼兩聲,要是喚作別人阮秋不知道他會不會將人直接殺掉。


    心情平複下來,阮秋拿起帕子繼續幫他擦拭,原以為他剛才是故意唿痛,沒想到將黑灰拭去,他的臉上與麵具接觸緊密的地方早已是一層密密的小水泡。


    兩側的皮膚更是一片紅腫,頓時阮秋感覺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看著他跳進火場並未現身阻止,心裏不免有些愧疚,擦拭的動作也輕柔起來。


    感覺到她的異樣,東方燁怕她傷心般一笑,“這下不疼了,本宮刀劍傷都不怕豈會在意這個?!”


    阮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皮膚最是敏感之處,痛覺神經分布密集,這要遠比深大的傷口感覺來的痛的多!”


    “秋兒這是在關心本宮嗎?”東方燁心裏頓時比吃了蜜還要甜,這次火場看來沒有白闖,至少眼下她會心疼自己了。


    阮秋沒有迴答他的話反而問道:“宮主好好的怎麽會出現在這吉祥寺?”


    “因為你在這兒!”


    阮秋:“……!”


    這還能聊天嗎,這家夥是無時無刻都在講著情話,阮秋開始很是反感這樣油腔滑調的語言,眼下聽後竟覺得臉上一熱。


    握著錦帕仍置在東方燁眉間的手輕微抖動了下,眼光閃爍間想要收迴手,下一刻卻被東方燁握在了手心裏。


    阮秋隻覺得心跳如擂鼓,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想要抽迴手,奈何被他死死的攥在手心裏。


    “啾”一聲鳴笛,夜空中亮光一閃紫藍色煙花“砰”一聲炸開,二人均轉臉看向窗外,東方燁的臉色頓時變的極不可耐,這幫蠢蛋,竟然在這時候發信號,擾了他的好事!


    眼下處在寺院後山的幾人卻不知那房中的一幕,個個如黑煞似的筆直的站在山崗之上,等著東方燁的到來。


    身旁一陣風刮過,麵前便多了個高大的身影,“宮主!”幾人齊齊單膝跪下,背對著幾人的東方燁並未轉身,冷聲問道:“可查出什麽?”


    “迴宮主,屬下查到這七星閣似乎與西蜀毒王穀有些關係,二十多年前,毒王穀三子莫名的消失。”


    “五年之後這七星閣便出現了,刺殺、暗殺、毒殺,任務完成的的快準狠,而且與各國皇室間都有聯絡,短短幾年便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


    “哼!”東方燁冷哼一聲,“這就是你們帶迴來的認為有用的消息!”這幫廢物,就這消息擾了自己與秋兒獨處的溫馨時刻,實在是不可原諒!


    “不……不是,這隻是一點點!”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連連擺手,額頭上頓時嚇得沁出層密汗。


    “還不說!”


    “是!這……二十年前七星閣……不毒王穀之所以將他逐出穀,是因為他與一名婢女偷歡……還……還珠胎暗結。”


    “當時這三子與西蜀端木家本就定了親的,這事讓端木家知曉了便退了婚,毒王一氣之下這才將他逐出穀的。”


    那黑衣人磕磕巴巴將知道的一口氣講完,顫抖的看向東方燁,見他的身形未動,這才鬆了口氣。


    “西蜀端木家!”東方燁喃喃的講了聲,那這七星閣為何要追殺秋兒,在修羅宮老宮主還在時便四處掠奪童孩,難道她與西蜀有什麽關係。


    東方燁一想覺得又對不上,即便她與這西蜀有什麽關係,但這七星閣也犯不著殺她呀,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七星閣怎會知道。


    “那婢女如何了?”


    “宮主說的是可那與毒王三子有染的婢女?”黑衣人輕聲問道,“這個……這個屬下還不知道!”


    東方燁深吸了口氣,真是幫廢物,竟探迴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怒道:“以後有什麽消息告知烈火!浪費本宮的時間!”


    黑衣人一愣,宮主您這是急著要做什麽?!以前不是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要親自過問的嗎?怎麽現在這事還小嘛!


    這話他自是不敢問出口,嘴角抽搐了下,道:“是!”


    東方燁迴到院落時、阮秋已將房門關的緊緊的了,透過窗子看著裏麵黑漆漆一片,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自己再找間屋子暖涼被窩去吧。


    翌日一大早,鍾聲齊鳴,佛堂大殿香煙嫋嫋,楚任攙扶著太後緩緩進入大殿,對著一尊兩米高的佛像三跪九叩,嘴裏念叨有詞。


    因著阮秋不是皇家之人,便隻能候在殿外,以免吳宸妃在祈禱時發生意外,一大清早的被叫起,她的上下眼皮正大的火熱,無意間一藍色錦衣身影一晃而過。


    “這不是阮姑娘嗎?怎麽這會兒竟在這兒站崗了!”修竹麵帶嘲諷的邊說邊朝阮秋這邊走來。


    阮秋悠悠的轉臉看了她一眼,見楚懷真就站在不遠處,不由心裏一陣疑惑,他怎麽沒有進大殿,不是皇家祈福嗎,連有品級的大臣都候在殿外他此刻怎麽會站在這兒。


    楚懷真麵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倒是修竹好似逮著機會般上前將阮秋奚落一番,“再能耐也不過是個江湖女子,皇室依舊沒有你的位置。”


    “嗬……”阮秋輕笑一聲,“姑娘這話說得,好似這皇家有你的位置似的!”


    “有沒有我不在乎,至少在睿王的心裏我還是有份量的,這不,因著睿王您還不是照樣乖乖的將藥給我嗎?”


    “哦,姑娘不提這事我倒是快忘了……”說著阮秋攏了下鬢角的碎發,繼續道:“這人中黃對於厭食、食積最是有效。”


    “所謂的治出處便是這麽個理”。阮秋說著含笑傾身朝修竹靠近了些,“你知道這出處是何意嗎?”


    看著她笑的鬼魅的樣子,修竹心頭一慌,一股不好的預感衝進腦海,淩色問道:“你這話何意?”


    阮秋嫣然一笑,“姑娘厭食便是胃腸出了問題,胃腸內的糟粕排不盡便是積食,這人中黃呢便是甘草浸在那茅房中的糟粕之中待其發酵。”


    “七七四十九日後吸收了糟粕之中的精髓再將其取出曬幹,姑娘所飲下的也隻不過是那茅房糟粕的精髓,實用不著在這顯擺!”


    修竹聽到此胃中一陣翻江倒海,想起那幾日在玉林軒茅房的生活她忍不住一聲幹嘔,忙掩嘴跑到一旁的花叢,“呃……!”


    “嘩啦……”。一股酸腐氣息隨風飄來,清絡忙掩鼻道:“小姐,這是通風口,我們還是走遠些吧!”


    二人緩步走下台階,與站在下麵的楚懷真擦肩而過,阮秋的手卻被楚懷真反手拽住,“你這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惱著本王!”


    阮秋抬手掙脫他的鉗製,頓時感覺一陣好笑,他這話說得怎麽像是自己爭風吃醋一般,“王爺,您多慮了。”


    “你我無仇無怨的我怎會惱您,再說了藥我也給了,也是對症下藥,即便是對修竹姑娘也是有利無害,王爺怎說是懲罰呢?!”


    楚懷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但是看著她那嘲諷般的笑他就渾身不自在,他也不知道為何,這女子的一舉一動他都覺得分外的刺眼,特別是那笑容。


    對於一個自卑的人來說身後若有人小聲講話他都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議論自己,楚懷真就是這樣的人,老感覺阮秋那笑是對他的不屑與嘲諷。


    “在你的心裏本王……”。


    “她的心裏隻能有本宮!”楚懷真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一聲厲喝打斷,殿下的幾人轉身見東方燁一身紅衣,負手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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