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山宗山門。


    一片喜慶歡騰。


    無論是擔山宗弟子,還是圍觀的修士,都一臉的喜氣洋洋。


    擔山宗弟子自不必說,這麽多化神前輩來參加比,就是對楚師兄的支持。


    而對於在山門外看熱鬧的修士來說,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丹域的修士,自然也是支持楚寧的,少數來自於外域的修士,大多也都是向著楚寧的。


    畢竟楚寧為中域所做的事情也都是有目共睹的,除非是那種心裏極其陰暗之人,不願意見到他人好的,但這種人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擔山宗看熱鬧。


    “有這麽多前輩支持楚前輩,在中域沒有人敢找楚師兄麻煩了。”


    “定風島又如何,定風島有洞虛強者,咱們擔山宗也有。”


    擔山宗的弟子們在低聲交流著,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山門口突然有狂風唿嘯。


    唿!


    狂風陣陣。


    擔山宗的弟子們目光瞬間看向蒼穹,帶著戒備之色。


    如果在凡間,突然有狂風,百姓們隻會覺得要變天,但是在修士界,突然變天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有強者施展神通。


    擔山宗山門口的弟子不少都是元嬰修士,能夠感受到這狂風中的能量。


    遠處,圍觀的修士也都愣了一下,難道眼下這情況,還有人敢找楚前輩麻煩。


    唿唿!


    狂風唿嘯,下一刻一股陰冷氣息傳來,狂風化作了陰風。


    風聲如泣如訴,仿佛有冤魂在哀鳴,山門外的諸多修士聽的是頭皮發麻。


    那聲音讓他們心悸。


    這風聲絕對是化神強者弄出來的。


    秦立邦眉頭一皺,下一刻手掌朝著蒼穹某處拍去。


    “藏頭露尾之輩,莫要放肆!”


    手掌化作巨手拍向蒼穹,秦立邦全力出手,該區域瞬間變得扭曲,但下一刻在那蒼穹深處,一頁白紙落下,輕飄飄落在了巨手上。


    白紙輕盈,但卻如刀鋒,瞬間割裂掉了巨掌,將巨掌給一分為二。


    秦立邦低頭看著右手,在手掌掌心處,有著一道血痕,此刻正有血液滴出。


    一頁白紙,讓化神強者受傷。


    嘶!


    圍觀的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背後之人實力絕對非同小可。


    “你們看!”


    有修士驚唿,所有人看向蒼穹,在那一頁白紙之後,整個蒼穹飄下來了無數白紙。


    這些白紙從蒼穹飄落,再配合著那陰風唿嘯,不少擔山宗的弟子眉頭一皺,這場景怎麽這麽的熟悉?


    “好像我在哪裏見到過這場景。”


    “當然見到過,當年楚師兄給宗門其他師兄辦喪事,可不就是撒紙錢吹嗩呐嘛。”


    喪事!


    對於修士來說,尤其是金丹之後的修士極其的陌生。


    但對擔山宗的弟子們來說可不陌生,楚師兄除了是擔山宗首席弟子,更是擔山宗新喪事創始人。


    甚至這已經是演變成了擔山宗的一種習俗,隻要有宗門弟子離世,宗門都會給操辦喪事,哪怕楚寧不在。


    因此眼前這一幕,擔山宗的弟子每隔個幾年十幾年就要見一次。


    秦立邦麵色難看,對方在這個時候在擔山宗山門搞這喪事之風,分明就是故意挑釁的,當下一步踏出,就要前往那蒼穹深處,就在這時候,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擔山宗第六峰峰主出現在了山門口。


    “秦長老負責照顧賓客,這裏交給本座。”


    看到峰主現身,秦立邦點點頭,他心裏也是明白了,隻怕這鬧事之人,實力在自己之上,不然峰主不會現身阻攔自己。


    “見過峰主。”


    擔山宗的弟子看到第六峰峰主,立刻恭敬行禮,山門外圍觀的修士這才知道,現身的是擔山宗第六峰的峰主。


    “傳聞擔山宗的幾位峰主,實力非同一般,隻是醉心於煉丹和修煉,很少在外界踏足。”


    “擔山宗是繁派,這些峰主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煉丹,自然不會經常現身,但每一位峰主都有著化神後期的實力。”


    第六峰峰主盧鈞目光凝視著蒼穹,眼底有著一抹冷意,右手一揚,一道火浪衝天而起,朝著那蒼穹咆哮而去。


    所到之處,白紙紛紛化為灰燼,就連這陰風都瞬間停歇。


    “裝神弄鬼,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麽真本事。”


    盧鈞身形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候,已經是出現在了火龍龍頭之上。


    蒼穹深處,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那是一位穿著白袍的枯瘦老者,手上拎著一根喪棒,那些白紙便是從這喪棒上落下來的。


    老者麵色慘白,表情陰森,配合著喪棒,猶如陰間陰靈。


    “老夫哪有什麽本事,老夫隻是為亡者泣。”


    老者手上喪棒揮舞,先前那哀怨風聲又一次出現。


    “當年,山宗之舉,害了多少修士,多少強者為此隕落,多少門派覆滅……”


    “可有人記得,那屍橫遍野。”


    “可有人記得,那血流漂杵。”


    “可有人記得,那屍山血海。”


    隨著老人的話語,在這蒼穹上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麵。


    遍地的屍體,隕落的強者,殘廢的各種法寶元器、還有那一處處被毀掉的山脈河流。


    “現在都在歌頌那山宗罪人的豐功偉績,可世人們似乎遺忘了,戰勝異魔的並非是那山宗罪人,而是這些一個個隕落的修士,一家家被毀的宗門。”


    “罪人成為了功臣,這世界何其荒謬,黑白已經顛倒,蒼天不公,英靈當哭。”


    盧鈞看著老者,並沒有繼續出手,因為現場有如此多人盯著,因為老者說的話確實沒有問題。


    當年,那一場大戰,那些犧牲的修士和各派強者,都是人族的功臣。


    第六峰。


    楚寧也是聽到了老者的吼聲,眉頭微微皺起,一旁的唐若薇道:“楚寧,對方是有備而來。”


    老者的這番話,除了將山宗那位前輩定位為罪人,其他地方沒有任何的問題。


    修士可以不講道義,可以不要禮義廉恥,但那是在私下,或者是有著絕對實力的情況下,眼下眾目睽睽之下,在老者沒有下一步動作前,誰都無法對他出手。


    因為他占著道理,占著大義。


    “這老者的身份沒猜錯的話,隻怕有些來曆。”


    楚寧輕語了一句,他已經能夠猜到對方的計劃了。


    ……


    “閣下是何人?”盧鈞沉聲質問。


    “老夫陰冥宗後人曲向明,當年異魔大戰之前,我陰冥宗兩位洞虛強者,三十八位化神強者,兩百四十三位元嬰修士,數千金丹弟子,悉數戰死!”


    老人聲音帶著悲憤,現場許多修士聽著也是動容。


    兩位洞虛強者,三十八位化神修士……這樣的實力放到現在的中域,無論是哪一域,都是頂尖乃至於霸主級別的存在。


    所有人都能想象的到那一戰的慘烈,看向老者的目光同情中帶著敬佩。


    “陰冥宗?”


    盧鈞腦海搜索了一下,在丹塔會的藏書閣裏確實記載了這麽一個宗門,當年中域的一個頂尖門派,隻是後來衰敗了,至於為什麽衰敗,玉簡裏沒有詳細提及。


    現在看來,陰冥宗是因為和異魔大戰而衰敗的。


    “貴宗為人族所貢獻的功績,沒有人會抹殺。”盧鈞沉聲道。


    “沒有人會抹殺?”老人突然肆意的笑了起來,下一刻厲聲喝道:“那你告訴我,我陰冥宗的山門現如今何在?我陰冥宗當年僅剩不多的弟子,為何會被迫遷出山門?這就是所謂的不會抹殺?”


    盧鈞沉默了。


    修士界講道義,但也很現實和殘酷。


    陰冥宗的強者雖然是和異魔戰鬥中隕落的,但陰冥宗僅剩下的弟子,無法守住山門寶地,自然會有其他勢力覬覦。


    “現在伱們來告訴我,我陰冥宗該不該找楚寧算這筆賬?”


    曲向明目光掃向擔山宗山門內,掃向楚寧所在的第六峰。


    楚寧眸子一凝,一旁的唐若薇立刻拉住楚寧的手:“別衝動,你們宗主還有老前輩他們會解決的。”


    “對方是衝著我來的,這事情隻有我出麵才能解決,另外你覺得我是那種衝動之人嗎?”


    楚寧抓住唐若薇的手,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唐若薇的手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鬆開唐若薇的手,一步從山巔踏出,身影化作一道虹光朝著蒼穹而去。


    楚寧現身在了山門處,一旁的秦立邦立刻傳音道:“楚寧,這事情交給宗主和峰主他們解決,這個時候你不該現身。”


    “秦長老,對方是衝著我來的,且這涉及到山宗往昔恩怨,我要不出麵不合適。”


    楚寧微微搖頭,傳音迴去,而後目光淡然看向老人,麵對老人怨恨的表情,淡淡道:“這筆賬,確實該算。”


    “老夫還以為你不敢現身!”


    老人看到楚寧現身,眼底有著無比的怨恨,當年陰冥宗低階弟子直接改投其他宗門,而那些強者的後人為了防止被那些搶奪山門的門派斬草除根,不得不隱姓埋名,更改宗門名字。


    曲向明,就是當初陰冥宗一位洞虛強者的後人。


    若沒有山宗那人,他們曲家先人又何必背井離鄉隱姓埋名,若陰冥宗還在,他豈會一直困在化神後期,以他的天賦現在洞虛境也有機會涉足。


    楚寧朝著曲向明深深鞠了一躬。


    “老夫可受不起你這鞠躬。”


    曲向明閃身躲開,眼底有著不屑之色。


    “前輩誤會了,晚輩這一鞠躬不是給前輩的,而是給當初為了人族與異魔開戰的陰冥宗諸位前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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