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皇的警告,杜仲嚇的哆嗦了下,忙跪下道:“皇上,微臣以後定苦心專研,定不負皇上厚望!”


    “哀家累了,今日就先不到長樂宮去了改日吧。”在這玉林軒站了這半日,宮裏的奴才連搬個坐凳的眼力價兒都沒有,太後實在是站的兩腿發酸,不得不打道迴宮。


    “母後慢走!”


    “太後娘娘慢走!”


    送走了這尊大神,阮秋暗自鬆了口氣,沒有了太後,杜嬪剛被解除的懲罰怎麽說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皇上杜才人這脾氣直爽,在這宮裏橫衝直撞的,這玉林軒與長樂宮如此相近,若是哪日衝錯了地方可不好說!”


    楚皇看了眼阮秋,她話裏的意思很是明了,讓自己限製杜嬪的自由,雖剛才已經警告過她不準再來這玉林軒,可是這杜嬪仗著太後這個靠山,幾時真的服過軟。


    “來人!將杜才人關進冷宮,閉門思過一月!”楚皇歎了口氣,太後已走,權當做給阮秋看,為剛才的事向她討個好,也給杜嬪一個教訓。


    原本以為逃過了一劫的杜嬪因阮秋的一句話,皇上又改變了主意,不免急怒道:“皇上,連你也被這妖女迷了心智不成……!”


    “混賬!”楚皇登時大怒,目光冷厲的望向杜嬪,厲聲喝道:“朕難道是瞎的,連你們兄妹這點小把戲都識不破,真當朕老了不成!”


    杜才人語竭,瑟縮的想要躲開,她來這玉林軒是想找阮秋麻煩的,怎的就變成了自己被軟禁降級了呢!


    “皇上息怒,杜才人隻是一時語誤,望皇上恕罪!”杜仲忙跪在地上叩頭央求道。


    “哼!朕今日念在太後的麵上不重罰你們二人,都滾下去!”楚皇麵色鐵青,看來真的被杜才人一句話氣的不輕。


    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將仍舊哭鬧不止的杜才人架離,殿外一小太監匆匆走到楚皇麵前,“皇上,娘娘醒了!”


    “真的?”楚皇一陣欣喜,一撩袍角快速的離去,看著楚皇越走越遠的身影,杜仲轉身目露兇光的看向阮秋。


    “杜太醫這是要作甚,這可是玉林軒!”清絡上前將阮秋擋在身後,將楚皇引來後,她就悄悄繞迴到阮秋的身後,此刻見杜仲一副老鷹撲小雞的架勢,清絡忙衝到阮秋跟前。


    阮秋將清絡拉迴到身後,一笑道:“放心,杜太醫不會對我怎樣,這吃一塹總要長一智的,杜太醫可不會傻到皇上前腳離去他後腳就要收拾我,你說是嗎,杜太醫?!”


    看著她淡笑的樣子,杜仲頓時感覺那是阮秋從心底對自己的嘲笑,一個大男人竟屢屢栽在這個小女子手裏,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見他怒目不語,阮秋一轉身進了殿內,“清絡,找人將外麵打掃一番,跟著杜太醫去太醫院將藥撿迴來!”


    殿外杜仲聽到阮秋的話更是氣憤難耐,但眼下也隻能忍下,吳宸妃這病不是一兩日便能治好的,來日方長!


    “杜太醫,以奴婢看還是您將藥撿好了送來這玉林軒吧。”說著清絡的目光在地上轉了一圈,“您看這宮裏也就幾個宮人,這樣淩亂的場麵收拾起來確實要費些時間!”


    杜仲怒瞪了她一眼,甩袖離去,看著他氣唿唿離去的樣子,清絡覺得甚是解氣,“哈哈哈……”。


    杜仲前腳剛離開,方嬤嬤後腳便帶著數十名宮人進了玉林軒,見清絡哈哈大笑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這丫頭,這宮內這樣淩亂,你還有心思笑的這般開心!”


    方嬤嬤邊走進來邊嗔怪的看了眼清絡,轉身忙招唿著帶來的人前來打掃,“快,將這院內的雜物清掃幹淨!”


    聽到方嬤嬤的聲音,阮秋眉頭微皺,心裏暗道了聲,“來的可真快!”遂機站起身,走到殿門前,道:“嬤嬤怎的就過來了,這樣淩亂,實在不好將嬤嬤讓進殿內!”


    方嬤嬤笑道:“姑娘客氣了,皇後娘娘聽說杜嬪來此鬧事,本想過來看看的,但得知皇上在便就未成行,隻好差老奴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這不老奴帶來的這些人剛好派上用場!”


    看來皇後上次隻安插進來兩個人還不滿意,這次帶來的至少也有十幾人,這皇後還真是看的起自己,竟如此的大費周折。


    阮秋掩下心底的嘲諷,朝方嬤嬤一笑道:“皇後娘娘如此厚待民女,真是讓民女都感覺無地自容了,有勞嬤嬤代為感謝娘娘才是!”


    方嬤嬤道:“姑娘何須這樣客氣,娘娘曾也有個小女兒,若是還在的話也如姑娘這般大了,娘娘見到姑娘怕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這才覺得姑娘甚是親切,姑娘自不必客氣!”


    拉攏之後,又打起了親情牌,這皇後手段果真高明,阮秋若不是在雷霆韻手下生活了這許多年,怕也要被這皇後感動了。


    見阮秋隻是笑笑,並未言語,方嬤嬤便覺得麵上有些尷尬,遂朝宮內忙碌的眾人吩咐了聲,便與阮秋告辭,“姑娘,老奴還要急著給皇後娘娘複命,就不在此久留了。”


    “嬤嬤請便!”


    方嬤嬤走後,清絡將阮秋扶進內殿,“小姐,奴婢看這皇後娘娘倒是個好人,見我們被刁難了,這麽快就差人來幫忙了。”


    “是呀,卻是好的過了頭了。”


    “嗯?”清絡不明白阮秋話裏的意思,便歪頭問道:“小姐,好即便是好,怎的還會過了頭?!”


    “傻丫頭,虧你還是修羅宮出來的人,怎的連她這小伎倆都看不清呢,先前我剛一入宮,便被太後招去永安宮,皇後娘娘救了我,若此後她便沒了動作,我還會真的念她的好。”


    阮秋端起茶幾上的茶盞清飲了口茶,繼續說道:“但你二人被太後責打,她不是送藥來卻是送來兩個人。”


    “你我都是江湖女子,向來自由慣了的,這眼前憑空多出兩個人來,不免心裏多少有點膈應!”


    “今日,那平兒在杜才人麵前雖口口聲聲看起來都在為我講話,但那些話卻最是刺激杜才人的,若她們真心為的這玉林軒的話,怎麽著也不會故意去激怒她的。”


    “再說了,我進宮這才不過兩三日,左不過才見了這皇後兩麵,能親厚到哪去?她是這深宮的諸凰之王,豈不知何為捧殺,若是真心喜歡我的話,怎麽著也不會讓我成為眾人的焦點!”


    聽阮秋這話,清絡似乎明白了些,便焦急問道:“那小姐我們豈不是招來了幾十雙眼睛,這以後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皇後的眼皮子底下了?!”


    “無妨,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皇後這樣做,怕是想要借我的手來修剪這後宮的枝枝丫丫罷了,以後我們小心些就是了,不要不明不白的讓人當了槍使!”


    見阮秋一臉淡然,毫無被人監視的壓力,清絡也莫名的放鬆了不少,還好今天小姐給自己透漏了這個,不然自己真的將那皇後娘娘當成個好的了。


    “等會兒他們將宮殿打掃好了,給他們一人十兩銀子,再送迴皇後的鳳軒宮去!”阮秋撿起被丟到地上的醫書,看似漫不經心的道。


    聽到她這話,清絡頓時眼前一亮,“小姐,您真聰明,這下皇後娘娘送來的人真的就被當做苦力使用了一番,若她還要再送來的話就是真的別有用心了。”


    二人正說話間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的跑進內殿來,將地上的碎瓷片踢的劈啪作響,抓起阮秋的手腕就朝外拉,阮秋冷不防被他一拽,險些從軟榻上跌落。


    清絡忙上前扶住,“小姐,您沒事吧?”說著一把將楚懷瑾抓在阮秋手腕上的大掌揮落,“你誰呀!拉我家小姐做什麽!”


    “秋兒姐姐,不好了,衛鸞難產了,姐姐能救小外甥定也能就她的,趕快去吧!”楚懷瑾沒有理會清絡,反而將另一隻手也拿出來拽住阮秋的雙手。


    難產?阮秋眉頭微皺,看向楚懷瑾,他腦子不清楚,到底話有幾分真實,但是看他焦急的樣子又不像有假。


    阮秋將雙手從楚懷瑾的掌中抽出,問道:“昨天不還好好的嗎,看樣子也未到生產日期,怎的會難產?”


    “姐姐,你就不要問那麽多了,到了相府你就知道了,外租說了,不管怎樣都讓我將你帶去,不然衛鸞就真的像母妃那樣死掉了。”


    阮秋被他的話說的越來越糊塗,怎麽衛國公也到相府去了嗎?衛國公在朝中雖沒有實權,但怎麽說也是一朝國公。


    相府雖是親家,但怎麽說都晚上兩輩,階品也要比國公低上一級,話說兒女親家,即便是楚懷瑾的舅舅去也用不著他一個祖父呀!


    見阮秋仍舊愣住不前,楚懷瑾急的直跳腳,“姐姐,你倒是快些跟我走吧,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記得將宮中的那些人……!”阮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楚懷瑾拉了出去,楚懷瑾拉著阮秋一路跑上宮道,早有一輛馬車等候在那裏。


    “姐姐,這事說起來也要怪你!”上了馬車,楚懷瑾撅著嘴朝阮秋埋怨道,阮秋隻當聽了他的玩笑話並未理睬。


    楚懷瑾見她一臉的漠然,便又多了幾分不高興,“秋兒姐姐,你不知道,從你去了外租家之後,衛鸞迴去就和那祁三大吵了一頓。”


    “誰料他竟不顧衛鸞有了身孕,竟然推了她,將衛鸞推倒在地,當時就流了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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