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問葛老:你們這麽大動靜是要幹什啊!


    葛老一聽這個,並不迴答。隻是拱身,伸手拿來了前麵桌子上的水壺,往茶壺裏加水。邊上除了那個穿迷彩服的高中生之外,其餘所有人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葛老給王大爺和王錦一一斟茶,伸手示意讓兩人喝。王錦用兩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杯子也太他媽小了吧。比八錢的酒杯還小。樣子象個翻了個的小鬥笠。


    王大爺一口就幹了,看看那杯子,嗬嗬笑了一聲,跟著歎了口氣。然後,從隨身帶的一個小布書包裏,把他喝茶的竹筒子拿了出來,往桌子上一蹲:鄉下人,你那喝法咱弄不來,不爽快。我也渴了,跟山上趴了幾個鍾頭,動都沒敢動。來,給我倒滿了,我解解渴。


    葛老當下把整壺的茶都到進了那竹筒子,王大爺拿起來看看,還不到一半,就又放下來:再做一壺。


    王錦看見那高中生嘴角帶笑,心裏知道對自己這些鄉下人土裏土氣的有看法。不過,這也難怪。自己在北京的時候,沒少看這種臉色。畢竟大家不是一路人,也就沒往心裏去。葛老倒當真了,忽然想起來什麽,問王錦:南邊山上還有泉水嗎?那水沏茶好極了啊。


    王錦迴他:有。自己卻想起那“山穀蹩”來。葛老就想叫人去打水,被王大爺攔下了。


    王大爺對葛老說:葛小子,說正經的吧。你們這鬧騰的是哪一初啊。王錦也想知道,這可是關乎自己王家大秘密的啊。


    葛老故意又沏茶,有找泉水的,他是在考慮很多事情,這需要時間,不過他很快有了舉動。伸手從兜子拿出一張折疊了很多層四四方方的東西。


    他指指那個迷彩服高中生,又指指桌上的東西。意思讓他打開。那年輕人就過來慢慢的把那東西一層一層打開來。竟然是一張碩大的圖。上麵全是各種不規則的圈套圈,有的地方秘密麻麻的,有的地方缺很稀疏。王錦不知道這是什麽,不過他看過很多電影,尤其是軍事電影。這是用來描述地形的。


    於是他慢慢的從左到右大致一掃,其中五個比較密的圈,他一下就認出來了。那不正是王大爺他們帶自己去仙人峰路上那五座山嗎。包括仙人峰,包括藥王鋤。我草,看到藥王鋤,王錦想到了一件大事。於是拿眼去看王大爺。


    果然,如他所料。王大爺也看明白了,不過,他卻抬起頭來看那年輕人。葛老知道王大爺在想什麽,會問什麽,抬起頭看著王錦,說:掌門人,給你介紹介紹,這是我孫子,dave!


    王大爺聽了,當下就釋懷了,不過憑你一說就完事,沒那麽簡單。當下並沒有開口。


    dave,呆什麽呆?位什麽位。王錦知道這是個英文名字,不過自己還真沒有一個朋友叫什麽洋名字。


    dave卻很熱情的過來,跟自己打招唿。自我介紹:我叫葛孤星。目前在哈佛商學院博士在讀,之前畢業於麻省理工。


    王錦怯怯的跟他握握手:哦,哈~~哈佛。很好很好。dave問:掌門人是哪裏畢業的?


    王錦臉一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王大爺在邊上開玩笑的說:家墩大學,屋裏係。


    dave一聽,非常感興趣:噢,你在加州生活過?學物理的,太好了。我有很多問題,找時間探討探討啊。王錦白了王大爺一眼,想說明白了:這個,物理這個沒什麽可聊的。這個…..


    沒想到,dave聽王錦這麽說,非常讚同:太對了,太對了。掌門人。物理學作為一門綜合性學科,更多的注重規律與現象之間的關係。確實限定單獨物理學領域確實沒有什麽可探討的,爭論也沒有意義,研究現象重點也不在現象本身,方向太重要了,請問你是對生命認知,宏觀量子,哪個領域感興趣呢,抱歉我隻能聽懂這兩個領域。


    王錦臉更紅了,說:都,都感興趣!也都不感興趣。dave似乎不能理解,低頭思索了一下,忽然抬頭激動的抓住王錦的手:感謝掌門人,我明白了。我那個微分子試驗的方法論上就存在問題,產生&@平方的結果不一定能找到的。因為它可能仍然是中間過程。不一定是規律也不能準確定義為現象,因為邊界還沒有定義。limit,作用域啊。太好了,太好了。極了哇啦的又一大堆,儼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葛老正和王大爺看那圖,見他說個沒完。葛老就喊停了:沒事你就出去。不關心家裏的生意,經想著全人類的命運。你省省吧。別打攪我們說事。dave很委屈的樣子,不過沒幾秒中就有眉開眼笑,從脖子解下一條金燦燦的項鏈,雙手遞給王錦:掌門人,這個送給你,感謝你的執導。


    王錦一邊拒絕,一邊說:嗯,不用客氣。懂了,懂了就是有收獲嘛,有收獲就好嘛!


    唉~要說悲哀,那不是王錦的悲哀,是民族的悲哀!


    說王錦是窮山溝子人,沒錯。土,沒錯。可要說王錦不認識錢,那可就不對了。王錦知道dave抵過來的東西是什麽貨色。


    這還得說他在北京那建築公司的小老板。他有個相好的女大學生,瞞著他老婆沒少巴結人家。可那女大學生矜持的很,無論小老板怎麽拉攏,獻媚連個正臉都給。一陣子,小老板迷那女大學生,迷瘋了。有一迴外麵生意上的夥伴一起出去吃飯,王錦也在場,坐隔壁桌。其實就是站包廂外麵也能聽清楚這兩人喝大了吹牛逼。


    小老板一口一個哥的叫人家,意思人家是做過大生意的,有眼界有手段。問有什麽辦法,能讓那女大學生正眼看自己一下。


    那人就數落他,不懂女人。這女人別看外表,越矜持的越騷氣。你有什麽辦法突破這條線吧。最簡單的就是錢。錢能說明一切啊。1萬不成,10萬,10萬不成100萬,100萬不成1億,10億。總有打破防線的那麽一個數。這錢一方麵體現了你男人的實力,也體現了你的誠意,多好。這事情簡單,拿錢砸。


    王錦當時覺的是開玩笑,明顯這人在拿小老板開涮。讓他沒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真的親眼看見小老板和那女大學生從酒店裏開房出來。他當時那感覺啊,五味雜陳。小老板有個習慣,什麽事情都要跟下麵的夥計炫耀一番。原來,他花了50多萬,買了塊玉。


    什麽種水啊,厚度啊,雕工啊講了一大堆。王錦對玉的初次了解就是那迴。不過,他對玉從此有了一個觀念。對玉感興趣的,如果沾上錢,那後麵都有肮髒的東西存在。不知不覺的,他自己對玉也開始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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